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双面道人
“阴阳两极令咋能在这碎贼儿身上,这可是公仪青墓中的镇墓之宝,当年多少人为其涉足公仪青的墓,最后都命丧其中,据传只有一人逃出生天,却也早已沦落疯癫。”姜云九眼尖,一眼便认出了这阴阳两极令。
阴阳两极令,相传是双面道人公仪青的至宝。当年秦末,项刘相争时,匈奴的首领冒顿单于乘天下大乱扩张势力,控制了当时东北部、北部和西部广大地区。刘邦当上皇帝后,冒顿单于依然在骚扰着中原居民,挑衅大汉朝,率领骑兵围攻晋阳。汉高祖刘邦就亲自带领三十余万大军前去迎战,想着能一举击破匈奴军,结果不尽如人意,反被冒顿单于围困在白登山,使得刘邦面临缺粮草,无援兵的窘境。最后听用了陈平的计策,暗中遣人贿赂冒顿单于的阏氏夫人诸多金银财宝,终才脱险。
从此以后,刘邦就不敢和匈奴起正面冲突,采用和亲的办法换来两国的安宁。但匈奴仍不知足,在汉文帝时代,冒顿单于的儿子老上单于率大军甚至深入甘泉,距离长安城不过200余里,严重威胁着大汉王朝。
到了汉武帝当政的时代,总算是出现了转机。汉武帝从一些来投降的匈奴人口中得知,有一个游牧民族大月氏对匈奴非常仇恨,可以联合起大月氏共同抗击匈奴。
原来当年秦末时期,大月氏的势力在敦煌一带强大起来,同匈奴发生冲突。匈奴人打不过,被迫送质子到了大月氏,后来这个质子从大月氏逃跑,回到匈奴后杀了自己父亲,他就是冒顿单于。
冒顿单于至此开始多次进攻大月氏,大月氏战败西迁到了新疆的准噶尔盆地。后来冒顿单于的儿子老上单于,彻底征服大月氏。甚至残忍地杀掉了月氏国王,还把他的头颅割下来拿去做成杯子。
月氏人经过这次大难以后,只能继续被迫西迁,在新疆伊犁一带,又重新建立起了国家。他们恨极了匈奴人,时刻想着复仇,这正巧和汉武帝的目的一样。
于是汉武帝招募张骞出使西域,张骞只率领一百多人从陇西出发,西行进入河西走廊,这一地区现在已经成为了匈奴人的地盘。张骞等人不幸被俘,匈奴人甚至为了不让张骞继续出使西域,给张骞娶了一个匈奴妻子,这个匈奴妻子还给张骞生了一子,但张骞心中有汉,始终没有动摇初心。
至于张骞最后是怎么逃离匈奴魔爪的,民间有这么一个传说
传说有一日,张骞独自在房,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锦囊,犹豫再三还是打开了,里面登时冒出一团青烟,待烟散去后,张骞往里看,却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他好像有些失望,却突然发现青烟在房中不散,抱成一团聚在屋顶,他诧异了,定定看了团烟半个时辰,发现再无变化,这时,匈奴妻子在门外唤张骞吃饭。
待张骞再回房里时,俨然见到一个身穿青衣,头束黑巾的男子坐在屋内,而那团青烟消失不见了。张骞愣住了,觉得面前之人十分眼熟。这个青衣男子看到张骞笑了,露出一嘴洁白的牙齿:“多年未见,恩兄还好吗?”
张骞听闻此言,先是如雷击般震惊,紧接着热泪盈眶的上前一把拉住青衣人,颤抖的说:“你是公仪兄弟吗?这些年你去哪了,怎么一点音信都没有,为兄一直挂念着你。”
青衣男子也激动万分:“是我,我是公仪青,恩兄,终于又见面了,我也时常想念你,这些年我一直在终南山成道,不出红尘,此次出山缘由恩兄有困难唤我。”
张骞听完一愣:“你怎知我有困难?再说我连你在哪都不知道,也并未曾唤你啊!你怎么还是这么神秘?”
“恩兄当真是,你不是用了我给你的锦囊吗?那便是我能寻得你的原因啊。”公仪青拉着张骞的手说道。
张骞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道:“你说你在终南山修炼,距离此地如此遥远,单是快马赶路都尚需多日方可到,怎的这一会功夫你就端坐在此见我了?还有,你送我的锦囊里面除了一团青烟什么都没有,又是如何得知我在这的?”
公仪青闻言,哈哈大笑:“恩兄有所不知,此乃我家秘术使然,当年我予恩兄锦囊,并嘱咐非是极其危难之时绝不可用,且一生只能用一次。那便是唤我的秘术,我得知兄有难,缩地成寸赶来助兄化解危机。”
张骞听罢,像是看见了曙光,赶紧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点点的说给了公仪青听。公仪青听后长长叹了口气说:“哎恩兄,我若知道会是这样绝不能让你把锦囊留到今天,让你在这受苦多年。这事就交给我,今晚丑时,我带你走。”
张骞再一次的愣住了:“如何走?能走我又怎会被困十年?”
