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生日进行时②
“……”
程婼后悔提议唱歌了。
看程祎依旧力地唱着那,被迫改调的儿歌,她无声地用两团纸塞住了双耳。
季轻洛也不见你扯了扯嘴角,程少爷这歌唱的,真不是一般的好。
他侧头,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向单人沙发上的季谌远。
正看着手机的季谌远,察觉到有目光投来,抬眸,看向眉头微蹙的季轻洛。又看了眼一脸无奈的程婼。
他瞥了眼依旧握着麦,站在大屏幕前百分百投入在歌唱中的程祎,无声一叹,伸手从茶几的抽屉里摸出两对耳塞。
程婼伸手接住扔过来的耳塞,对着季谌远竖起大拇指。
她就说嘛,谌远哥怎么会不被她哥那‘优越’的歌喉侵扰。
季轻洛看着手里的耳塞,眨了眨眼,少爷居然在娱乐室备着耳塞。
少爷以前,怕是没少被程少爷的歌声荼毒吧。
程婼后面实在看不下去,程祎那样的卖力歌唱,重新拿了一个麦,尽量帮程祎找调子。
跟着原唱走都跑调的人,又怎么会不继续跑调呢。
临近十点。
宁叔捧着蛋糕走进了不算大的娱乐室。
蛋糕上摇曳的烛火,让昏暗的娱乐室里明亮了一些。
程祎和程婼有节奏的拍着手,笑容明媚,嘴里唱着欢快的生日歌。
“……”宁叔将蛋糕放到茶几上,看向靠在沙发里已经熟睡的季轻洛。
蛋糕还没吃,人怎么就睡着了?
季谌远吹了蜡烛,拿起一旁的遥控将主灯打开。
昏暗的娱乐室顿时变得通明,他不禁看向依旧没醒的季轻洛。
程祎也有些疑惑,轻洛平时有睡得这么沉吗?
他上前推了推季轻洛的肩头,“轻洛,轻洛?”
程婼轻咳一声,伸手把季轻洛的耳塞摘了。
“……”程祎看着被程婼扔到垃圾桶里的耳塞,有些莫名。
一副耳塞,能隔绝多少声音啊,居然睡得这么熟。
程祎又叫了两声,还是没把人叫醒。
划了蛋糕的季谌远抬眸望去,看到季轻洛微红的耳朵,微微皱眉。
程祎弯腰从季轻洛手指间,拿出一张金色的糖纸道:“轻洛是不是,不能喝酒。”
看到程祎手里的糖纸, 程婼不禁扯了扯嘴角,不至于吧,那只是一颗酒心巧克力,一颗!
“你给他的?”季谌远看着程婼问道,“他是伤员,你还让他碰酒。”
程婼顿时有些无语,“哥啊,那只是一颗糖。就那点酒心,都不及一口白酒好吗。”
她真的没想不到,她居然会碰到一个,只吃一颗酒心巧克力就能醉的人。
轻洛哥这可真是,让她大开眼界了,这酒心的度数10度都不到。
晚饭的时候,要真喝了那红酒,还不得一口就趴桌啊。
没能吃到蛋糕的季轻洛,却被程婼画成了花猫。
季谌远她不敢上手,睡着的季轻洛她可就不客气了,同样遭殃的还有程祎。
宁叔看季轻洛被程婼用奶油点了鼻头,画了胡须,有些哭笑不得。
程婼说,这样才证明他们都给季谌远过生日了,还和被画成画猫的两人拍了照。
季谌远吃了一小块蛋糕后,坐在一旁看着程婼胡来。
身后站着的宁叔时不时地看看季谌远,留意到季谌远微微上扬的嘴角,心里不禁在想,少爷对轻洛应该是有心怀愧疚的吧。
当初他陪同夫人和少爷去孤儿院时,夫人是有意向收养那时的轻洛的,只是少爷拒绝了。
少爷说他不需要仆从。
兜兜转转的,轻洛还是来到了少爷身边,这不就是缘分吗!
没看到资料前,少爷对轻洛的关心也不是假的,他可是两只眼睛都看到了的。
不管是单纯的关心,还是如蔺先生说的,是别有用心的关心。
都是少爷头一次,关心除了夫人以外的人。
按蔺先生的话来说,现在没什么也没关系,凡事得往后看。
蔺先生的直觉,他还是有必要信一信的。
蛋糕吃了,照也拍了。
娱乐室里又恢复了寂静。
整个娱乐室不算小,刚好隔成了ktv、桌球室和按摩区三个模块。
宁叔简单打扫卫生后,才将依旧熟睡的季轻洛送回了房。
“少爷?”宁叔推开门,看到坐在桌前,拿着药酒出神的季谌远道。
“宁叔,这药酒是不是假的?”季谌远皱眉道,“他肩膀上的淤青,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消多少。”
“少爷,轻洛和我说过,他磕着碰着的伤没有个把月是不会消的。”宁叔把人扶到床上后认真道,“轻洛还说,他肩膀已经不疼了,不用天天擦药酒了。”
“……”季谌远看向宁叔。
宁叔摸了摸鼻子,“轻洛吧,偶尔会和我多说两句。他不是抱怨,只是不好开口拒绝少爷。”
就是真拒绝了,在某些方面我行我素的少爷,也不会同意。
还是明旭和他说,他才知道,轻洛是因为护着少爷才被砸的。
季谌远坐在一旁,看着宁叔用热毛巾给季轻洛擦完脸,才将药酒放回原处。
不想擦,那就不擦了。
他也省事。
两人刚想离开房间。
床上的人却突然蜷缩起来,身体止不住地轻颤。
季谌远看到那裹着纱布,紧紧握住的手,忙上前将其掰开,看到已经染上一抹红色的纱布,轻啧了一声。
“季轻洛,季轻洛。”
站在原地的宁叔,看着一脸担忧的季谌远,开口道:“我这就去煮醒酒汤。”
季谌远眉头紧锁,是做什么噩梦了吗。
“季轻洛,季轻洛,醒醒。”季谌远拍着季轻洛的面颊叫道。
季轻洛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抓住,不禁使劲,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眼睛看到的,是无尽的黑暗,看不到抓住他的人。
他用尽全力都没法闯出那一片黑暗,就在他放弃时,他看到了一丝光亮,他猛地睁开了双眼。
在他睁开的瞬间,季谌远忙收回那只掀眼皮的手。
看到那满是厉色的双眼,轻声问道:“做噩梦了?”
季轻洛看着天花板上的灯,眨了眨眼。
眼中的厉色变成了呆滞,又渐渐恢复清明。
“少爷,你,你怎么还没睡?”季轻洛转过头,看向坐在床边的人道。
季谌远看着双眸清明的人,不禁松了一口气,抿了抿唇道:“醒了?”
季轻洛看着季谌远,静默片刻才又眨了眨眼,面带委屈,声音软绵绵的,“少爷,你能不能不要给我擦药酒了,真的不疼了。以前的伤都是自己好的,这么天天擦药,我不习惯。”
“……”这是人醒了,酒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