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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阴与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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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叔,你说了这么多,也没讲面具的事啊?”张玉白不解。

    姜云九喘了口气:“碎贼儿,你急个啥么?继续往下听。余下曹掌柜不说,单说公仪青从曹家出来后,也没急着走,一闪身进入“大旺酒舍”旁边的巷子里。

    他从怀中取出至宝“阴阳两极令”翻至“阳”字面,用手指在上画了一个圈,不一会儿,有个身着白衣,脸上带着紫色面具的大汉翻墙而来。

    大汉对公仪青拱手匐腰,轻声道:“师父,妖邪被你赶走后,只有西边的红绳变成白色,邪祟一路向西,我追到了城中正街的“崔氏肉坊”。”

    公仪青点了点头:“嗯,知道了,我去看看。”

    说完,公仪青转身不理那大汉,独自一人前往“崔氏肉坊”,路上也不打听,好像认识路一样,不多时来到门口问:“掌柜何在?”

    掌柜听闻有客在门口召唤,赶忙喜滋滋的跑出来接待,到门口一看是个道士,皱起了眉头:“我这都是肉,没素的,去去去,赶紧走吧。”

    公仪青并不理会,眼睛盯着摊上的肉,突然目光如炬,指着最边角的羊头问:“这羊羔子是何时宰杀的?都卖给了谁?”

    掌柜愣了一下,大嚷道:“哪来的臭道士?你就是想开荤,有钱买吗?再不赶紧走,我不客气了,羊头还是羊肉的跟你又有啥关系?”说完就抄起刀吓唬公仪青。

    公仪青见这崔掌柜还不是个善茬,声音也慢慢冰冷:“问你的话还没回答我,平日就是这样待客的?难怪哼,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你还是不急呀!生意就继续这么荒着吧。”说完拔腿就要走。

    掌柜听完公仪青的话如遭雷击,直接傻眼了,赶紧撇下刀冲上前伸着胳膊舔着笑脸阻拦:“哎呀,道长,我的错我的错,您就谅我没见过大世面吧。千万别跟我这粗人一般见识啊!虽说我崔一刀祖辈在长安城做买卖几十余年了,但也就是成天在肉坊打转悠,确实是有眼无珠。”

    公仪青冷笑一声:“那好,崔掌柜,我问什么你答我便是。”崔一刀连连点头。

    “你家生意一向红火,可近几日却没有客人登门,对不?”公仪青问。

    “道长您好眼力。我祖辈代代相传有观畜之法,所以卖的羊羔子肉都是月份相当的,本就质量上乘,再加上价格公道,生意一直不错。可不知怎么的,这三天都没开张了,奇怪的很,往来客人就好像看不见我家店一样,甚至没人瞟一眼,就连之前的老主顾也不来了。”

    公仪青看着崔一刀:“那你说说这头羊是从哪来的?又卖到哪去了?”

    “三日前一早,我照常去城外集市上买羊羔子,刚走到集市口,看见个老汉拉着头小羊逢人就问要不要,好像很急着用钱。我眼尖呀,一看便知羊才五月有余,这时候的羊羔子肉最嫩,最好吃。我家肉坊一直给东城最出名的“大旺酒舍”提供新鲜羊羔子肉,这不买回来后半夜刚宰杀好,清晨“大旺酒舍”的伙计就取走了,只剩下一个羊头,还摆着卖。”

    “可是三日前卯时宰杀?”公仪青问。

    “道长神了呀,这都能知道?不错,正是卯时。”崔一刀惊的下巴快要掉地上了。

    公仪青又问:“小羊可是整只全数让“大旺酒舍”取走了?还卖给别家了吗?”

    “您这不看见了,他们家除了不要羊头,都是一整个取走的。”崔一刀答到。“哎,道长,三日不开张跟这到底有啥关系?您倒是快说呀,多耽误一会儿我就少挣一会儿钱,全家还指着卖羊肉的钱吃饭呢。”

    “你速去买块红布,要正红!取来后把羊头包裹好埋到三日前你初见它的地方。若想快点儿恢复生意开张挣钱,这事儿得越快越好。但你切记,不要告诉旁人,否则前功尽弃。”公仪青说完,崔一刀看着羊头打了个冷颤,对公仪青说:“原来和这小羊有关系,我崔一刀是服了,道长确实厉害,以后您的事就是我的事,还未请教道长仙名。”

    “公仪青。”

    话音还没落,就见崔一刀撒腿往城里布庄跑,边跑边喊叫“公仪道长,谢谢了啊,您看上啥随便拿,我先买布去。”

    处理了羊头,公仪青还得去寻羊羔子的魂。他对着空气说:“走吧,邪祟已经不在这了,从哪开始从哪了结。”说完背着手哼着曲儿朝南边儿走了。

    傍晚,城南外一农户家传出好大的哭声,有对老夫妇正在哀嚎:“好我的儿呦,爹想尽办法,也只有这些钱,家里值钱的东西全卖了,就连还没长成的牛羊猪也全低价卖了,你叫爹还咋办?总不能要了我们的命吧?咱给赌坊还清了账,以后不玩儿了,攒钱给你娶个媳妇不成吗?”

