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真爱
“咳咳。”
兰斯洛特坐到亚瑟旁边,递上一杯热咖啡。
“感冒了吗?最近营地里好像有不少人没适应这边的气候。”
“只是嗓子不太舒服。”亚瑟正在检查自己的腰包,又塞了一盒左轮子弹进去。“达奇让我去打听消息,但我对这些狗屁奴隶主实在没什么头绪,要一起来吗?”
“当然。”兰斯洛特拍拍手,鲍勃立刻从料草前扭头转身过来。
“这匹马还真不错。”亚瑟看看自己的美国标准种马,不由得叹了口气。
“喜欢就去圣丹尼斯买一匹,反正离这也不远。”
亚瑟想想自己的腰包,轻声道:“还是算了吧,达奇说要再筹些钱带大伙离开这里,没必要买那么好的马。”
兰斯洛特没再多说,跟着亚瑟去了属于格雷家族的卡利加种植园。
大门口的两名守卫直接举枪对准了二人,似乎一言不合就要把他们变成尸体。
亚瑟高举双手远离枪套:“放松点伙计们,我们是格雷警长的人,过来问些事情。”
守卫狐疑地打量一番两人,最后还是挥挥手放行了。
“我似乎有些理解达奇的意思了。”亚瑟低声对兰斯洛特说道。
兰斯洛特努努嘴,示意他看看周围。
几十名荷枪实弹的守卫散布在种植园里,看不到的地方还有更多,还在一个地方当了几代人的土皇帝,这点懈怠可以理解。
亚瑟径直找上一名正在扫地的仆人:“嘿,不知道你有没有空聊两句,我在修订该地区的历史,而且…”
“这你不该和我聊,去找鲍少爷吧,他在后面的柴房附近,那个人总是有用不完的时间。”
两人对视一眼,骑马到了住宅后面,看见那个被利格雷说教过的年轻男人。
“嘿伙计,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鲍正在写什么东西,闻言道:“不好意思,朋友。”
“朋友?我们是朋友吗?”
“现在不是,但我希望会是。”
鲍放下当支撑架用的书本,有些拘谨道:“我们这里不常有陌生面孔,却突然出现了一群神秘的,还个个是办事好手的北方人。你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亚瑟摸了摸鼻梁:“只是来找份工作而已。”
“确实像是要找东西的样子。”
亚瑟突然懵了,鲍连忙道:“别担心,我会替你们保守秘密的,因为我也有个秘密。”
“你的秘密是一直在装傻吗?”
一直沉默的兰斯洛特幽幽开口道:“也许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被家族知道的秘密。”
鲍环顾四周,确定旁边没有人偷听才敢低声说道:“事实上,就算你们想把这个家族里的人都宰了我也不会在乎,还有布雷斯韦特家族。”
兰斯洛特带着笑意道:“包括佩内洛普吗?”
鲍的脸色煞白:“当然不!我爱她,她像来自于未来的女人,令人惊奇,但我们之间根本不可能。”
“她是布雷斯韦特家的人,而我是鲍格雷,塔维什格雷的儿子,利格雷的侄子,莫多格雷老爷的孙子。”
“甚至没人能解释两个家族为什么敌对几个世纪之久,除了盲目的家族忠诚和愚蠢。”
亚瑟想明白了这个年轻人到底在说什么,转身就要离开:“我对你的尴尬处境深表遗憾,但我应该帮不上忙。”
兰斯洛特做出一样的动作,鲍连忙挽留道:“我会付你钱,格雷家族最不缺的就是钱,没有智慧,缺乏意志,但是有钱,非常有钱。”
亚瑟的脚步一顿:“参与两个大家族间的血海深仇风险可不小。”
鲍连忙拿出刚才写的东西交给亚瑟:“当然,我十分清楚这一点,佩内洛普经常待在湖边的亭子里,您只要绕开守卫把东西交给她就行。”
他摸了摸裤兜又掏出个小盒子一并交给亚瑟:“我还给她准备了一根手链,拜托你们了。”
亚瑟递过来个眼神,兰斯洛特轻轻点头,两人一起向西侧的布雷斯韦特庄园前行。
“简直像那些三流小说的情节一样。”亚瑟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那个鲍可比三流小说家聪明多了。”兰斯洛特嘴角勾起:“两个家族间的那点破事无非是为了地盘财富和权利,这对男女才是真的有意思。”
很早就不谈感情的亚瑟耸耸肩:“总会有人爱上不该爱的人,没什么好奇怪的。”
“比如你和你那位老相好?那位女士叫什么来着,玛丽灵顿?”
亚瑟脸色一臭:“又是哪个营地里的家伙乱说话。”
兰斯洛特哈哈一笑,让鲍勃顺着烙铁湖的边沿跑进了布雷斯韦特庄园,沿着湖岸的一侧搭了几顶木屋,以供农夫和他们的家庭居住,自然没有守卫会照顾这里。
两人下马避开远处的视线,若无其事的走近凉亭。皮肤白皙的女子穿着镶嵌蕾丝边的蓬松长裙,一头金发绑在脑后,拿着把小扇子看书。
兰斯洛特靠在大理石栏杆上望风,亚瑟拿着东西走了进去:“佩内洛普布雷斯韦特?”
“我就是,有什么事情吗?”年轻女人警惕地看着两个陌生人。
亚瑟把东西放到桌子上:“有封信要给你,还有一个礼物。”
佩内洛普轻笑出声:“一封信和一个礼物?可我们还不认识呢。”
“别误会,是鲍格雷给你的。”
“天啊。”佩内洛普的惊喜溢于言表:“我还以为我们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办法联系了。”
她连忙拆开信件,亚瑟耸耸肩靠在栏杆上跟兰斯洛特低声聊了起来:“真是一对奇怪的年轻人。”
“我倒觉得这两个家族才奇怪。”
兰斯洛特掰着指头开始数:“为了那点不可能的东西打个头破血流,南方叛军要是真有宝藏早就被政府收缴了,哪还轮的上两个没从奴隶主梦里清醒过来的小家族。”
佩内洛普用最快的速度看完信,倒了两杯茶端过来:“先生们,你们有家人吗?”
亚瑟有些沉闷道:“严格意义上说,并没有。”
兰斯洛特笑了笑:“俺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