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嘻，听前辈的话
在谢晖好不容易熬了十天，算了算自己这样的进度并没有太突出后，就拿着早先画好的符箓去弟子堂换取积分。
一级符箓威力太小，只有好与废之分，没有什么上中下品质，弟子堂统一以9积分的价格收购，而售卖是10积分。
按谢晖现在一天九张符箓的进度，就是一天赚81积分。
倒是没必要退而求其次先选择黄阶的术法来提升实力去做任务赚积分。
卖完二十张一级符箓后，谢晖直接去了藏书阁二楼，查看玉简。
他准备选两种玄阶功法，一种是攻击，一种是身法或者锻体法。
所以先看攻击术法，再考虑是配合锻体法还是身法。
计划的好好的，但是等谢晖查看了所有玄阶土、木、火系的攻击术法后，发现另一个问题——
这些攻击术法，至少需要到练气六层才能修炼。
而他现在才练气二层。
“符箓也是一种攻击手段，你现在修为不高，可先锻体和练习身法。”
又是她。可她这人躲在哪呢？
谢晖疑惑地四处打量了一下，自然和前几次一样，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什么也没发现。
他来藏书阁几次，都没有再见到第一次来时看到的前台女前辈。但每次谢晖有疑惑的时候，她总是能传音提醒。
谢晖总觉得她一直在关注自己。
但他见不到她的人，就是学会了传音术法也无法交流，更别说询问对方身份了。
谢谢。
他无声地摆了个口型。
“符箓攻击的方式，学堂会教你们。一楼也有，你可以找找。比较适合配合身法使用。”
谢晖点头，没有继续在攻击术法的区域徘徊，去了锻体功法区。
锻体法是作用于肉身，与灵根无关，所以不分属性。看着有些让谢晖眼晕。
免费的开篇简介看过去，作用都是强化血肉，强筋健骨，似乎没啥区别。
谢晖想等着那位女子给他点提示，但没等到，最后还是自己选择了一本《百妖淬体诀》，400积分。
是用妖兽的骨筋肉血加上药材熬煮成汁来淬体，吸收妖兽中的气血来补充自身，修炼的上限就是兽血等级的上限。可以说是很有发展空间的一本锻体功法，但因为在修炼时会受到妖兽残留的意识的攻击，极易走火入魔，再加上妖兽和配套的药材，耗费不小，所以被评为玄阶中品功法。
然后是身法。
他现在共有680积分，而白银弟子在藏书阁的花费可打八折，那就是有850的积分，减去四百，还有四百五，应该还够。
谢晖去了身法区。
相比于锻体法的大同小异，身法可就多种多样了。
他是火土木三灵根，选哪种属性的身法好呢？
“一级符箓里有轻身符，所以你不需要追求轻盈。”
熟悉的女声再次响起。
“火系身法属于爆发型，土系是耐久但不轻盈，木系容易被克制。你自己想想吧。”
谢晖：你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我还说什么？
肯定选土呀！
土虽然不比火系与木系轻盈，但是有轻身符，然后消耗少，耐久。
土系身法并不算多，谢晖看了一下，很快就选择了《土遁法》。
名字还算体面，但并不是体面的身法，钻地洞，适合与敌人像打地鼠一样周旋，哦不，是像地鼠一样与敌人周旋。
最好再学灵息术来配套使用，这样能在土里躲得更久。
这种身法无法近战躲避敌人攻击，但符修的主要手段还是远程攻击，比法修还要怕近战，土遁倒是拉开距离和偷袭的好方式。
玄阶下品功法，450积分。品阶比他选的锻体法低，但价格却高，看来身法比锻体法吃香呀。
这样，明面上就没有积分了。
手上那剩余的九十张符箓，也不知有没有机会找坊市出手。
还有辟谷丹，他还剩五枚……
谢晖边走，边在心中计账。
路上，却遇见了熟人——
前台的好心前辈。
