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兔子?
常戈拎着行李箱走进家门时,谌月才磨磨蹭蹭地下楼,跟在身后的凤予洛见他磨磨唧唧地,差点没忍住又给他一脚。
“洛哥,我可想死你了。”常戈说着把手里的行李箱松开,张开双臂就想去包凤予洛。
谌月直接牵着凤予洛往旁边一躲,清冷的面庞上带着一丝嫌弃,“对谁动手动脚呢。”
常戈撇撇嘴,蹭道凤予洛身边,挽起凤予洛的胳膊就把人我那个院子里带,“洛哥,你可算醒了,你昏迷的这一年里,有的人都没让我进过病房,这都瘦了,你看你这胳膊都细了。某个大少爷还总拦着我,我送的水果都没能进病房就被瓜分了,还有……”
在常戈诉苦后,凤予洛刚想开口,常戈又摇摇头道:“洛哥啊,你怎么像是回到刚认识的时候那样不爱说话了,这都大半天了你一句话都不说。”
“对了,你家怎么姓凤了?”
“还有啊,你家的大门怎么也换色了,种的花也换了?”
“要不是看到院子里那颗结了小果的樱桃树还在,我都怀疑你们不住那了。”
在月阁的偏宠下渐渐热络起来的人,怎么昏迷一年后就又回去了,都怪那辆不长眼的大货车,红绿灯都不会看,让他的洛哥一趟就是一年多。
被带着走出院门的凤予洛无奈一笑,直接开始打断常戈一股脑的问候,“你这是要拽着我去哪?”
这啰嗦起来,可是和余昔有一拼的。
谌月将常戈的行李送上楼,关了门才不紧不慢地跟在两人身后。
越看凤予洛胳膊上挽着的那只手,他就越想拿把刀给剁了。
一路上遇到认识的不认识的大爷大妈,常戈在打招呼的同时还能接着话茬唠上两句。
沿着山路走到山丘上的樱桃园前,常戈拎着一个小竹筐就往樱桃园里走,看着枝头上一串串晶莹的果实咽了咽口水,“其实李姐没有给我放假。”
“又偷跑?”凤予洛摘了一颗樱桃擦了擦塞进常戈嘴里。
“还是这里的樱桃甜,新鲜!”常戈拿着竹筐往里走,摘的樱桃倒是一个都没舍得往筐里放。
谌月走到凤予洛身旁,将手里那颗通红饱满的樱桃递到他的嘴边,“来的路上我问过李婳了,接下来两天这小子都没有工作。”
两天后的工作就是要拍摄一组田园系列的照片,这次回a市,就是想来奚林取景的。
中午听凤予洛在奚林,常戈就招呼不打的直接过来了。
奚林樱桃园,是常戈每逢夏季都必来打卡的地方,也只有他手里竹筐总也装不满,只是每次离开樱桃园后,都会因为管不住嘴闹半天肚子。
园里的樱桃还没全熟,少数还是绿的,多是半熟的黄色,难得有一串是鲜红的。
鲜红的樱桃在阳光照耀下晶莹透亮,闻着有淡淡的清香,吃起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酸。
谌月本想明天早上再带凤予洛来采摘的,这会的太阳晒人,生怕白白嫩嫩的凤予洛被晒伤,好在山丘上吹来的风没那么烫。
凤予洛倒是没那么娇气,晒伤不至于,晒得时间长了,顶多就是皮肤红,过了一宿也就恢复了。
谌月一开始只捡着又大又红的摘,随后放到另一个有白瓷那么大小的竹筐里,其余不够透亮的就直接往凤予洛拎着的筐里放。
将小小的竹筐装满,谌月才将其交给凤予洛,拿过那稍微大一些的竹筐开始填筐。
凤予洛看着手里装满红彤彤果实的小筐,拿了一颗塞到谌月嘴里,“每次都花二十块钱买这么个小筐,家里的橱柜里已经有三个了。”
“谁让他们每年编的都不一样。”谌月微微一笑,“今年的筐子上是兔子,刚好。”
属兔的凤予洛看了看筐口处那对小耳朵,就这么一对耳朵,就是兔子了?
凤予洛拎着红彤彤的樱桃,时不时地就吃上一颗,谌月总会及时的补上,走出樱桃园时,那小小的竹筐依旧装着满满的鲜红樱桃。
他还记得和谌月第一次来奚林时,村里都是泥泞路,不到一年的时间,村路就有了水泥路。
只是那前往樱桃园的路,依旧泥泞,雨天后前来采摘的人,鞋子和裤腿上就难免要带着些许泥土离开。
那也是凤予洛第一次看到地里挂满红色果实的樱桃树,见凤予洛是真的喜欢吃,谌月就在院子里栽了一棵。
不知道是不是那樱桃树在城市里水土不服,六月份才熟,奚林的基本都是五月中旬就有熟果。
谌月的妈妈还在时,每年都会带着他来摘樱桃,摘完樱桃的第二天是去孤儿院。
十一岁那年,谌月是第一次去凤予洛所在的孤儿院,谌夫人想收养一个孩子陪同谌月一起长大,奈何谌月一脸酷酷的拒绝。
在谌夫人分完水果后,把自己的那包未开封的大白兔奶糖从车里拿了出来。
也就是那一次分大白兔奶糖,遇到了十岁的凤予洛。
常戈这次摘的比往年更少,能装五斤的竹筐,只装了一斤,花了二十块。
就那么一点他就没舍得买那五块钱的竹筐,拿了一个免费的塑料袋。
看到谌月拎着满满的一筐,又看了看自己手里拎着的中号塑料袋,这差得也不是很多吧。
三人回到家时,接王阿婆的余烨和南默也回来了,还买了一些涮火锅的食材。
气色好了许多的王阿婆闲不住,非得和常戈抢着择豆角,好在两人还是一如既往地聊得来,就是一问起找媳妇这事,常戈就成闷葫芦了。
南默最后还是整了两个汤底,一个蘑菇鸡汤,一个红油锅底。
处理好所有食材,天际已经染上了一抹红色,无哥也带着媳妇孩子和无奶奶来了,一顿热热闹闹的火锅,在这个夏日的傍晚开始了。
至于趁着南默不注意,将筷子伸到辣锅里的王阿婆,余烨只当没看见,见王阿婆吃了一筷后从加了一块鸡肉放到王阿婆碗里,“外婆,这鸡肉阿默炖了许久,可香了。”
王阿婆从一旁的果盘里拿两颗樱桃解辣,瞅了瞅对面正给无哥四岁孩子挑鱼刺的南默,“每次都炖那么久,我这个老人家牙齿还好着呢。”
再说了,这农家鸡吃得就是这肉的紧实,可不像城里的鸡肉,炖吧炖吧就烂糊了,吃不出半点鸡肉的清香。
南默笑着给王阿婆夹了一块嫩豆腐,“是是是,外婆的牙口依旧很好。”
说着给无奶奶夹了一块鸡肉,“就是没有无奶奶自律,不会背着无哥偷嘴。”
坐在王阿婆身边的无奶奶听了这话,和蔼一笑,“这孩子你又没看见,怎么知道我不偷嘴。”
实在馋酸黄瓜的时候,她就会来王婆家吃饭,吃上两口酸黄瓜嘴里才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