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9章 仇家到了
宫啸宇冷笑连连:“你真是忘本了啊!我又不是第一次跟你打交道,该交出来的都交出来,我不是没给你时间。”
平南侯死鸭子嘴硬:“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景家平日乐善好施,从不与人结怨。你如果是寻仇,那是找错了地方。”
只要保住九龙玉璧也就保住了他的性命和景家。
既然他有所求,只要没能得偿所愿,就不会痛下杀手。
投鼠是要忌器的。
宫啸宇已经没有耐心跟他打哑谜了,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平南侯一口血喷了出来,门牙都跟着松动了。
“老东西,你害了我宫家满门,谁想到老天垂怜,让我逃过了一劫吧?”宫啸宇一掌打在平南侯的肩膀上,他的一条胳膊软软的垂了下去。
“宫?你是宫家的人?”平南侯的身子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
完了!
所有的秘密都守不住了啊!
“你欠了宫家多少条人命,我屠你满门不为过吧?”宫啸宇咬牙切齿的问道。
“不,你弄错了!宫家,不是我害的。我,我是奉命行事,是皇上,是皇上的命令,圣命难违,我不得不遵守啊!你要是想报仇,就去找皇上吧!那才是真正害了宫家的人,我不过是个替罪羊。”
平南侯急切又慌乱的解释。
这笔账算到皇上的头上也没错,任何一个皇室都容不下前朝的忠臣。
宫啸宇冷冷的说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这话果然没错。景家能背叛了旧主,对燕国皇室又能有多少忠诚呢?”
平南侯脸上一红,随即在心里开解自己:顾家倒是忠诚,可换来的是什么呢?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只是想让景家得到利益多一些,再多一些。
天下这么大,他分一杯羹怎么了?
而且,这江山慕家能坐,他景家为什么就不能坐呢?
“景家一向忠心耿耿,绝对没有做出卖主求荣的事情来。我若是有一句谎话……”
平南侯正准备赌咒发誓,却被宫啸宇打断了。
“你句句都是谎话,所以报应来了。”宫啸宇两根手指之间夹着一把柳叶刀,直指着平南侯双腿之间。
他已经把这老家伙儿怀里和袖口都搜遍了,却没有找到那块玉璧。
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会藏到哪里呢?
如果不是给他点儿颜色看看,他是不会说实话的 。
“你要干什么?”平南侯吓了一跳,不由得夹紧了双腿。
“你们景家的人不是最喜欢服侍皇上吗?光有女人怎么行呢?我帮帮你,也把你送进皇宫去吧!只是这个年纪动了宫刑,不知道你还能熬得住吗?”宫啸宇手里的刀轻轻贴了上去。
“不!不要!”平南侯说不怕那是假的。
他当年对宫家下手可是毫不留情的,人家必然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
尤其是这个男人,心如铁石,能说得出口,就能做得出来。
宫啸宇可不是来征求他意见的,他说不要就不要?
他说的话皇帝的粑粑——好使(屎)?
宫啸宇的刀尖儿往前送了送,笑道:“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没有经验,先拿你练练手,接下来就轮到你儿子了。”
“不!不!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杀了我吧!”平南侯又惊又怕。
他做不成那男人没关系,但是他的儿子,还承担着重大的责任。
而承继香火,是头等重要的事情。
没了根,没了子孙后代,就是拥有整个天下又有什么用?
生带不来死带不去的。
他家大业大,什么都不缺,一生顺遂,唯独在子嗣上不尽人意,膝下只有景少鹏一个儿子,他可千万不能受到什么伤害啊!
宫啸宇银色面具下的俊颜,早已经一片阴寒。
出口的话挟冰带霜:“你一条狗命,能值几个钱?能偿还欠下的满门血债?”
就是凌迟处死,都难解他心头之恨啊!
平南侯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再没有比身陷绝境更可怕更绝望的事情了。
因为,求救无门。
“你,灭了景家吧,只求,只求你留下我一双儿女,毕竟,你们姐弟也都活了下来。”平南侯哀求着。
而且,他这要求不过分。
宫家,并没有因为他的追杀而灭门啊!
宫啸宇眸色阴鸷,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他和姐姐能躲过一劫,是上天的怜悯,可不是景家的恩赐。
所以,这份恩情他凭什么要回报于景瑜?
不过……
“留下他们也好,你在九泉之下给我睁大眼睛看着,看着他们是如何承受我们受过的苦。而且,绝对不会有向我举刀复仇的那一天。”宫啸宇冷酷无情的说道。
他和姐姐是怎么熬过那一段暗无天日的岁月,其中的苦楚,不足为外人道也。
他是脚踏荆棘,闯出一条生路的。
直到,再也没有人能够奈何得了他。
不是所有人都能吃得苦中苦,就能成为人上人的。
景少鹏可以受他受过的苦,但是注定享不了他享的福。
景瑜这个人无情自私到极点,为了千秋大业,牺牲谁的幸福都无所谓。
妹妹和女儿,严格说来,不是真正的景家人,所以她们理应为景家做一些能够报答养育之恩的事情。
但是,他是真的在意儿子啊!
这么多年,他孤军奋战,甚至到了今天,他也没有把实情对景少鹏说出来,就是想让他没有负累的得到天下最好的。
“不,你放过我的儿子,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也什么都没有做过,他的手上干干净净的,不曾沾染你们宫家的鲜血,你不能对他下手。”景瑜一番话说得又快又急,还,理直气壮。
冤有头债有主,他做的孽,他一个人来承担好了。
宫啸宇冷冷的质问:“宫家可有半分愧对景家?我又做错了什么?”
他不干净吗?
景瑜无言以对,他,什么都没做错,只是投错了胎而已。
“我把九龙玉璧给你,只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的儿子。”他的手,摸向了座椅的扶手。
人命在他眼里轻如草芥,但那是别人的,轮到自家,就完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