明媚的阳光透过树荫，参差不齐地洒落在她白玉般的肌肤与淡青色的裙裾上。秀发如瀑，黛眉琼鼻，樱唇粉嫩，构成无比明艳的画面。偏生她眼波清浅，面色淡然，又矛盾地添上了些许冰雪般的清冷。
“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相比于谢晖内心的激动与惊艳，女前辈明显冷淡许多，话落便转身朝路边的林子里走去，腰肢款款若细柳摇曳，精致的绣鞋在摆动的裙裾下时隐时现，步子看着小而轻盈，却快得很，谢晖要小跑才能跟上。
到树林深处，她抬眸往谢晖身后扫了眼，然后挥手一道隔音术法，确保没有人能注意到他们。
“弟子谢晖，多谢前辈这些日子的提点。”
礼多人不怪，谢晖率先给对方鞠了个躬表示感激之意。
“感谢一事，等你有能力谢我的时候再谈。”她面色毫无波动，清亮的黑眸宛若幽谷寒潭，冰冷且空灵，似乎所有复杂心绪在这双眼眸的映照下都将无所遁形，“我问你，可清楚自身的情况？”
自身的情况？
谢晖自认为自己足够自律和勤奋，应该不是指学习方面，那就是，社交方面的问题了。
“知晓。有人散播谣言。”
“为何不澄清？”
“因为弟子的确做不到。”
做不到？
她眉头微蹙，难得有了表情，生动了许多。
“你，自私？”
“弟子所见符意与他人不同，所以无法交流。但并非自私，其他人领会的符意对弟子毫无借鉴之处。”
她蹙起的眉头舒展开：“这点无妨。既不是自私，便早日澄清。人言可畏。”
说罢，她挥手撤下隔音术法，绣鞋轻点，飘一般掠出了几里外，谢晖转头时，只能看见那淡青色的背影如轻烟袅袅一般远去。
他本来还紧张要如何糊弄过去这个不同法，但对方直接走了，却又让他怅然若失。
不知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
他还没有问出对方身份。
漫步回到宿舍的时候，正巧遇到了其他几个同班弟子在聚会闲聊。
他走过的时候，这些人突然就安静下来，明里暗里地打量着他，还有着传音术法的波动。
想到女子说的“人言可畏”，谢晖没有像以往那般忽视他们走过去，而是停下，转头，看向一众弟子中，那个掩饰不住得意之色的男子。
他叫吴炎珏，来自修真世家吴家嫡系，与五行宗无妄峰的无妄长老有亲。
来自修真家族的孩子，都以他马首是瞻。
他在同批弟子中一直很骄傲，将其他同批弟子，尤其是没什么身份的弟子，当做下人一样使唤，彰显他的优越感。
其他弟子虽然心有怨怼，但知道他已经测出符道天赋，又认识宗门的长老，都敢怒不敢言。
谢晖当时倒不怎么怒，无非是些端茶送水的小事，他就当哄小孩，打个好关系，多一条路子。
因为他听话懂事又周到，彩虹屁拍的也不错，所以当时跟吴炎珏相处还不错，许多关于五行宗的消息都是从吴炎珏那里打听来的。
但两人的交情，在他考核成为白银弟子后就荡然无存。
“比一场吗？吴炎珏。”男孩白净的脸上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显得有些憨气，但语气却十分猖狂，“你在背后说了那么多话，如果没有证据，那就只是谣言了。”
“给你个证实的机会。如何？”
明明是谢晖需要去澄清谣言，证明自己清白，这样一说，却好像他给吴炎珏施恩一样。
这让吴炎珏有些牙痒痒。
他先前根本没有将谢晖这个农家孤儿放在眼里。
在五行宗，白银弟子的身份，是所有白银之下的弟子同时竞争的，每年只有五个名额。
经过打听，青铜弟子今年有可能晋升白银的只有三个，还剩两个名额，同批的其他修真家族也没什么符道天赋出众的。
所以，有一位叔祖父在五行宗当长老的吴炎珏，理所当然地预定了一个白银名额。
