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柯雅欢假装受惊，一把推开齐筱歆：“我要关门放顾小明咬你！”
齐筱歆搂住柯雅欢的肩膀，拉近两人的距离：“要不要跟姐姐说说顾小明是谁啊？”
柯雅欢只觉得耳根处被吹得痒痒，伸手挡住齐筱歆的脸：“我家养的狗狗啦！”
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解散自由活动后，柯雅欢和齐筱歆并排躺在乒乓球室角落的海绵垫上。
“对了你昨晚那么着急，去干嘛啦？书包都忘了拿！”柯雅欢扭过头问。
齐筱歆闭着眼睛，没有立刻回答柯雅欢的问题，过了会儿才睁开眼扭头看向柯雅欢平静道：“嗯…我周末带你去个地方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周六，柯雅欢背着包按着约定在学校门口和齐筱歆汇合，齐筱歆带着柯雅欢坐车到市中心，又拉着柯雅欢拐进南霖市的酒吧一条街，最后在一家清吧的后门停下。
柯雅欢看着别有风情的一条街道：“筱歆，你那天就是为了来这儿嘛？”
齐筱歆掏出钥匙驾轻就熟的打开门：“是啊进来吧！”
柯雅欢跟着齐筱歆穿过长廊走进一化妆间，有些局部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四周。
齐筱歆对着镜子套上一顶挑染长假发，透过镜子看着柯雅欢解释道：“我在这里打工挣钱啊。”
“啊？你…你”柯雅欢被惊的说不出话来。
齐筱歆看着柯雅欢惊慌失措，欲言又止的模样乐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是我姨妈的店，我在她这儿打工。”齐筱歆顿了会儿，看着镜子里柯雅欢垂下头有些哽咽“我父母都去世了，我不想有寄人篱下的感觉，这也算是自食其力了吧…”
“我…对不起啊…”
柯雅欢手足无措的站起来，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默不作声有些生硬的轻轻拍了拍齐筱歆的背。
齐筱歆托着脸，微微抬眼笑看着镜子里柯雅欢有些自责的表情，语气严肃且认真：“我可不喜欢别人同情我啊，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而且你知道吧我很喜欢你！”
柯雅欢：“…哈？”
齐筱歆偷偷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想歪了！我是说第一次看到你我就觉得很熟悉，就像以前见过一样。所以喜欢你，想亲近你！”
柯雅欢小声吐槽：“这是在演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嘛…”
齐筱歆看着柯雅欢有些无语的脸，站起身捏了捏：“嗯！我知道像谁了，像我妈！”说着齐筱歆哈哈笑着走出化妆间。
“唉！乖女儿！”
齐筱歆将柯雅欢安置在唱台右下角，视线极佳角落的沙发里。
下午的清吧里，零零散散坐着三五个轻声交谈的年轻人，齐筱歆用少女独特的轻柔嗓音将《玫瑰人生》娓娓道来，生机勃勃的嗓音似乎在坚定的诉说着对未来的所有美好期盼。
高二的第一个学期很快就迎来了尾声。
顾明哲也如他自己所说，回信息间隔的时间渐渐的越来越长，起先柯雅欢还会为此辗转难眠，渐渐的也学会了自我安慰释怀。
柯雅欢和齐筱歆的关系越来越好，隔三差五会聚在一起写作业逛街，偶尔周末的下午柯雅欢也会去清吧听齐筱歆唱歌。顾小明
期末考试的前夕，柯雅欢看着对话框里自己的长篇大论和顾明哲渐寥寥数语简单的回复，终是下定决心：“明哲哥！春节你会回来吗？顾小明想你了！”
………
“你不方便嘛？那要不要我去俄罗斯陪你过年啊，明哲哥！”
“不用，回去的事等我放假了再说…”
“你快高考了学业紧张，等毕业了再来俄罗斯玩吧。”
柯雅欢有些失落的看着泛着荧荧冷光的电脑屏幕，咬着手指：“那等我期末考试考完再聊好嘛？”
“嗯，有空再聊，早点睡吧晚安。”
什么嘛！我哪里得罪你了！这么急着结束聊天！真无情！
柯雅欢丧着脸，赌气摁灭了电脑屏幕，滚到床上对着趴在床尾的顾小明恶狠狠道：“你爹惹我生气了！罚你一个星期没有牛肉吃！”
说完柯雅欢倒头就睡，只留一脸无辜的顾小明委屈的趴在床尾。
期末考试成绩放榜日如约而至，柯雅欢成绩一向稳定在年级前三十，这次也不出意外。
齐筱歆看了看柯雅欢成绩条上漂亮的分数，再看看了自己在班级里不上不下的分手，哀叹着：“虽然我是觉得自己考的也不是特别差，可是跟你坐在一起也太打击人了吧！”
“打住！我可不需要安慰！”齐筱歆眼明手快的摁住柯雅欢举起来的手。
柯雅欢假笑着咬牙切齿道：“姑奶奶！谁要安慰你了！看到我披散着的头发了吗！你想让我被老吴骂嘛！”
齐筱歆讪讪笑着收回手，继续双手相叠，下巴架在手背上趴在桌上道：“雅欢，还有三天就过年了，要不要一起跨年啊！”
柯雅欢摸了摸马尾辫，确认没有一丝头发散落，点了点头：“可以啊，后天你陪我买衣服的话，今年我就勉强考虑考虑要不要陪你吧！”
一天后的群鹰，齐筱歆兴冲冲的拉着柯雅欢直奔四楼少女专区挑衣服。
柯雅欢看中了一条水红色，后腰有着大大蝴蝶结下摆蓬松的公主裙，柯雅欢在“喜欢就买！”和“穿这件会显得自己有点幼稚”的两个声音中摇摆不定。
齐筱歆推着柯雅欢进衣帽间：“喜欢就试试啊！不试你怎么知道合不合适啊！”
柯雅欢换好衣服走出来，摸了摸衣服上小熊的装饰，裙子里有着层层叠叠的蕾丝将裙摆托起，衣服布料里密密织着的金银色丝线，让裙子在灯光下闪着粼粼的波光。
柯雅欢看着试衣间门上镜子里的自己，甚是满意，笑着对坐在一边的齐筱歆点了点头，比了个大拇指。
然而转头的瞬间，柯雅欢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一个不太想看到的熟人从另一侧的衣帽间走了出来。
是贺云岫！
柯雅欢瞬间觉得，今天出来买衣服的决策非常的不明智！
“雅欢，你也在这儿！好巧！”身后贺云岫轻柔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柯雅欢想假装没看到，拉着齐筱歆跑路的举动。
柯雅欢只得生硬的转过身去，脸上挂着职业假笑，假装才知道似的寒暄：“啊！云岫姐姐！你怎么也在这儿啊！哈哈哈是好巧啊！哈哈！”
贺云岫微笑着向柯雅欢靠近了几步，看了看柯雅欢，又上下打量着放假后恢复本性的齐筱歆，眼神顿了顿，又笑着看向柯雅欢道：“是啊，快过年了，我来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