    “要你们的命干啥?我要的是钱,你俩命能换钱不?没有钱这么大年龄还学富贵人家生儿子?卖畜牲换来的钱还不够我消遣一会的。”,紧接着就听见屋内传来摔打声。

    离房子不远的树林里,公仪青淡淡的对着身旁之人说:“就是这么个事儿,处理好邪祟以后你自己看着办。”说完,不等身边人言语,公仪青就回头走了。再看那身边人,着一身黑衣,脸上又带着红色面具,也不吭声,对着公仪青的背影毕恭毕敬作了个揖。

    屋内的争吵还在继续,黑衣人手脚轻盈上了屋顶,小心翼翼揭开一片瓦,看到屋内三人,老两口吓得坐在地上,一青年男子正在砸摔盆罐,到处翻腾着。随后,黑衣人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袋,缝制做工十分精美,又拿出一枚铜子儿扔进袋里,隔着面具对小袋吹出一口白烟。然后就见那袋子兀自开始抖动,越来越快,最后自己突然收口扎带,小袋子胀成一个烧饼那么大。黑衣人捏了捏袋子,确认邪祟已经被收入袋中了。又用薄荷拭目,重新看了看房内,再无残留,这才把袋子收进怀中。

    收起布袋之后,黑衣人又取出一个铜镜,先用铜镜面朝月亮,之后反手照了照屋内的年轻男子,诡异的事情出现了,那男子像是被定格在了铜镜上,镜子也不再映射别的画面了。黑衣人点了点头,收起铜镜,小心翼翼地又把瓦片放好,随后消失不见了。

    公仪青和黑衣人分开后,没走多远,就在城外一片空地寻了个大石头坐在上面闭目打坐。过了一会,突然睁开眼睛,取出“阴阳两极令”,在“阳”字面画圆,“阴”字面画月,不多时,就见林中走出两人。正是戴着紫面具的白衣大汉和红面具的黑衣人,这二人走到公仪青面前,均抱拳施礼,毕恭毕敬。

    “都妥当了?”公仪青问。

    “师父,邪祟已经被我收在“乾坤袋”里了,农户家的年轻男子三魂七魄也被“玄空镜”记住了,怎么处置等您吩咐。”黑衣人说话的声音很奇怪,听不出男女老少之分。说完走上前递给公仪青“乾坤袋”和“玄空镜”。

    公仪青把“玄空镜”镜面朝下,放在一旁的石头上,拿着“乾坤袋”站起身,来到月光下,打开了袋子,登时有一团黑烟冲出,公仪青眼疾手快,伸出二指探下,一下子夹住了袋中铜子儿,铜子儿居然变成了黑色。那团黑烟全部出来后,在公仪青身前凝而不散,仿似害怕忌惮。

    公仪青叹了口气后,另一只手掐诀,眼见手里铜子儿开始变色,上头的黑色慢慢褪去,露出本来铜色,而他身前凝而不散的黑烟也随着铜子儿的变化越来越淡。到了最后一丝烟时,公仪青念叨着:“今日放你一命,愿你日后广结善缘,切不可再行害人之事。”,然后铜子儿彻底恢复铜色,身前黑烟也全部散尽。做完这一切,他将“乾坤袋”又扔回给黑衣人。

    一旁的白衣大汉正准备张嘴,但欲言又止。

    就见公仪青没停下,左手拿出一个白色布偶小人走回石头旁,右手抓起石头上的“玄空镜”,用铜镜照着小人,嘴中大喝“进”。片刻之后铜镜恢复正常,可以映出别的画面了。公仪青收起铜镜,拿出一把小刀,划开布偶小人的后脑,让人震惊的是,那布偶小人竟然流出鲜血。而公仪青并无任何波动,面色从容地用小刀在划开的口子里鼓捣着,突然一挑,里面有根白线被取了出来。血流的更多了,满地都是,然后他不紧不慢的缝合了布偶小人的后脑。待到一切结束,点了堆火把小人烧了,烧完后,地上的血居然也没了,地面干涸的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公仪青重新坐回石头上,看着面前二人,张嘴道:“刚才想说什么?”

    白衣大汉不敢抬头:“师父,我们好不容易抓住妖邪,为什么不灭掉?”

    “整件事情追溯到农户卖羊,这羊虽是个小羊羔,但早先农户放牧时,这小羊无意中吃到了一株灵草,因此有了意识和道行。后来农户把它卖给了崔一刀,没想到当晚竟然就宰杀了,这羊不甘心,化身为妖邪。后来被“大旺酒舍”买走其皮肉,妖邪更是怀恨在心,誓要报仇。曹小公子是曹掌柜的心头肉,便让曹小公子患病,但它还有丝善念没下死手。想害崔一刀,可崔一刀是屠夫,身上杀气太重,妖邪不敢近身,无法害他,只能用障眼法来断了“崔氏肉坊”的财路,想以此来惩戒崔一刀。既然它还有些许良知,而且后果不太严重,我也动了恻隐之心,度化了它心中邪念后,饶它一次也就罢了。”公仪青告诉白衣大汉。

    白衣大汉听罢,对公仪青说:“师父,我明白了,至于那农户家的不孝儿,对他的惩罚是否过于轻微?”

    这次未等公仪青说话,那黑衣人开口了:“师父挑断了他脑中赌筋,是因为算出此人未来还能有所作为,本来也不是穷凶极恶之人。现在不过是命中有此劫数,被赌迷了心智,所以师父相当于为他提前转运,除了赌筋,日后他定会勤勉读书,善待父母,悔过自新。”

    “不错,这世上有些事本就不是非黑即白,不能一味武断,世间万物皆有两面,善恶从来也不能轻易下定论。你二人也要牢记于心,救世方是如此。”公仪青背对二人,边说边走,声音渐渐飘远,黑白二人赶紧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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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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