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尘埃落定18
上官云飞左右为难。
留在金满堂，他算什么？可以说，他现在和金满堂、南宫家唯一的纽带就是乐乐。
乐乐的身上流着南宫家的血。
可是，在前岳母弥留之际，能忍心拒绝她吗？
陈小曼是那么信任他，这些年，她对你是那么好，两人的感情与母子差不多。
陈小曼看出了上官云飞眼里的踌躇。
“云飞，你不愿意？”陈小曼眼巴巴地望着上官云飞。
菲菲急切地说：“云飞，你就答应吧！”
陈小曼又说：“云飞，算我求你了！如果你愿意，你随时可以来金满堂当总经理，给你三分之一的股权。如果你不愿意来金满堂，也有相应的股权留给乐乐。”
陈小曼说着说着，泪水流了出来：“我想乐乐了。”
上官云飞不忍看见陈小曼的惨状，说：“妈，我答应你，继续辅佐菲菲。明天我就带乐乐过来看你。”
陈小曼满意地点点头：“云飞，我就知道，你会答应我的。只有你才能救金满堂。”
娜娜坐在床头，默默流泪。
陈小曼望着娜娜，轻声问：“娜娜，有没有想过，好好和云飞谈一谈？”
娜娜沉默不语。
陈小曼又将目光投向上官云飞：“云飞，有没有想过为了乐乐，和娜娜复婚？娜娜有错，但也并不是什么大错吧？我觉得你们可以好好谈一谈。”
上官云飞说：“妈，我会考虑这事的。”
菲菲心神不安，低着头，茫然地拨弄着手指。
陈小曼又说：“云飞，如果不能和娜娜复婚，菲菲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菲菲想说什么，可是，又顾及娜娜的感受，干脆什么也不说。
娜娜忽然说：“妈，菲菲一直暗恋云飞，我觉得他俩蛮合适的。”
陈小曼脱口而出：“那你呢？”
娜娜闪烁其词：“妈，不要管我，菲菲要是嫁给云飞，乐乐也会得到很好的照顾。”
陈小曼轻叹一口气：“唉，不论是你们中的哪一个，我还是希望云飞继续留在南宫家，因为如果我死了，必须有强有力的人才能力挽狂澜，否则，金满堂无人掌舵，会迷失在市场竞争的汪洋大海中。”
……
两天后，陈小曼在相继见到乐乐和丹丹后，医治无效，不幸去世。
警方专案组确定保姆有重大作案嫌疑，但是保姆就如同人间蒸发，杳无音信。
上官云飞向警方提供重要信息：当初保姆是经过葛德胜的介绍来到陈小曼家的，上次车祸，葛德胜就有作案嫌疑，这次保姆投毒，葛德胜仍有可能是幕后指使者，而且，他有作案动机。
找不着保姆，警方的注意力转移到葛德胜身上。
考虑到暂时没有证据支撑葛德胜是谋杀陈小曼的幕后黑手，警方没有打草惊蛇，暗中调查。
包振坤在专报上批示：陈小曼是我市知名企业家，这起铊投毒案件性质恶劣，影响很坏，必须尽快查明真凶，将凶手绳之以法。
……
在陈小曼的墓碑前，娜娜和菲菲长跪不起，泪流满面。
上官云飞抱着乐乐，劝道：“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将金满堂经营、发展好，就是对妈妈最好的怀念。”
菲菲自责不已：“怪我们不能天天陪着妈妈，怪我们没有早日将妈妈送医。如果可以重来，一定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娜娜眼眶红红的，神情悲哀，上官云飞目睹此情此景，心里很难受。
“外婆是死了吗？”不懂事的乐乐并不能体会到大人的悲哀，她和陈小曼在一起的时间也很短，相比之下，她和奶奶亲得多。
上官云飞说：“乐乐，外婆去了天堂。”
乐乐童言无忌：“天堂是不是很美？”
上官云飞转移话题：“乐乐，叫上妈妈，还有小阿姨，我们回去吧。”
乐乐甜美的声音响起：“妈妈，小阿姨，我们回去吧！外婆在天堂里呢！”
菲菲挽着娜娜的胳膊，离开墓地。
“云飞，去哪里？”菲菲一边擦拭眼泪，一边问。
“还能去哪里？去吃饭吧。这几天，你们都吃得很少，不要让悲伤损害了身体健康。”
菲菲流泪说：“妈妈的猝然离去，对我来说，就像做了一场梦，一场噩梦。妈妈车祸后奇迹般生还，并且康复势头良好。本来以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却不曾想到，大难不死，还有大难。那个恶毒的保姆，简直是引狼入室啊！我要是见到她，一定要扒她的皮，抽她的筋，让她不得好死！”
一家餐馆。二楼小包厢。
除了乐乐，其他三个人都闷闷不乐。
陈小曼的死，上官云飞既内疚又难过。
陈小曼生前对他很好，上官云飞一直是一个感恩的人。
如果早送她去医院，情况也许不会变得这么糟糕。
上次发现保姆偷听，就应该追查保姆的真实目的，就应该引起高度警觉。
说到底，还是麻痹大意了。
当然，这与陈小曼不愿意去医院也有很大关系。
“云飞，趁着菜没上桌，你和二姐好好谈一谈吧。我带乐乐去楼下玩一会。”菲菲抱着乐乐，下了楼。
菲菲这是有意为上官云飞和娜娜创造机会。
上官云飞不禁心疼起菲菲的善良与善解人意。
他何尝不知道菲菲一直暗恋他，不，准确地说，不是暗恋，是明明白白地示爱。
就是这样，她还时时处处为娜娜考虑。
娜娜始终低着头，不停掉眼泪。
“娜娜，妈妈生前说了，我们是不是可以推心置腹谈一谈？”上官云飞主动说。
“谈一谈？谈什么？你还会相信我吗？我欺骗你那么多次！唉！一切的错，都是我见了不该见的人！”
“娜娜，现在的郭家，郭文韬死了，郭金山被抓，郭小四也死了，南宫唐被抓。郭武略也是秋天的蚂蚱—蹦哒不了多久了。我不知道你牵涉到郭家究竟有多深，但是，我会竭尽所能挽救你，为了你，也是为了乐乐。”
“云飞，谢谢你的好意。这些年，你对我很好，是我辜负了你。我知道自己错了，可是，认错能重回到从前吗？我能理解你的心思。其实，菲菲更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