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阴兵队伍里有熟人
梁一清说完阴兵借道,就转身回到篝火堆,看着我们不知所措,才缓缓道来,“没成想《太平广记》描述的阴兵借道就真的发生在我们眼前了,不虚此行啊!”
强子和我一样好奇,阴兵借道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们刚才遇到的都是鬼魂!强子也想开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也许前途还有更多的珍宝在等着他。
“梁教授,你说的阴兵借道,是魂魄吗,我也没开第三只眼,怎么能看到鬼魂呢!”强子所说的第三只眼,在我们老家指的是能洞穿阴间,看到常人看不到的脏东西。
梁一清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找了块空地,坐在石头上徐徐说道,“所谓阴兵借道之说,自古有之,古代战场都以白刃战居多,双方战损比能达到一比一,所以死伤极为惨重,丧生的将士觉得特别冤屈,这些怨念久久不能散去,一直留在战场附近。
似乎这些将士的记忆保留了下来,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这些怨念就会显现出来,将士们似乎还在打仗一样,一遍遍的重复着死前最后的一幕。”
强子最先不干了,反驳道,“梁教授,你这说的也太玄幻了吧,这不是集体闹鬼吗!”
我打了个冷颤,一个老粽子我们都对付不了,这要是一整支队伍,还不得把我们活吞了,毛都不剩一根。
“你说的没错,就是有一点瑕疵。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地质岩石应该很特殊,是具有很强传导作用的石英,在天时地利的情况下,将二千年前的这段影像保存了下来。
同样,遇到合适的天气,就会无限制的播放出来。我们看到的,应该是真实发生过的。”梁一清短暂的惊魂未定之后,迅速调整了状态,用最简单的话,解释了这一切。
特殊的石材,能够保存传导画面,这听起来有点夸张,其实是有可能的,我们常用的磁带,就是由蹄形电磁铁和带基组成,这附近应该有很多的磁铁矿脉层,再加之特殊气候温度,保存和记忆远古的画面,是极有可能的。
强子听后大呼烧脑,“那我们看到的就是一幅幅画面呗,可你这也解释不了他们堂而皇之的疯抢地上的金砖啊!”强子难得的动回脑子,就把握住了问题的关键所在。画面是之前的经历,难不成那群士兵自己给自己加戏,导演也没要求啊。
梁一清一时也想不出缘由,难道画面中的人物还有独立的意识,思想。我们三人也都没了睡意,只好围着火堆陷入了沉思,篝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照的我们三人忽明忽暗。
我现在回想起刚才,最后那士兵嘴角诡异的笑容,很是耐人寻味。好似它发现了我们,却没有把我们纠出来。只是那副表情,我好像在哪见过,在哪呢,就是想不出来。这一切想的我头疼欲裂,脑袋快要爆炸了。
强子从帐篷里拿出那把斧子,放在身边,以防不测。我心想,那群古战士都能从我们身上穿越过去,你这斧子能有什么用,到最后也是拉胯。
不对,要说它们对实物没感觉,怎么还能听到我们发出的声音,还能捡起地上的金砖。我们和他们虽处在同一地方,时间却不相同,莫不成它们只对当时的物体有感觉?想到这里,我茅塞顿开,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他俩。
梁一清在思考时,总爱皱着眉头,我真担心她年纪轻轻的就会有皱纹了。梁一清听了我的想法,点头称赞,“在空间相同,时间不同的情况下,通过电磁场的感应切割,或许我们和他们会有交集,这样就能解释这一切了。我想,我有办法找到吕嘉墓葬了!”
我和强子疑惑的看着她,这和吕嘉墓葬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是强子,就会自我卖弄一番,梁一清却是干脆明了的反问我们,“你们看着那艘古船,不觉得眼熟吗?”
