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黄皮子作祟(8)
我们把屋子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娜日和孕妇,这还能凭空消失了!
强子不信这个邪,又出了屋子,在院子四周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暗道,房屋的尺寸也是规规矩矩的,没有隔间一说。
耷拉着脑袋进了屋内,垂头丧气的坐在了炕上,“不会又遇到鬼打墙了吧,这活生生的三个人就没有了?”
我很好奇怎么就三个人了,难道是我看错了,“哪来的三个人啊,你是说我们?”
强子斜着眼看了我下,没好气的说道,“肚子里怀一个,不就三个了吗,这点常识都没有,还想娶媳妇。”
强子这话没毛病,我只能尴尬的一笑,“失误失误,把肚子里那个忘记了。”
梁一清这时从地上捡起一个风车,这种我们小时候玩剩下的核桃风车,一个两头穿孔、中间空洞的核桃,一根弹性好点的的长绳,再找根细棒,两片冰糕棒,简单的很,
“没想到娜日看起来挺彪悍的,还能提前给他家孩子做这小玩具,还是个暖男啊!”我接过手里,想要拉扯一下,美中不足的就是风车还没有做好。
梁一清小时候估计也玩过这东西,又四处找了找冰糕棒组合的风车头,却是没有,皱着眉头,“这个不像是新做的,你看核桃口都磨平了,应该是玩了很久。”
这有什么的,听徐彩霞说娜日媳妇四十多才怀孕,不算老来得子也不年轻了,就不许人家高兴,提前做好吗,等孩子一出生就有的玩。
“他们老夫老妻的,都不常出门,很难有机会接触这种玩具的,你还记得方局长说的儿童丢失案吗,就是在这附近发生的。”梁一清脑洞大开,通过个小风车瞬间联想起白日方局长说的儿童丢失案。
我不敢苟同,这也把娜日想的太坏了吧,作为一个即将为人父的男人,怎么可能下的去手绑架那些孩子呢。要是他绑的,那些孩子呢,总不能也和他们两口子消失不见吧。
“你这叫有罪推定,可不敢瞎猜疑啊。”我很能理解老来得子的不易,和那份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口中怕化了的情感,因为我就是父母年岁大了才有的我。
梁一清我不和理论这个,反正是没证据的事,谁都说服不了谁,就在我们一筹莫展之际,听得院子外面有稀疏的走路声。
“不好,娜日回来了。”要是以这种方式再次见面,我们真是有口难辨了。
我们也来不及熄灭灯了,三人钻进了靠墙的红漆柜子里,那会我们翻腾的时候,知道里面没有放东西。
柜子从外面看还不小,等我们三个人都挤进去后,就很难腾挪了,几乎都是紧紧的贴着,大气不敢喘一口。好在这口红漆柜子还留着几个眼,像是虫洞,我们凭着这几个虫眼还能局限的看到柜子外面。寄希望于娜日拿上东西再次消失不见。
我们这掩耳盗铃的无奈之举,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心跳也加速起来。此刻我真有些后悔钻进这红漆柜子里了,大大方方的和娜日打个招呼,把问题说清,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真是百口莫辩了。
不过我转念一想,门是从里面插的,娜日根本就没有离开这间屋子,或许是躲在某个角落,我们没有发现。这会不会是路过的呢,他朋友,孕妇的家人,来看孩子有没有出生的呢。
这是我最后的一丝侥幸,只听得“咣啷”一声,来人像是碰到什么东西,脚步也停了下来。我都能想象的到,他又把东西归回原位的动作,看了看屋内,又继续走了几步。
再就是没有动静了,我通过声音的判断,来人应该是上了火炕,还有推拉东西的声音。梁一清眯着眼睛,透过虫洞看向外面,一只手紧紧的我着我手,也不知她是紧张过度还是什么,把我捏的酸痛。
又等了会,梁一清猛的推开了柜盖子,“出来吧,那东西走了。”
我和强子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开盖方式,吓得不轻,人走没走的不说,动静搞这么大,再惊动回来怎么办。既然已经打开了,我和强子也没有犹豫,快速的从柜子里出来。
原本火炕上的角落,堆放着被子,这会已经被推到另一边,留下了个黑洞。
梁一清指了指那个黑洞,“那东西就是从那里钻进去的,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看到那东西长着尾巴,像人又像,像什么呢!”
梁一清一时结巴起来,形容不出她所看到的人长什么样子,怎么还有尾巴呢,不会是腰带太长,挂在屁股上了吧,我心里还一直把这东西当成是人的。
像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我透过火炕下的黑洞,往里瞅了瞅,一块黑色石板把黑洞和火炕隔开,黑洞下还有青砖铺设的台阶,深入地下二十多米,台阶比较陡峭,上面落着几个脚印。
“还真是有暗道,又被我说准了吧。”强子引以为豪的趴在洞口嚷嚷着,真不怕惊动了刚进去的人。
既然找到了娜日藏身的暗道,说明他一定是有情况的,我们也来不及回去找杨志军他俩商量,径直钻了进去。
这个通往地下的台阶,比我想象的还要陡立,洞身也不是很高,只能弯着腰向下小步走着。
到了洞底,就宽阔多了,人可以直起腰,“这看着不像是新进修的地道,我们现在很少见到这样的砖头了。”
我怎么说,也是经历过吕嘉大墓的人,对砖瓦的年代感很有感觉,秦砖汉瓦放到现在,都有很深的时代印记。我们现在所处的暗道中,两边就是由黏土烧制的青色砖块,一层层的码了上去。
我们三人往前又走了几步,暗道变的宽敞,可三人并排齐走,两边砌的青砖也有些线条了。由于洞内潮湿,上面的红白等涂色早就没有了,通过阴刻线条和凸刻线条我们能看出,这是记录当时生活的一种状态,描绘的是人们的日常劳动与生活,宴飨、乐舞、狩猎等。
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不会刚从墓里出来,又钻进一处坟吧。
越往里走,这种担忧愈发的强烈,青砖上的浅浮雕的画风不是中原的了,有点西域藏族的风情,“一清,这不会是娜日的先祖修建的吧。”
在这方面,我和强子属于门外汉,我只记得徐彩霞说过,娜日的祖先是由藏南迁移过来的,几经朝代的更替,和汉族无异了。
眼前这明显带有西域特色的浅浮雕,严谨的勾线将线和面有效的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幅立体感很强的画面。当地牧民追逐水草而居的生活。骑着马喝着奶茶驱赶着牛羊,突然被一阵漫天的风沙卷了进去,等风沙退去,原本水草茂盛的牧场,被茫茫大漠所取代。
青砖上的浅浮雕到了这里就断了,暗道的宽度又扩大了一周,暗道的顶部由之前的土方换成了石板,由一些梯形石板和两侧相扣形成一个拱形,支撑起整个暗道。
强子异常的兴奋,“这他奶奶的,又要开棺发财了!”
如此庞大规模的暗道,加之又是青砖拱石,我们一致认定又是一座古墓。
娜日带着即将临盆的媳妇来一座通往地下的古墓干什么,这古墓和娜日祖先有什么关系。梁一清认作人形有尾巴的东西,为何能轻易找到暗道的入口,又为何也钻了进来。这些疑团困扰着我们三人,不敢再往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