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想当她爸爸?
所有人都一滞,停下来看向濴羽。
濴羽也不给其它人相问的机会,手一指床上那具尸体的头顶,“他是被玉灵蜂后蛰入了头顶的百会穴,才灵魂出窍的,不过,这个身体自小吃着蜂后的灵蜜长大,自身就带有灵气,再加上玉灵蜂后的蜂针还留在他体内,护住了他肉身不腐。”
仵作“啊”的一声,忙回到尸体旁,俯身用工具去查看尸体的头顶,半响之后,叫道:“大人,这位姑娘说的蜂针太小了,属下看不到。”
濴羽二话不说,挥手弹出一个中间鼓起边缘扁平的扁圆形水团,漂浮到了仵作与尸体头顶之间。
仵作张大着嘴,看着这等神奇之事,一时傻了。
百里苍沉皱眉,不悦得对仵作道:“让开。”
仵作还没回过神,不过身体却听话的挪开了。
百里苍沉移到刚刚仵作的位置上,向那略扁的水团看去。
嗯?!
水团后的影像都被放大了!
濴羽控制的这个水团,并不像以前的水团那样流转涌动,水团中的水是凝固不动的,就像一块实体的水晶打磨成了这个样子,透明无杂质,水团后的影像一清二楚!
百里苍沉一眨不眨的看着水团后的影像,无比肯定的说:“的确有一根蜂针刺入了陈少爷的百会穴中!”
萧谨业也凑上去看了一眼,然后全身剧震,“陈少爷他真的是被蜜蜂蛰死的?这怎么可能,这窝蜜蜂不是他亲手所养么?!”
他不可置信的目光转向陆寻雁,所以,这就是刚刚陆寻雁嘲笑他只有这点水平的原因?
他当时说,蜂群围院是为了堵住杀害陈少爷的凶手,现在看,这真是讽刺,杀害陈少爷的凶手正是蜜蜂!
可是!
萧谨业脸色铁青,弯腰向百里苍沉一抱拳,“还请司正大人解开此女哑穴,下官有话想问。”
百里苍沉起身去解穴,濴羽也收起了小水团。
这下,他们总不会再逼寻雁姐姐了吧?
萧谨业厉喝:“陆寻雁,你用了什么邪法让玉灵蜂后改听你的话?玉灵蜂后一反常态蛰杀了有救命之恩的陈少爷,是不是跟他胸前所画这个诡异的六芒星图有关?!”
陆寻雁呆呆的看着尸体的方向,什么都瞒不住了,没有希望了……
她好似并没有听到萧谨业的问话,只是口中不断的喃喃着:“怎么办……怎么办呢?我们没有时间了,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一切就会不一样了,为什么要那么早进来?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们……”
“我们?”萧谨业又一次听到了“我们”两个字。
“陆寻雁,我们是指你和谁?是不是王守诚?你把他藏到了哪?!”
百里苍沉看着陆寻雁的状态皱了皱眉,又一指完全解开了她的穴道。
陆寻雁没了穴道限制的支撑,身体软软的滑倒在地上,她的裙摆散开,脸色苍白,双目失神,宛如一朵失去了颜色的娇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走向了衰败。
“王守诚在哪?”萧谨业看了陆寻雁这个样子也焦急万分,不禁蹲下来催问道。
“王守诚?”陆寻雁的目光完全没有焦距,“哪个?你说哪个?”
忽然陆寻雁双手抬起,砸向自己的脑袋,一下又一下,口中不断喃喃着:“夫君?王守诚?王守诚?夫君?……”
濴羽除了她妈妈丢下她飞升的那天,头一次尝到了鼻头发酸的感觉,不禁走上前坐到陆寻雁身后,轻轻拉住她的双手,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又探出右手去揉陆寻雁的眉心,借着这个动作的掩护,又偷偷输出了一丝神念到她的识海灵台处,安抚住她已经混乱暴走的识海。
“你们别逼寻雁姐姐了,她识海已乱,若是再受刺激,将造成永久性的伤害,终身再难清醒。”
“羽儿,死者更可怜,他需要我们为他找回公道。”萧谨业也长叹一声,职责所在,有时不得不去做一个恶人。
“我知道,”濴羽点头,“县主姐姐教导过我,我不会妨碍姐夫的公务。听了这么久,我想我知道你们要找的人是谁了,我知道他在哪里。”
“你知道?”
“嗯,”濴羽点头,“我来告诉你们,你们别再逼寻雁姐姐了,她气场中并无一丝血气,这条人命不是她手上的。后面的事,你们找那个人来解决吧!”
说着手一指,指向院中的老凤凰树,“他就藏在凤凰树的树身之中,入口在树上。”
萧谨业蓦得站起,冲向门外,口中喝道:
“异事司围住凤凰树,林捕头、苍魄不用再找了,王守诚就藏在树洞中,上树!”
外面的人轰然应喏:“是!”
迅速展开行动。
屋内
百里苍沉轻轻的问濴羽:“羽儿妹妹怎么知晓那人藏在树洞中?”
小姑娘婴儿肥的肉肉脸蛋上罕见的带上了一丝忧愁,看得人心里跟化掉了似的,也跟着小心翼翼了起来。
小姑娘边揉着陆寻雁的额头,边脆生生的回答,“我看到的啊,刚刚跟寻雁姐姐坐在树下聊天时,我看寻雁姐姐往那里看,我也就往那里看,就看到了吖。”
这……莫不是小丫头还能透视?
百里苍沉又轻轻问道:“那羽儿刚刚怎么不说呢?”
濴羽眨了眨眼:“我以为那个人类在树洞里睡觉呢,我们上古……咳咳我们山上的生灵在树洞里安家的很多,睡觉或者捉迷藏这很正常啊,有什么好说的。”
小姑娘又用了“人类”这个词……
她在山上时,到底是过着怎样的日子?“我们山上的生灵”,小姑娘是把自己和动物同化了么?
她到底是谁抚养长大的?她说在树洞里安家很正常……百里苍沉的心中升起了一股陌生的心疼。
她小时候吃了不少苦吧?自己再苦也只是精神上的,而小姑娘却是真正的过着苦日子……
濴羽对气息很敏感,她眼睁睁的看着百里苍沉的脸上泛起心疼之色,整个人变得沉郁了很多。
这……这个人怎么突然之间和刚见到她不久时的县主姐姐一样,总是拿“看到走失多年的女儿”一样的老妈子眼光看她?不会吧?难道这个人想当她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