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虚晃一枪
谢晖在积分坊也是出了名的弟子，每次他一来，积分堂接待的弟子脸上都笑开了花。
谢晖以前还多次感慨积分兑换坊的待客服务良好，接待的弟子热情洋溢，现在一看，才知道是因为把自己当成了冤大头。
他刚来到积分坊门口，里面的师兄就笑盈盈的出来，问：“谢师弟，又来换积分了吗？”
“对。”谢晖点头。
他照流程，先将自己借的符箓还回去，拿回自己抵押的积分，然后将这次画出的四种二级符箓拿出来。
这次学习的四种二品符箓，分别是初级蓄灵符、初级回春符、初级避水符、初级传音符。
四种符箓里，初级回春符是通过灵气刺激凝血细胞、细胞活性之类的达到外伤快速恢复的效果，避水符是排斥水分子，传音符类似于现代的电话，对谢晖而言都还算好理解，四天来学习，一天练习画那歪七扭八、杂乱无比的符线。
唯有蓄灵符，是储存灵气然后释放灵气，在作用上，相当于丹药里的补灵丹，但比补灵丹好吸收，因为不需要转换，存进去自己的灵气，要用的时候直接用。只是有储蓄期限。总的来说，也是较为实用的符箓，但初级不受欢迎。
谢晖就很难理解这个符箓，因此看到的符意不算是清晰，也是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许久，最后抛开什么异空间装住灵气的杂念，而是把灵气当成能量，而蓄灵符，相当于灵气版的蓄电池，其中存在能量转换，才终于把那张白纸上的数理化内容全部看清。
也是通过初级蓄灵符，谢晖才理解到，自己不是什么符箓都能一下子看到完整的符意的，还是要他想象到其宏观存在之后，才能给他展示其中的微观原理。
想着，谢晖看着自己一个月辛辛苦苦才画出的二十张四级符箓，其中初级蓄灵符两张，其余三种各六张。
他又觉得这四种符箓都很有用处，不大想卖。
大抵是轻身符方面的损失，让他难得有了些小情绪。
他自己画出来的符自己都还没玩过呢，干嘛要卖呢？
想着，在前台弟子要收走的时候，他又快速将二十张符箓都拿起来，挑挑拣拣，拿出两张初级避水符递过去。
前台弟子：？？？
前台弟子：“谢晖师弟这是？”
“我现在没什么需要买的，就换两张好了。有三品爆炸符吗？我要借一张。”
“一张二品符箓五十积分。借阅三品符箓每张抵押三百积分。”
先前抵押积分两百，加上两张二品符一百，刚好够借阅一张爆炸符，倒是简单。
想到一张三品符箓讲究三百积分，谢晖觉得自己要是画得出爆炸符，那信阅报社那边直接开天窗也无所谓……还是算了，信阅报社那边的稿费还是很可观的，把写作就当成修炼之外的休闲活动就好，自己之后修炼百妖淬体诀还有买法器，花费也不小。
“谢…谢晖师弟，你……”前台弟子于华震惊地看着他。
符箓借阅是有时限，一次借阅至多三十天，而且免费借阅只有第一次。
于华多次接待谢晖，对他勤俭节约（抠门）的性子也颇为了解，毕竟全积分坊也看不到第二个像他这样只借不买的客户了。
谢晖在练气弟子中也算是声名远扬，所以于华这样的打工人也多少理解对方抠门的原因，想了想，看周围也没什么人在，传音道：“三品符箓一样也是只能免费借阅三十天。”
谢晖同样传音回复：“没事。”虽说对方没提醒自己轻身符的事，但，既然嫩提醒自己，交好一下也是可以的，“你以后要买符可以来找我，按市场价。”
市场价这个词就有些微妙……于华寻思自己买走轻身符拿去卖的事情对方说不定知道了。
如果没有先前无忧谷的事，他倒是打算请谢晖加入他们打工人小团体的，但现在……还是算了，他们可都是无权无势需要努力赚钱的人。
“算了。”于华面上依旧笑意盈盈，“弟子间私下也有交易，师弟可以和熟人打听。”
说罢，他将三品爆炸符小心翼翼地从后方取出，交给谢晖，就低头记账了。
谢晖明白，对方这是不打算与自己多打交道的意思，也不强迫。
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的，他要是站在对方的角度，也不会和贸然和一个得罪大人物的家伙交好。
——
藏书阁楼顶。
