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无法原谅
谢晖直接被对方控制着，飘到了执法堂的门口，理由是不要妨碍执法堂办案。
作为一个炼气期，他就是想进去执法堂告诉明月真人自己不需要她搜神帮自己作证都没用。
按理说，搜神对神识有影响，还会暴露自己的隐私。从利益上来说，明月真人应该不会为了对付或者帮助一个练气弟子作出那么大的牺牲。
但想一想自己认识的和从别人那里打听来的明月真人的性情，又觉得她这样的人绝对做得出这么莽的事情。
谢晖找到明空真人说了自己的顾虑。
明空真人笑道：“你想的很对，不过劝也没用，性情如此，她受不得这气。”
看得出来，明空真人很了解明月真人。也是，两人毕竟是一起修炼成长的师姐弟。
谢晖莫名觉得心有些不舒服，没有细究，问起另一件事：“弟子堂那边……”
“弟子堂不用担心，”明空真人笑，“明莱只是代理，现在已经换回来了。”
“好的。”
“不过你还需小心些。”明空真人提醒，“他们这次，用了袁丽丽这样的棋子……我和明月推测，那吴家小子，多半因为和你的比试而产生心魔。”
“还有这种可能？不是吧？”谢晖有些惊讶，因为一个小小的比赛而产生心魔障碍，这心理是得有多脆弱？
“弟子还以为是因为丢了脸。”
“只是为了颜面不至于下次杀手。总之，你做事须得谨慎，若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弟子多谢先生。”
……
不出明空真人所料，没多久，执法堂那边就传出消息，表示袁丽丽是凶手的消息。
袁丽丽也不装了，老实交代，表示她爱慕明空真人久矣，嫉妒谢晖得到明空真人的青睐，也恨明月真人和明空真人亲密无间，所以要害谢晖和明月真人。
至于明莱真人那边，完全查不出线索。
最后，这件一看就不简单的谋杀案件，只以把袁丽丽关进思过崖崖底面壁思过五十年的惩罚结案。
在袁丽丽行刑的这一天，谢晖前去送别。
当然，不是圣母会对这样的蛇蝎女子产生同情，而是想看看有没有她亲密的人，可以挖掘挖掘看看吴家是如何使得动她的。或者刺激一下对方，看看能不能让对方有所松动。
可惜，除了闫若雪，没有其他人来送别，而闫若雪还和袁丽丽抱着哭哭啼啼，根本不给他插话的机会。
去崖底的方式，类似于蹦极，弟子直接绑着绳索从山崖边跳下去，再解开绳子，由负责行刑的人将绳子收回。
“谢晖，对不起。”
娇小的少女走到山崖边，顿了顿，最终还是转身向少年道歉。
双目认真而清亮，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但眉目间，再无初见时那般娇憨之感。
道歉有用吗？如果我死了，你还会道歉吗？你这惩罚都算轻了！
谢晖忍住满腹的愤怒，面上露出不忍的神色，咬了咬牙，劝：“这下去多半是个死，师姐如果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明眼人都看得出主谋不是师姐，师姐又何苦……”
然而，没等谢晖说完，少女露出了笑容，一对梨涡中仿佛漾满了苦涩与歉意，与初见时对方天真而腼腆的笑容形成鲜明对比，让谢晖停下了继续哄骗的念头。
她轻轻摇摇头，转过身，素色的衣袂在狂风中翩翩，系在腰间的绳索愈发显得她腰肢纤细，然后，毅然决然地向下一跃。
绳索受到拉力牵引快速向前延伸，娇小的身影瞬间被崖底的黑暗吞噬，消失不见。
谢晖告诉自己，这就是做错事的下场，没什么好同情的。
——
无忧谷闹出的事情在弟子中都传遍了，一时间，成了弟子中的热门话题，明面上是声讨袁丽丽的较多，暗地里则是议论弟子堂明莱真人在其中所做的事情，还有谢晖这位白银弟子不知好歹。
谢晖明显地感觉到，周围之前交情淡淡但还算说得上话的几个邻居，都疏远了自己。
反倒是吴炎珏那边，原本因为先前比赛，他输给谢晖，而不怎么巴结他的弟子，又重新开始热情谄媚，甚至还有为此对谢晖冷嘲热讽，说他先前赢了比赛只是走了狗屎运，未来依旧比不过吴炎珏。
在他们口中，谢晖再有天赋，那也需要资源，哪里比得过吴炎珏。就说需要学习符箓而要常用的墨水和符纸还有使用符箓感受期间灵气变化，谢晖用得起吗？
他需要花时间和精力在赚取积分上，根本比不得吴炎珏这样的世家少爷。
对于这些声音，谢晖左耳进右耳出，根本不放在心上。
先前和明空真人的谈话扩展了他的见识，也让他有了新的思路。
世上领悟符意特别的人虽然稀少，但不是没有，他完全可以编一个嘛！就说他领悟的符意都是听到的音乐好了，他们要问，他就把前世听过的歌找一首哼出来！
谢晖觉得自己真是聪明。
所以！他决定，他要开始闭门造车了。反正因为神识受损，明月真人要听课休息。
他倒是不用担心积分，他在符箓一道上开了金手指，只需要不停地通过符箓研究修真界的数理化就行，灵墨和符纸不需要有什么消耗。
做好决定，算了算自己可以拿出的积分，收起自己记录修真界物理知识的笔记本，谢晖前往积分坊，决定大采购一番。
哪里想到，他刚从弟子堂出来，就被人拦住了。
是闫若雪，那日在执法堂和他斗嘴的云奕长老的外孙女。
谢晖低头，想要装作没看见对方就此离去，但一柄长剑拦在了他身前。
“你给本姑娘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