第068章 介绍一下,这是我家夫人
司宴脸上本就极淡的笑意,随着这两人开口之后,完全收敛。
能坐在这间会议室的人,除了本身的实力和资本之外,懂得察言观色也是最基础的本事。
众人看到司宴脸上的笑意已经收起,虽然没有发怒可周身散发着的低压瞬间弥漫着整间会议室,很多人都识相地不敢作声。
唯独最初说话的那位股东继续道:
“小姑娘什么都不懂就安安静静听着,这样太像话了,你父母平时都是这样教你的吗?”
这股东的语气越来越重,说话也越来越不好听,甚至直接忽视了司宴脸上那沉得有些可怕的脸色。
沈南初这个人吧,说她脾气不好,有时候也挺好,不太过分的事,她不会过于计较。
说她脾气好吧,一旦真惹到她,她睚眦必报,下手比谁都重。
就好比这一刻,当这个股东提起她父母时言语中的轻视和嘲讽时,沈南初眸底的笑意被一闪而过的寒厉所取代了。
正在她指尖上随意转动的细笔也跟着停顿了下来,她收起嘴角的笑意,指尖往外反手一弹。
“阿宴,你让她……啊!!”
那股东正骂得带劲儿,口沫横飞,突然就听到他大叫了一声,骂声戛然而止。
“啪嗒”一声。
随着那股东惨叫声响起的同时,一支黑色的中性笔应声落地。
那股东捂着疼得发烫的唇,齿间传来一股淡淡的铁锈味,上唇微微肿起,露出磕破了的皮。
这一切,都在眨眼间发生的,谁也料不到这支笔怎么就砸在了那股东的嘴上,磕得他满嘴是血。
“司董!”
“司董,您没事吧?”
“司董,您怎么样了?”
“……”
离那股东最近的几人纷纷上前慰问,见那股东捂着发烫的唇,气得目眦欲裂地瞪向沈南初。
“你这个没教养的野丫头……”
“五叔。”
一声低沉却带着威压的嗓音,止住了那股东继续谩骂的话头。
司宴是可怕的,这一点,公司上上下下没人不清楚。
只是大多时候,司宴从不直接将那种愤怒的情绪表现在脸上,让人想象不出他生气起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但这一刻,他用冷到极致的嗓音吐出“五叔”这两个字的时候,却带上了足够瘆人的压迫感,让本来喧闹的会议室瞬间噤了声。
就连那个叫嚣谩骂的五叔,这会儿对上司宴投过去的视线时,盛怒的叫骂也瞬间卡在了喉咙里,眸底跟着一颤。
会议室里,摄人的威压扑面而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上头“龙颜大怒”会波及到自己。
被司宴称呼为五叔的股东,是司家的旁支,司老爷子的堂弟司国邦,在司老爷子这一辈中排名第五,司氏的股东之一。
仗着自己是司宴的长辈,司国邦在公司里相对其他人来说没那么怕司宴,但也仅此而已,他到底还是不敢真正去惹怒司宴。
因而,当他看到司宴投来的目光中迸射出来的冷意时,他脸上的气焰陡然消了几分。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司宴会给司国邦难看的时候,却见他笑了,好看的俊颜也收起了刚才的戾色而变得柔和起来,好似刚刚陡然发怒的那个人不是他一般。
“忘了介绍,这位是我家夫人。”
他的语气,听上去轻描淡写,也完全没有因为沈南初用笔砸破了司国邦的嘴而露出半点恼怒的神色。
“今天带她来公司,本是想着都是自家的产业,得让她熟悉熟悉环境,没想到……”
他脸上带着笑,每说一个字,在场人的脸色就变了几分。
不为别的,司宴此刻虽然看上去温和有礼,但每一个字都说得掷地有声,隐含警告地告诉他们,这里是他们自家的场地,他老婆想咋滴,谁也管不着。
司宴也不管这些人心里怎么想,目光温和地看向沈南初,眼神带着责备,“没想到一过来就惹了大家不高兴。”
听到这,众人表情一松。
总裁还是讲道理的。
“她年纪小不懂事,请大家多担待。”
沈南初:“……”
“不担待也没事,这不重要。”
由始至终,他都没提一句让沈南初跟司国邦道歉的话。
众人:“……”
好想狠狠扇自己一个嘴巴,刚刚谁说总裁讲道理来着?
你老婆当众把一个老股东的嘴巴给打破了,你由始至终不让你老婆跟人家道一声歉,还说啥来着?
不担待也没事,不重要?
什么意思?
觉得他老婆不配他们的担待是吗?
呜~~确实是啊。
大老板的老婆,你不担待还能咋滴?
太羞辱人了,呜~
咦?等等!
总裁什么时候结婚了?为什么他们从来没听说过。
真夫人?领证的那种?
大家这会儿慢慢回过神来了。
难怪祁总对待那女生就跟对待皇后似的,这是女主子吗?
众人被司宴丢下的这个炸-弹给惊到了,谁也不知道他们这位高岭之花会带个女孩子来公司,还宣布这是他老婆。
这位禁欲到让所有人都怀疑他是不是取向有问题的钻石王老五,就这样被一个女孩子勾搭走了。
话说回来,这女生长得那是顶好看的,可总裁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吗?
尽管是司宴亲口承认的夫人,但大家还是难以将沈南初跟总裁夫人这个身份等同起来。
实在是这个女生太好看太年轻了,总裁根本就不喜欢花瓶,更不喜欢没眼力见的花瓶。
众人惊疑的同时,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会议室里另外一位司家人——
司宴的大哥,司宏。
却见司宏对司宴扔出的炸-弹并没有任何反应,显然是早就知道这位总裁夫人的存在了。
难道……
这位年轻的小姑娘真的是总裁夫人?
如果说一开始大家只觉得这小姑娘只是总裁包养的小情人带来玩玩的,所以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甚至还带了几分轻视的话,这会儿,大家看她的目光就截然不同了。
唯独司国邦这会儿还没意识到这一点,尽管心里害怕司宴,面上也没有表露太多,甚至还拿出长辈的姿态,问司宴,道:
“阿宴,你说什么?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