明空真人提着两壶酒从窗口跳进，一个闪身躲开迎面飞来的长剑，笑道：“师姐活力依旧呀！”
明月真人懒懒地趴在没人榻上，单手揉着脑袋，装出一副虚弱却嘴硬的模样：“有事说，没事滚。”
然后下一秒就被明空真人戳穿，“师姐别装了。云奕师伯根本就没有给你搜神。”
他话音才落，明月真人立即起身，走过来夺走他手中的一壶酒，靠在窗户边，仰头豪饮。
“啊~”她满足地放下酒壶，挥袖擦了擦嘴角残留的酒水，“你怎么知道的？”
“不急，这还有烧鸡。”明空又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热乎乎的纸包，递到明月真人手上，“面上都说云奕师伯铁面无私，但他跟咱师傅都说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也不是不知变通。再说看师姐，窝着几天不出。你可不是受伤就会乖乖养病装弱的人。
用明静师妹的话讲，能跑绝不站着，能站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躺着。”
明月真人：“……就不能当我伤的很重吗？”
“不能。我们几个都赌你能养病多久才出去呢。”明空真人笑，又拿出几本册子，“这是谢晖最近搞出来的，无名氏就是他的笔名，拿来给你解解闷。
“话说，弟子大赛即将召开，我看他跟陈家小子还有尉迟家的兄妹俩凑一块锻炼了。我想收谢晖当记名弟子。”
明月真人转头，诧异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我知道现在他才进宗门不久，离黄金弟子的身份还远着，但先前白银弟子身份的事，的确是我们的疏忽，才让他惹上吴家……
收到我这，好歹能让人带带他。只是给记名弟子身份，还是可以的。”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明月真人哭笑不得，“那小子厉害着呢。”
“师姐是觉得我还收不了他当徒弟？”明空真人也有些诧异，“师姐那么看好他？”
“你还记得他的资质吗？”
明空真人：“……三灵根？”资质这些哪记呀，他们是符修，当然只看符道天赋。
“火木土三灵根，根骨低等。他刚入门的时候才刚引气入体。”
“怎么可能！”明空真人震惊了，虽然他更关注符道修炼，但也知道这样的修炼速度有多么惊人，“他现在已经练气七层了。这才进门不到两年！难道是什么特殊体质？还是走什么歪门邪道了？”
第一年是启蒙教育，第二年选课自主学习……就是不到两年！
“他是练了锻体功法后有如此明显的进步的，先前根骨低等，可能与经脉堵塞相关。”明月真人表示，“歪门邪道没有，他没有离开过宗门。”
“我问过积分坊那边他买的兽血和灵药，明显已经是锻体诀中期了。”
明空真人：“……这说出去是变异单灵根都有人信。”
“锻体可和灵根没关系，说白了，他还是足够隐忍。百妖淬体诀那么少人选，还不是因为冲击太大受不住。”
明空真人：“那也是，他一个小孩，能忍得了也是够厉害的。不过这也不能让他拜师吧？”
不是明空真人不信谢晖的实力，而是难度太大。
青铜、黄金、白银的等级仅仅用于金丹之下的弟子。
按正常流程晋升流程，考核或者筑基成功晋升白银弟子，白银弟子才有资格参加弟子大赛，而弟子大赛前十名晋升黄金弟子。黄金弟子可选择进入的山峰，然后会分到金丹真人名下。
而除此之外，成为金丹真人收的弟子也能晋升黄金。
弟子大赛，多的是练气十层经验又丰富的老牌弟子，谢晖再有天赋，也不能成为前十名吧？团体赛后可是个人赛。
明月真人咬下一大块酥脆的烧鸡皮，美滋滋地吞下，回复：“我也没说他能进前十。但我打算收他当亲传弟子。”
明空真人瞪大了眼：“真的假的？你不是说收弟子跟当娘似的会发疯的吗？”
“他不错。而且他肯定更希望来一个能教他打架的师傅。”明月真人一脸笃定。
“那我也给亲传弟子的位置，看他选你还是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