尽管他符道天赋一般，画符的成功率在一成之下。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无牌弟子中冒出一匹黑马，拿了一个名额，新弟子里也来了一匹黑马，直接就将他的名额给“抢”走了。
那位老弟子不谈，那个叫谢晖的小子，前些日子还是给他鞍前马后的跟班，现在一下子踩在他头上，这让他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所以吴炎珏出击了，给谢晖泼脏水，想着若是谢晖来找他发火，他就将事情闹大，然后让谢晖看看，什么叫人脉，什么叫世家，看清农家子和世家子的差距！
结果，谢晖跟个泥丸似的，怎么说都不搭理。
今日是吃了耗子胆了？居然有回应了？
“我说的就是事实，何须证实？”吴炎珏起身，脸上带着轻蔑的笑意。
谢晖拿出白银身份牌，在吴炎珏眼前晃了晃，然后收起来：“按规矩，你该称我师兄。”
“……”
“作为师兄，便不与你计较这点了。”他好以闲暇地欣赏着吴炎珏那张仿佛打翻了调色盘的脸，“你说的话全由凭空臆测，又怎么成事实？”
“吴师弟与我说说，这怎么个事实法？”
吴炎珏气得涨红了脸：“这十日在学堂，你从未与旁人说过自己的符意，也从未画过一张符，难道不是事实吗？”
“这个是事实。”谢晖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没了吗？所以吴师弟也承认，除此之外，都是推测，并非事实？”
一旁的弟子们虽然暗地里跟吴炎珏说谢晖的坏话说的欢，但此时是不敢多说什么的。毕竟谢晖怎么也是白银弟子，他们不想也没必要对上。
吴炎珏再次咬牙切齿，决定不在此事上纠结，道：“好，我们比一场，你说，怎么比？”
“既然是给师弟提供证据，自然是要比画符。”谢晖一副‘你怎么连这也要问 是不是傻’的神情，“作为师兄，我自然是要比师弟强的。
所以，从课堂教授过的一级符箓中选。你若画成一张，我须得画成两张。你若画成两张，我须得画成四张。我画成符的数量须得是师弟的两倍，才算赢，如何？”
全场哗然，有沉不住气的弟子忍不住小声惊呼：“天呀。”
然后再次出现传音术法的波动。
“这可能吗？”
“谢晖这是完全不将吴师兄放在眼里。”
“他有那么厉害吗？别翻船了？”
“说不定只是想要吓退吴师兄呢？”
……
“另外，师兄我很忙。来帮师弟找证据，怎么也得要些酬劳不是？”谢晖再次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比赛中的成符与废符全算作二十积分，由输者买下送给赢家如何？”
这样，他就不用心疼假装画废的符的钱了，嘿嘿。
吴炎珏看着谢晖，面色阴晴不定。思来想去，觉得这场比试怎么都对自己有利。
如果这样他都输了的话……不，他不可能输的！
可这样，除非谢晖一张符都画不出来，不然怎么样都算是他污蔑谢晖了。
算他娘的哪门子的找证据？
可是不比，这么大的优势，倒显得他心虚又傻……
半晌，吴炎珏终于拿定了主意：“现在比？比赛时长有限制吗？”
“时长……我也不知道吴师弟画一张符要多少时间呢。嗯，就师弟先画，我后画。师弟先画成的时间，就是师兄后画成的时间，如何？”
“超出这个时间就算你输？”吴炎珏迫不及待地问。
“对。”谢晖无所谓地点头。
吴炎珏狐疑地看着谢晖。
他可不信谢晖有那么大能耐，用同等的时间画两倍的符？怎么可能？谢晖也就一个练气二层，哪里耗得起？
莫不是想要送积分平息他的怒火，顺带证明清白？
想到这，吴炎珏眉目舒展，给谢晖传音：“哼，算你识趣。”
谢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