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怎么不可能,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
她是谁?
跟着柳出来的男人,头上带着个遮阳斗笠,略微偏黑的脸庞被遮住了阳光,显得更黑了几分;一身灰色简单的休闲装穿在他精瘦的身躯上,一双手还带着一对沾了泥巴的纱布手套,年约半百的他却不似一般的农村老头,身子依旧挺拔,浓密的眉毛蹙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打量着那个站在自家院中的身影,实在不解这女子是何人。
“姑娘正当花样年华,应该不可能跟我这么个老头子,是老友吧!”
闻言,黎念淡笑一声,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眼镜布,擦拭这墨镜的镜片,“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都一把年纪了,还是这么的淡定。”
清冷的声音一如她的人一样,带着一股危险而渗人的神秘感。
闻言,男人摘下手套的动作顿住,看着她的容颜,总觉得像是在哪见过,又死活想不起来她是谁!
“姑娘,在下一介农夫,不知姑娘来此何意?”
呵呵。
黎念冷笑了一声,朝着他走近了几步,在他面前来回踱步,踩的地上掉落的枯树叶沙沙作响。
黎念微垂着头,冷冷的说了两个人的名字。
“黎重阳,黎夏荷!”
‘轰’
男人震惊的瞪大双眼,交织在胸前的两只手微微发抖,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
二十年了。
这两个名字都消失二十年了,怎么会怎么会从她的嘴里冒出来?
她是谁?
“你是谁?”男人一脸怔愕的看着她问道。
黎念没有理会他的话,自顾自的在院子里欣赏着,“想不到啊,当年风靡汉城的一哥,黎大少爷跟前的头号兄弟,老了老了,居然越活越惬意了。”
男人死死的拧着眉,不予回应,等着她的下文。
黎念转过身,笑的别有深意的看着他,“只是不知,惬意的宋大叔,可还记得你的老朋友,你的好兄弟呢?”
男人名叫宋世伟,曾经是黎重阳最看重的兄弟,也是当年传出黎重阳是黎家从外面捡来的野种,更是跟黎家大小姐黎夏荷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你是阳哥的孩子?”宋世伟几乎是用的肯定的语气说着。
“呵呵呵。”黎念冷笑着,把玩着手里的墨镜,“是与不是,不都被你说成是了吗!”
顿了顿,眼神冰冷的扫向他,“只是好可惜啊,当年本该被你害死的孩子,就特么贼幸运的,从地狱爬回来了。可惜吧?”
宋世伟再度震惊,眼底居然泛起了一丝恐惧,看着她那张有些熟悉的小脸,带着点肯定的道:“你是姬千禧?”
“不可能,不可能、、、”
满脸恐惧的往后退了几步,嘴里碎碎细语。
黎念耸了耸肩,做出一副很是无奈的样子,“怎么不可能,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该感到庆幸,让你多苟活了二十年,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的空气。”
宋世伟浑身一颤,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不待他反驳,黎念继续说道:“二十年了,因为你的一句话,害的黎家上下几十口人,无一生还。”
“午夜梦回时,你可曾梦见过,那些死在你话下的人们?”
宋世杰蹙起眉心,相比较刚刚的不镇定,现在知道她是谁了,反而放松下来了。
看了一眼她带来的两个女娃娃,低笑了一声,摘下头上的斗笠拿在手里转动着。
“姬小姐还真是女大十八变,这口气倒也像极了大少爷,只可惜,你这脸怕是大少爷最讨厌的吧?”
黎念轻笑,抬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捏着自己的下巴,煞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恩,我舅舅是挺讨厌我这张脸的。”转过头,一张带笑的脸瞬间阴鸷一片,似是看着一具尸体一般的盯着他道,“可若相比起让他更恨的,怕是你这张,可怜又可恨的嘴脸吧!”
“想见见他吗?”说着,一步一步的朝着他靠近,手指轻巧的折断了墨镜的支架,“可惜,你这张脸太特么倒胃口了,不、配、见、人。”
话音落下的刹那间,黎念已经来到他的面前,墨镜的支架一端被她握在手里,而另一端直直的插进了他的肩膀。
“额~”
锋利的眼镜腿刺穿他的肩胛骨,鲜血顺着他的肩膀流出,疼的他掉落了手中的斗笠,一手抚上自己的肩头,满脸的扭曲。
“一年。”
黎念嘴唇紧咬的吐了两个字,毫不留情的抽出那根眼镜腿,再次朝着他的身体刺去。
宋世伟当年也算是跟着黎重阳打过江湖的,身手还有两下子,眼见着她的杀意袭来,身躯一闪,抬手握住她的手腕。
黎念轻笑一声,似乎越发的来了兴致,扭动手腕,动作迅猛敏捷的绕过他的身躯,反手拿过那被他桎梏的手里的眼镜腿再次刺中他的另一侧肩膀,一下便抽出,握住他一条手臂,膝盖朝着他后背一顶,将人按倒在地上。
“两年、三年、四年、、、”
黎念一脸肃杀的盯着他的后脑勺,每扎他一下嘴里就会冒出两个字。
二十年,她就要在他身上扎了二十下,每一下都快准狠的刺进他的皮肉里。
空旷寂寥的院子里,回荡着杀猪般的惨叫,吓飞了林中的鸟兽。
宋世伟被她按在地上,首先就被她刺伤了肩膀上的经脉,剧烈的疼痛和筋脉受损,让他毫无反手能力,趴在地上一下一下的承受着身体上各处传来的痛感。
黎念之前的每一下都刺的极有水平,不致命,却可以让他疼的只想一死了之。
“二、十”
正当她嘴里念着二十,举过头顶的手即将对着他的脖子落下时,宋世伟惊恐的瞪大了双眼。
这一秒,仅存在他身体里最后的一丝求生欲让他歇斯底里的惊呼出声。
“你放了我,我告诉你一个姬家的大秘密。”
黎念按着他头颅的手一顿,另一只手举在半空中,握在手心里的那根墨镜腿上,一滴滴的鲜血顺着针尖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