她一提那艘船,我瞬间反应过来了,“这不就是我们身边的这艘古船吗,从年限造型,几乎是这艘船的前身。”
强子拍了下脑袋,“这么说来,我们看到的两艘船其实是同一艘,那我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去了,根本不是要奔赴古战场,而是大型的出丧现场,也许我还能找回被抢的金砖,装有金册的玉匣子了。”
强子为了发财,也算是绞尽脑汁了。所以说,人的大脑只开发了一丢丢,在外界的刺激下,还能更上一层楼。
“我们现在知道船冢的主人不是吕嘉,那刚才的画面,和吕嘉也没关系啊!”我虽然也想很快的找到吕嘉墓,找到那五石慧珠,这或许能帮得到花爷。可是,事实确是如此。
大家的一腔热血,瞬间被我扑灭,我们三人再次陷入瓶颈。我见大家伙一时没有头绪,便提出先去眯瞪会,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我虽然好久没有好好休息,可当我躺在木板上,脑海里乱七八糟的画面一幅幅的游过,反倒没有一丝困意。我努力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闭上疲惫的眼睛。
时光静止如水,强子和梁一清的说话声,不知名的鸟叫声,杂乱的汇成孤寂的旋律,内心扩散着广阔而幽深的苍凉、寂寞。冥冥中,总在似睡非睡间念叨着心底最深的呼唤,清晰而刻骨,伴着夜的静谧,思绪在轻轻飘摇里睡去、醒来。
恍惚间,花爷走到我头起,抚摸着我的额头,劝我不要趟这趟浑水,我胡乱伸出双手,想要抓住花爷的手腕,可就是抓不住,眼见就要碰到他手了,却又扑空了。
花爷似笑非笑的嘲讽我,连他的手都碰不到,还有本事去盗吕嘉墓。我放弃了想要抓住他的念头,想要同他说几句话,可是怎么也张不开口。花爷顿时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幅诡异的笑容。
我猛地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刚才是在做梦,根本没有花爷的影子,外面的火光照的强子和梁一清的背影,变形的突兀,延伸的很远很远。
我也没有和他俩说话,努力的回想刚才的梦境,尤其是花爷那最后的一抹诡异的的笑容,和我之前见得阴兵如出一辙。我在仔细回想下,确定阴兵中那最后一位瘦小身材的人就是花爷。
我曾无数遍的幻想和花爷再次见面的场景,却怎么也没有预料到我们是在这种情况下短暂的见面,当时,我就觉得那笑容貌似在哪里见过,却不曾想是花爷。
我理清了思绪后,便不再多想,赶紧告诉了梁一清和强子,也不知道是我语言组织前言不搭后语,思维的的逻辑混乱,我硬是说了两遍他俩也没有听懂我的意思,都是一脸的疑问。
“二白,你小子犯了原则性的错误,也不能用撒癔症来掩盖吧!”强子这话说的更是奇怪,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是,你们听懂我的意思没有,我说阴兵队伍里,最后和我笑的那个是花爷。当时我太过于紧张了,一时没有联想起来,刚才梦里,我差点拉住花爷的手,他临走留下的笑容就是阴兵的笑容。”我是越说越乱,自己却觉得条理清晰,就是没有什么东西来佐证,反倒让他俩觉得我在撒癔症。
强子啼笑皆非的看着我,笑得我有些发毛,“二白,我很明确的告诉你,你刚才拉的不是花爷的手,是梁教授的手,如此亵渎梁教授,你不知悔改,反而给自己找借口,真是无药可救了。”强子说完,脸上的笑意更浓,仿佛抓住了我的小辫子。
我现在是怎么也解释不通了,只好赌气去河道里喝几口水,顺便理理思绪。
梁一清有些担心我,怕我压力过大,发生意外,便拿着手电随我一同去了河道,只留强子在火堆旁,“看来是我多嘴了,人家小两口郎情妾意的,哎,多余的竟然是我。”强子还不忘嘲笑我们一番。
我喝了几口河水,又捧起水来,洗了洗了脸,刚才的失魂落魄一扫而空。
“二白,也许你说的是真的,刚才看到的就是花爷!”梁一清不知是宽慰我还是宽慰我,竟然一反常态的相信了我刚才说的话。
我尴尬的笑了笑,“一清,你就别宽我心了,没准我真的眼花了。”错误的道理,人们说多了,也就正确了,这就叫三人成虎。
梁一清拉了拉我手,然后手电顺着河道一点点的照过去,“二白,你看,那脚印,像不像刚刚走过的!”
我一眼看过去,还真是有一排脚印,在河道旁的淤泥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蔓延开来,“一清,这会不会是刚才阴兵留下的脚印呢!”
梁一清摇了摇头,“不会的,那些阴兵只是意识存在,不会留下脚印的,这明显是活生生的人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