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0章 神话还是现实
确定了《波利娜波拿巴肖像》的出处后，萧然又开始故作认真地研究那幅写实主义风景画，并用放大镜一寸寸仔细观察。
在此过程中，他相继点出好几处、符合库尔贝画风特点的地方，以佐证自己的鉴定结论。
对于他给出的鉴定结论，无论是伊莲她们，还是卢西恩，已没有半点怀疑。
没一会功夫，萧然就在这幅画作上发现了最有力的证据。
那是几个隐藏在草丛里的法文简写字母，正是写实主义奠基人库尔贝的作者署名。
这个作者署名的发现，彻底坐实了这幅画作的出处，再无半点疑问。
通过放大镜看到这个作者署名的一刹那，伊莲她们立刻欢呼雀跃起来，一个个都激动不已。
卢西恩则满脸沮丧，懊悔的都快死过去了，自责地不停喃喃自语着。
看到他这副模样，萧然还真害怕这家伙出事，比如急怒攻心、脑溢血什么的。
他只好出声安慰几句，免得发生什么意外。
“其实你大可不必悲伤，卢西恩，被人捡漏在古玩行再正常不过了”
“只要开古董店的，有几个人没打眼过？只不过这次轮到你罢了！看开点！”
“再者说了，我发现这两幅画作画作的真正出处和价值，也是一件好事，免得它们被彻底埋没！”
“这两幅画作的发现，必定会在艺术界引起轰动，你的这家古董店也会跟着出名，传遍整个古玩行！”
听到这话，卢西恩不禁顿了一下。
紧接着，这家伙没好气地说道：
“你说的没错，肖恩，只要开古董店的，谁都有打眼的时候，被人捡漏也很正常，我能接受这一切！”
“但为什么捡漏的永远是你这家伙，被捡漏的永远是像我一样的倒霉蛋？这也太不公平了！”
“我的古董店的确会因为这两幅画作的发现而出名，但我宁愿默默无闻，也不愿出这个名，成为行内的笑话！”
话虽这么说，卢西恩的情绪却变好许多。
他在古玩行混了几十年，心理承受能力还是非常不错的，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
听着他这番话，伊莲和大卫他们都暗自窃笑不已，而且齐齐点了点头。
看到卢西恩情绪有所好转，萧然顿时暗自松了一口气。
接着又聊了几句，他就从卢西恩这里要了三个画袋，准备带着这三幅油画离开。
卢西恩自然不会拒绝，立刻拿了三个画袋过来。
把三个画袋递给萧然的同时，这家伙也好奇地问道：
“肖恩，你为库尔贝的这幅风景画估值多少？能说说吗？”
“还有一点，你会把雅克大卫的《波利娜肖像》恢复原貌吗？还是保持目前的状态？”
萧然看了看这家伙，又看了看架子上的两幅油画，稍作思考，这才给出答案。
“身为写实主义画派的奠基者，库尔贝的作品一直备受推崇，拍卖成交价居高不下，每出现一幅，都会遭遇无数收藏家哄抢！”
“这幅画作又是库尔贝巅峰期的作品，有鉴于此，我为这幅画作估值8000万美元左右”
“至于雅克大卫的这幅《波利娜肖像》，自然要保持现在的状态，这样它才会成为西方艺术史上的佳话和传奇！”
听到这番话，卢西恩的俩眼珠子又有些泛红。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点头说道：
“8000万美元，多么惊人的估值啊，我却把这幅画作以25万欧元的价格卖掉了，真是有眼无珠啊！”
“更别提《波利娜的肖像》了，这次打眼足以让我铭记一辈子！”
“我赞同你对《波利娜的肖像》的处理方式，这幅画作最好保持目前的状态，……”
随后又聊了几句，萧然这才把三幅画作装进画袋，带着这几件宝贝离开了卢西恩的古董店！
卢西恩强忍着痛苦，把他们送出了古董店。
紧接着，这家伙就关上古董店大门，挂出暂停营业的告示牌，躲在店里独自去流泪、独自去舔舐伤口了！
看到萧然他们终于从这家古董店里出来，而且手里多了三个画袋，守在外面的那些家伙立刻就嗨了，现场随即掀起一阵骚动。
尤其众多盼着头条新闻的媒体记者，更是兴奋异常。
萧然他们刚走出古董店，这些家伙就纷纷开始高声提问。
“上午好，肖恩，我是法国电视一台的记者，很高兴采访你”
“很显然，你在这家古董店里有所发现，能介绍一下你的发现吗？大家都很想了解一下”
一位三十左右的美女记者大声问道。
随着她的提问，现场所有人都看向萧然他们手中的那几个画袋，每个人都满眼好奇。
萧然看了看这位美女记者，随即微笑着用法语说道:
“没什么不能说的，既然大家感兴趣，那我就介绍一下在这家古董店里的发现”
“在这家古董店里，我购买了三幅油画作品，它们都是非常不错的艺术品，我很喜欢”
“其中一幅油画，是巴黎之子郁特里罗的一幅《蒙马特高地风景》，我准备自己收藏”
“另外两幅画作，却是意外的惊喜，一幅是写实主义奠基者库尔贝的《波尔多的夏季》”
“另外一幅浪漫主义画作非常奇特，是《波利娜的肖像》，波利娜是拿破仑最疼爱的妹妹”
“之所以说这幅画作非常奇特，是因为它最初是一幅新古典主义作品，由新古典主义大师雅克大卫创作”
“后来为了保护并隐藏这幅画作，浪漫主义的狮子德拉克罗瓦又在这幅画上进行了二次创作，改变了原画的艺术风格”
“在这幅画作上，我们发现了雅克大卫的作者署名，接着又发现了德拉克罗瓦致敬雅克大卫的一段话，都非常隐蔽”
“这幅画作可以看做是两位艺术大师跨越时空的完美合作，在西方艺术史上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必定会轰动西方艺术界”
为了将所有关注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来，好让手下人做事。
萧然才会这么做，毫无隐瞒地说出自己刚刚的发现。
至于效果，那还用问吗！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现场已彻底沸腾。
“天呐！这个幸运的家伙，居然一次发现了两幅最顶级的艺术品，太不可思议了！”
“我没听错吧？雅克大卫和德拉克洛瓦跨越时空的合作，他们联手用两种艺术表现手法创作的《波利娜的肖像》，这是神话还是现实？”
“哇哦！如果肖恩这家伙说的是真的，那这幅《波利娜的肖像》绝对是国宝级艺术品、绝对会轰动整个西方艺术界”
人们纷纷议论起来，每个人都激动异常。
议论的同时，所有人都紧盯着萧然他们手中的那三个画袋。
很多人都满眼好奇，眼神无比炙热。
但也有很多人眼中都闪烁着贪婪的光芒，甚至有些许疯狂。
看到大家的情绪都已被调动起来，关注被成功吸引了过来。
萧然轻声笑了笑，随即迈步向斜对面的另一家古董店走去。
他刚走出一步，人群中就有人高声问道:
“肖恩，这两幅画作的估值是多少，能说说吗，肯定非常惊人吧？”
萧然看了看那个家伙，随即微笑着说道:
“这种级别的艺术品，市场价值高地已经不重要，我们更应该关注其艺术价值和研究价值”
“如果非要用金钱衡量，那我可以告诉大家的是，它们的价值都是以亿美元为单位计算”
说完，他就径直走向对面的古董店，不再回答任何问题。
现场的人群，整个拜伦市场、乃至整个圣图安市场，却瞬间炸了锅。
雅克大卫《荷拉斯兄弟之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