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红翡绿翠
陶师爷伸手要来拿账本,左混子一看,那哪成?就势一扭胳膊,把四本账可就藏在身后了。
陶师爷反应过来,这是要先验一验他。当即翻了翻白眼,取下包袱,递给了左混子。
左混子接过包袱,心里一惊,这里面肯定不是现银,重量不对头。不过,这种以物抵价的事儿很常见,包袱里的东西要能值上六百两银子也成,就算没白干。他摸了摸,又捏了捏,心里大概有个数。
陶俩子儿看左混子半天没打开包袱,也不说话,有些着急,皱了皱眉说道:“衙门口儿的人越聚越多,官老爷马上要开堂审案。你也别端着了,包袱里的东西比起六百两银子只多不少。赶快把账本儿给我,咱俩这买卖就算是结了。”
左混子有心想要卖弄两下,一把将账本儿甩给陶俩子儿,慢悠悠地说道:“陶师爷的东西自然差不到哪儿去,我信得过。账本儿在此,给您了算是两清。日后咱们江湖再见,放心,按规矩来。就是被捕快拿住咯,也定从我嘴里讲不出个陶字儿。”说完,脚下挪动几步,一闪身,就没了踪影。
陶师爷呆立原地,傻眼儿了,没想到此人连包袱都未曾打开,也不验验东西,直接走了,不知是哪儿的路数。
其实左混子此举,也是仗着自己艺高人胆大,心里大概有个数。真要是包袱里的东西和自己想的不同,比不上说好的价时,他也有夜入府中,摘取陶俩子儿项上人头的手段。他并未走远,躲在旁边,打开包袱一看。好家伙不得了,这买卖算是没白接。
只见包袱里就只有两块儿料子,一块儿火红如血,乃为翡,一块儿碧绿似叶,实为翠。细瞧之下,其上纹路鲜明,仿佛流动一般。且未经雕琢,单个儿还没什么,可合在一起时,俨然一只飞鸟的相仿,真可谓巧夺天工,不可多得。
左混子方才摸那块包袱时,就隐隐猜出此物非同一般,透过包袱的布都能感受到一丝温润,料想里面的东西错不了。现在看到这两块儿料子,心里明白远不止六百两,这么说吧,一般的当铺都吃不下,即便是京城里的老字号也未必见过,少说都要值上千两。
能用如此上品的两块儿料来换,莫不是这账本儿里有什么更值钱的东西?左混子懂规矩,得手的东西不过目免得招惹祸端,因此,也没打开过账本儿细细查阅。现在被陶师爷勾起了好奇心,偷偷观瞧,只见陶俩子儿翻开大概看了几眼,就点了把火将账本儿烧了,然后又蹑手蹑脚的翻墙回去。
什么也没看出来,左混子心里纳闷儿,衙门的师爷去趟鬼市儿,不惜以两块儿上品翡与翠为代价,雇凶盗取城内四大钱庄的账本,只为了一把火烧掉?他左思右想也弄不明白,只好作罢,收好两块儿料子,回到城南破屋儿里,补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