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求财
没来得及跑就被张玉白抓住的猯眼里再次露出恐惧目光,拼命挣扎着,但张玉白的手如同铁钳,怎么也挣脱不开。刁老爷见状,大喊:“来人啊。快去斩了这妖邪。”话音一落,刁家的护院打手们才纷纷反应过来,先后拔出宝剑,就要刺向张玉白手中的猯。
岂料张玉白一抬手,躲过了刀剑,对刁老爷说:“不可,现下贫道已经捉住此妖,方才一拂尘便打去了它一百年的道行,它已无法作祟行恶。还请老爷网开一面,饶去此物,留条性命吧。”
刁老爷一愣,但也不好反驳什么,只能任由张玉白打开院门,放生那只猯,猯感激地回头望过一眼后,就跑没影了。
张玉白回到院中,命人扶起倒在地上的丫鬟铃儿,喂了几口水,半晌过后,她渐渐睁开眼睛,四周环视一圈,挣扎着就冲张玉白跪下了,磕头不已,嘴中不住言语:“感谢道长救命之恩,若不是今日您明察秋毫,奴婢就要被冤死了。”
张玉白摆了摆手,冲着一旁的铢儿说:“扶起令妹,回房休息吧,从今日起往后静养一月,便无大碍了。”
原本愣在一旁的铢儿赶紧照做,扶起铃儿回房了,张玉白也让刁老爷遣散众人,并命令所有人,不可将今夜之事透露出府外,否则便逐出刁府,卖了身契,送去苦役。
张玉白安排好后也没闲着,取出身后宝葫芦,收起了盘旋在屋顶之上的乌云,盖上木塞子,这院子里的一切就像是没发生过。他此时才拉着刁老爷重新回到酒桌之上,倒了杯茶自顾自地喝起来,又好像自己不是外人一样。吩咐下人将桌上的饭菜回锅重温之后,狼吞虎咽的相仿,只吃得嘴角流油,胃饱肚圆才肯作罢。
刁老爷在一旁陪着笑,也不打扰,直等到张玉白吃饱喝足了才问道:“真是好手段,还烦请道长赶紧给我讲讲事情的来龙去脉。”
张玉白早就料到刁老爷会这么问,不过他答非所问:“刁老爷,先不谈这些,你准备出多少银子?贫道这次除妖可是费尽心思,也是拼着折几年阳寿才如此。”
刁老爷没想到张玉白这么问,心想:好个老道,原来是为了银钱。心里这么想,面儿上可没带出来,笑了笑,反问道:“依道长的意思?”
“三千两银子,一两也不能少。”张玉白说出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
刁老爷听了后好悬没当场跳起来:“三千两?道长定是在与我说笑罢。”
张老道这时歪了歪嘴,不过是皮笑肉不笑:“贫道从不说逗乐话,更何况俗语称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现在妖邪已经除了,刁老板不会想分文不出吧?三千两白银对您家来讲,也不过是冰山上的一角,九牛中的一毛。”
刁老爷思忖再三,也没办法,确实人家替他消灾除妖了,要这些银钱也不为过分,否则让在场的众家奴知道,自己的脸面往哪儿搁?当即命管家取出纹银三千两送到张玉白的卧房。他虽说家大业大,可为人却小肚鸡肠,即便三千两银子对于自己来说不算什么,但还是觉得肉疼不已。
听到刁老爷吩咐管家,知道自己没有白辛苦,索要的银子有了着落,张玉白这才告诉他:“贫道算出那只猯道行不浅,修出通晓百般变化之术后就一心想要化作人,但不甘做寻常百姓,早早地盯上了县城首富刁家。冲进铺子里让贵公子带回府中也是此物精心策划而为之,目的就是杀掉你刁老爷,自己摇身一变,取而代之。贫道识破了它的鬼计,故而此猯怕极欲逃,无奈刁府四壁皆是高墙且无洞可钻,万般无奈之下才攀房登顶,岂料被贫道的法术击落,走投无路误打误撞躲进了丫鬟房间,恰巧屋中为孪生姊妹,趁着丫鬟铢儿出门打水的功夫,使出鬼计,化作了丫鬟铃儿。”
刁老爷听完一阵后怕,幸而遇上张玉白,这么一想,也就觉得银子花得其所,不再心中难受。继而又问道:“那道长怎知妖邪化身为丫鬟铃儿?”
张玉白哈哈一笑,说道:“贫道差管家询问之时,一直在观察,迟些赶来跪地的丫鬟对答如流,不似有假,应该真如她所说,自己才是去打水的丫鬟铢儿。如果此为正解,那站在铃儿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铢儿就是假的了,若她为假,身旁的铃儿怎么不怕?还一直和她并排而站?只会有一种可能,就是开始自称铃儿的丫鬟才为猯所化,心中自知为假,因而不怕。所以,贫道方看出默不作声的铢儿实际是在房中等家姊的铃儿,至于为什么一直默不作声,想是因为被猯施加法术,迷了心智。”
刁老爷听完恍然大悟,对张玉白更是敬佩有加,可他还是没想明白,如此高人居然也贪恋钱财,紧接着又自己安慰自己,谁说高人就不能爱财的?
就这样,张玉白在刁府一住就是两月有余,其间刁老爷特赏,灶房增加进项,用于张老道的餐食,一日三餐必须是珍馐美味,又从自己房内取出上等茶叶差人送去。下人管家更不能怠慢,需要细心伺候,什么洗脚的汤,泡澡的水,缎面的被子,足棉的褥子都要配齐了,不能有一点凑合儿。
岂料有日爆发瘟疫,县城乃至整个南方民不聊生,刁府也人人自危。张老道此时自称有法子,便向刁老爷又索要足银一万两,迫于全家安危,刁老爷只能照办。张玉白收钱入袋后方才取出“百清丸”,磨成粉末,熬了一大锅开水,撒入药粉,让全府上下一百余人尽数喝下,又让刁老爷命人关门闭客,所以刁府上下才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