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一股清流
刘兆虎说：“现在有空，不过，我的职业特征决定了我随时有紧急事务。一个副所长，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得比牛多，这就是我的生存状态。”
上官云飞问：“以你的能力、资历，完全可以抹正当所长，怎么还没动静？”
刘兆虎说：“能力和资历只是提拔的参考因素，但不是决定性因素。”
刘兆虎顿了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云飞，你们管委会副主任梁可欣的公公是市警局一把手，要不，你让她帮我在公公面前美言几句？”
上官云飞笑道：“你这么肯定，我在梁可欣面前说得上话？”
刘兆虎也笑了：“我可没有别的意思，不过呢，梁可欣很器重你，之前我就听人说了。去浙大培训，都要带上你。”
上官云飞干笑几声，说：“可惜啊，梁可欣和公公关系并不好。”
刘兆虎一愣：“为什么？”
上官云飞也不隐瞒：“梁可欣说，她和老公处于分居状态。”
刘兆虎一脸惊讶地看着上官云飞：“云飞，好样的嘛，果然和梁可欣关系非同一般，一个女人私下里和你说这话，十有八九对你有意思。”
上官云飞说：“哪有的事？虎哥，你的事，也就是我的事。下次我找机会向梁可欣推荐你，她人脉资源广泛，说不定认识你们区局局长。这不是走后门攀关系，而是推荐人才。像你这样的优秀人才不提拔，天理难容！”
刘兆虎笑道：“云飞，我也是说说而已。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既然身处职场，不想进步是不可能的，但凡事强求不得，保持一颗平常心吧。不说这个，我们办正事吧。”
城郊公园离市区较远，上官云飞很少来这里，即使来，也只是驾车匆匆经过，并不熟悉这里的环境。
在距离事发路段不到一公里的地方，有一条岔路，那是一条乡村道路，从导航上看，从这里可以去附近一个乡镇。
上官云飞观察周边环境后，问刘兆虎：“虎哥，你说肇事车辆会不会从这条岔路开到公路，避开了路口的摄像头？而事发路段又没有摄像头？”
刘兆虎说：“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但你有没有想过，出口处是有摄像头的。”
上官云飞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肇事车辆从岔路开出来后，撞向我岳母，驶出一段距离，又掉头回去了？”
刘兆虎笑道：“真是脑洞大开啊，不过，你的猜想提醒了我，一切皆有可能。等下我和侯森林说说，让他们认真调查，不要搪塞。”
上官云飞说：“很多起车祸，到最后都成了悬案。我岳父当年也是遭遇车祸身亡，至今没有结论。前不久开展拆迁审计时，一个女人的老公不幸遭遇车祸，至今也没有找到肇事者。”
刘兆虎说：“这种情况肯定存在，前些年，的确有不少交通肇事案件没有破，因为受客观条件限制。但最近几年，这种情况大为减少，这得益于天网工程。到处都是监控摄像头，想逃没那么容易。”
上官云飞说的这个女人就是孙欣悦。
说曹操，曹操到。
孙欣悦就在此时打来了电话。
“上官部长，我参加市一院自行组织的护士招聘考试，面试也顺利通过，录用指日可待。”孙欣悦说话的语气非常激动。
笔试环节，丹丹从院长那里弄来试题，孙欣悦顺利通过。
“恭喜恭喜，这与你的努力是分不开的。”上官云飞说着客套话。
孙欣悦说：“哪是我的努力？笔试时，你妻姐提供了试题，面试时，她又提供了题本。”
上官云飞并不赞同这种考试作弊，但对于本来就很不透明的内部招考，让孙欣悦这么一个情况特殊的女人进医院工作，又有什么不可呢？
再说了，就像丹丹所说，市一院内部招聘就是走走过场，要谁不要谁，都是关系说了算。
孙欣悦说：“上官部长，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以示感谢？”
上官云飞说：“吃饭就免了吧，要不，你请丹丹吃饭。”
孙欣悦沉默了一会，说：“下次，我将你们都请了吧。”
挂断电话，刘兆虎笑着问：“云飞，相好的？”
上官云飞说了孙欣悦的事，感叹道：“老公出车祸五六年，终身瘫痪，她不离不弃，慎终如始，一往情深，真的很难得。”
刘兆虎附和道：“是啊，的确难得。在一些女人耐不住寂寞、争相出轨的今天，孙欣悦无疑是一股清流。”
刘兆虎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转移话题：“向家明去乡下相亲了，不知道什么情况？”
上官云飞一愣：“向家明相亲了？”
刘兆虎说：“昨天在街上正好见到他，他要去服装店买衣服，说相亲穿气派点。他妈妈有个堂姐妹，家里穷，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大女儿十八岁，被他妈妈相中了。我来打电话问问向家明。”
刘兆虎拨通向家明电话，直截了当地问：“大明，相亲成功了吗？”
向家明说：“二十万彩礼，什么时候到位，什么时候订婚。”
刘兆虎说：“不会吧？这哪是彩礼，这分明是卖女儿嘛！”
向家明说：“我妈妈说，卖房子都要订婚。不过，实话实说，那女孩确实不错，漂亮不说，还本分，我妈妈说是看着她长大的，对她知根知底，她喜欢得不得了，比我还着急，生怕其他人捷足先登。”
刘兆虎说：“你妈妈是希望你早日从那段感情中走出来，不希望你沉沦。还有，她也想早日抱孙子。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向家明说：“可是，我总放不下那段感情，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太贱？”
刘兆虎说：“感情的事没有对错。既然你妈妈一片苦心，而且，那姑娘也不错，那就早日订婚、结婚，我还想讨杯喜酒喝呢。姜倩倩的心不在你这边，离开她，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坏事。”
向家明说：“一切随缘吧！”
挂断电话，刘兆虎对上官云飞说：“大明还是放不下那段感情。姜倩倩从来就没有真正爱过他。但是，我觉得娜娜还是很爱你。说实话，我不相信娜娜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也许，是有什么隐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