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哈，赢了

    第二轮，吴炎珏因为心中紧张，耗时久了一些，画了五张，调息了一会儿，才终于画出一张成符。

    这次他选择的是轻身符。这种符箓是作用在身上，比起看，更适合亲身体验。难度比云雾符更大一些。

    谢晖没有使用过符箓，只看过讲师使用，怎么可能体会使用符箓后那种轻盈的，似乎摆脱了某种向下的束缚一般的感觉？

    周边的弟子几乎是在他画好的那一刻，都迫不及待地转移阵地，围在了谢晖的旁边，紧盯着谢晖的动作，想要看看他这次画符是否能和之前一样，那么轻松地挥笔，一蹴而就。

    但这一次，因为吴炎珏给的时间充足，谢晖就决定开始演了。

    反正一张符有两面，一面画错了，待会儿被吴炎珏送给他，他还能废物利用。

    男孩轻咬着唇，眉头微蹙，将符纸摊开在桌面，却没有立即落笔，而是拿起一旁作为参考用的轻身符看了又看，才缓缓落笔。

    右手手臂一直忍不住在颤抖，终于，抖的幅度一大，笔一歪，符就画错了。

    弟子们看他这样，也不知是该叹一口气还是松一口气。

    “也是，怎么可能次次都那么顺利？”

    “看他这样，我就知道这张会废了。”

    “刚刚云雾符只是凑巧？”

    “可是先前他画符的动作，是我见过最流畅的。”

    “胡说，你是说他画的比讲师还厉害？”

    “不过，轻身符的确难画。需求量挺大的，在外面价格近乎与二级符箓相当。”

    “什么？那积分坊那边，只当做一级符箓积分收？”

    “那有啥？像我们这种萌新，画不出来。画得出来的老油条，自己留着做任务用。谁也不会做用轻身符换积分这种傻事。”

    “这样的话，在积分坊买还是划算的。”

    “你觉得可能轮得到我们去买吗？”

    ……

    幸好谢晖听不到周边弟子的议论，不然说不得一个手抖，然后心中长叹“傻子竟是我自己”。

    他今日去换积分的符箓里，有两张就是轻身符。

    轻身符就是由灵气在符箓作用下均匀地附着在修士周身，给出一个向上的力。

    可修真界哪里有日常一直受到向下的力的概念。就像在重力的概念出现以前，那么多个人，看到苹果掉地上只会捡起来，唯有牛顿会去思考为什么苹果往下掉而不是往上掉。

    但站在巨人肩膀上的谢晖懂，而且重力这个概念，在谢晖的观点里是一个常识，所以一时疏忽，就做了傻事，将轻身符和其他一级符箓一视同仁给拿去换积分了。

    可见，日常与他人的交流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重要的！

    谢晖装模作样半晌，总算在沙漏倒流完的那一刻，画好了两张轻身符。

    旁边的弟子们都替他捏了把汗，在他画好第二张轻身符的时候，还忍不住为他感叹：“终于画好了。”

    俨然忘记自己最初的立场。

    再次轮到吴炎珏。

    ……

    大概是看到谢晖画轻身符吃力，所以接下来几轮，吴炎珏都专门画轻身符。

    而谢晖每次都险之又险地画完两张。

    因为吴炎珏的成符率也不高，所以谢晖都能及时补充完灵气，在此期间，还当众突破了炼气期二层，到了三层。

    每过一轮，吴炎珏的压力就增加一成，虽然总想着时间越久谢晖就越容易输，但他却忍不住心里紧张，以至于画符的时间越来越长，让谢晖得到了良好的休息时间。

    一月三旬，学堂上课以旬为基准，上课七日，休息三日，留给弟子去做任务或是自学。

    谢晖与吴炎珏的比试就在这休息的第一日开始。

    两人一直比试到第三日。

    在夕阳西下之时，画了二十多张废符的吴炎珏终于放下来手中的笔，起身，含糊不清地说一声“我认输”，然后转身就跑了。

    明空真人打了个哈欠，将桌面所有符纸符箓收到手中，然后将桌椅等等全部收起，若不是谢晖反应及时，怕是会直接屁股落地。

    这不由得让他想起上次被明空真人摔在考场门口的撅屁股体验。

    “比赛结束，谢晖赢了。废符一百三十五张，成符二十七张。总共一百六十二张。按照规则，吴炎珏需给谢晖三千两百四十积分。”

    明空真人将所有符箓交到谢晖手里，传音：“放心，老夫在。不出三日，积分一定送到你手上。”

    接着，他转头看向所有还撑着围观的弟子：“该休息的就回去休息吧，老夫先走了，明日上课不准迟到。”

    明空真人一走，部分弟子也灰溜溜地走了，其余的道谢晖身边，祝贺的，道歉的，表示崇拜的。

    “恭喜谢晖师兄。”

    “恭喜师兄。”

    “谢师兄你好厉害！”

    “对不起，谢师兄，是我们误会你了。”

    ……

    谢晖一一简短的回应，然后回宿舍补觉去了。

    睡前，他迷迷糊糊地想——

    今日这一出，应该传到漂亮前辈耳中了吧？

    前辈会满意吗？

    明天去藏书阁能不能见到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