公仪青悄声说:“兄若信得过我,就不要多问了。千万不要露出破绽,且只能你一人与我同行,晚间我来寻你。”
张骞听了公仪青的话,像往常一样过了一天,没敢露出破绽。快到丑时,夜深人静,张骞在床上想起了多年前第一次遇见公仪青时的情景。
在汉中郡城固县,张骞还小,十岁左右的年纪。那年冬天特别冷,天上飘着大雪,他独自一人出门替父打酒,快行至集市之时,突然发现路边有个七八岁左右的孩童在寒天雪地里赤裸上身的挪行。全身都是伤,有的伤口已经化出脓血了,双眼无神,几欲摔倒。
张骞赶紧上前扶住孩童,小孩就这么晕倒在了张骞怀里。张骞吃力的背着小孩回家后,和父母一起悉心照顾,却发现他身上的伤特别蹊跷,不是刀棍之伤,也不似因中毒化脓,一切只能等孩子醒了才能详细询问。
这一照顾就是足足一年,孩子也未醒。突然有天,张骞正在书房研习,门一把被推开,走进来一个人,张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那个昏迷的小孩。
只见那个孩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头才道:“多亏兄长搭救方才得以捡回一命,公仪青拜谢兄长。”
张骞回过神来,赶紧上前扶起他,问道:“你何时醒转?又是怎样寻到我书房的?”
公仪青笑了笑,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我也是方才醒转过来,说起来巧的很,我也没来过兄长家,但是每间屋子我都仿佛很熟悉,轻松的就找到你了,这大概是我们投缘吧。”
“是呀,若不是有缘怎会让我在一年前遇到你?说到一年前你怎会一个人在大雪地里?身上的伤又是从何而来?”
公仪青有些丧下脸“兄长,你就别问了,伤我的只是个小家伙,它是我的玩伴。”
张骞有些诧异,心想:小家伙?这么重的伤,足足一年才养好,能是玩伴所为?算了,他不愿说就不逼他了,毕竟他还小,自己也说不清。
“兄长,谢谢张家的照顾,及你的救命之恩。为了报答你,我这里有个宝贝请你收下。”说着手上不知何时已多出一个锦囊,硬塞给张骞。张骞低头端详,只见白色锦囊绣工及其精美,上面绣着几团青烟,金线缝边,皮绳扎口。
再等张骞抬头时,公仪青早已不见身影,只闻孩童声音回荡在耳边“切记!不是最危难关头绝不要打开,且一生只能用一次,我们会再见的。”
从那以后,张骞便再也没有见过公仪青,但心里始终放心不下,便把锦囊一直随身携带并藏于怀中。
突然,屋外有人轻叩房门,将思绪收回,张骞知道,丑时已到,是公仪青来接他了,蹑手蹑脚的起身出门。刚出屋门,就被公仪青一把拉住,轻声对张骞说:“别出声,跟紧我。”
只见公仪青拿出一个玉盘,观玉盘,半面刻日字,半面刻月字,反面则半面刻阳字,半面刻阴字。整块玉盘呈青色,晶莹剔透,巴掌大小,看起来非常精致。公仪青手持玉盘,在“阳”字面用食指画了个圆。
紧接着,就见院里树上突然跳下一个人,身着白色衣服,脸上带着紫色面具,来到他面前,双手抱拳,低语一声:“都干净了。”
公仪青拉着张骞道:“恩兄,从此刻起,不要发出言语,有任何疑问逃出去后我自为兄解答,走吧。”说着走,可是却往后院而行,张骞不解,正疑惑着,就见公仪青带他来到了后院深处的围墙下。
这里杂草丛生,扒开从草,只见地上居然有一个地洞,张骞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这地洞有一人宽,深约八尺。公仪青二话不说拉着张骞跳了下去,下去后才发现是一条地道,白衣大汉紧随其后。
一路无人发言,也不知走了有多久,只觉得一阵腿酸脚麻,突然感到前方有风,皎洁的月光从洞口洒下,出口到了。公仪青又拿出玉盘,用食指在“阴”字面画了个弯月。就见上方有人扔下了绳索,几人陆续爬出地道后,张骞环顾四周已身处城郊,四面尽是薄雾,面前又多了一个身着黑衣的人,但是带着红脸面具,就是他放下的绳索。
公仪青微笑道:“恩兄肯定有所困惑,何时来的大洞,这两个人又是谁,对吗?”
“为兄确实不解。”
“这二人乃是我的忠士,白衣人为阳,平日里伴随我左右,黑衣人为阴,轻易不露面,助我暗中行事。只有我这阴阳两极令才能调动他们,这次他们随我一同前来营救兄长。白日间,我遣黑衣人从城郊挖地道到你府中,方才我又叫白衣人去麻翻了你府上的看守,这才换的我们逃生至此。”
张骞听闻,拜谢过众人后,依旧不解:“那这么远的洞怎么可能一下午就挖好,就是百人也尚需三两月才能挖通,他一人,如何做到的?”
“这便是他的能力了,我不便告诉兄长,现在还是逃生要紧。”
张骞点了点头:“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越来越让我捉摸不透,一路上再好好讲与我听。”
公仪青转过头去:“兄长,将你救出就是我要离开的时候,锦囊打开我便折了20年的寿命,这一路定要注意安危,我们就此别过。”说罢公仪青不等张骞开口与那两人转身离去,慢慢消失在薄雾之中。张骞站在原地久久不语仿似做了一场梦。
这个传说是不是真的没人知道,但是余下张骞不表,单说公仪青自此之后正式出山,游走与江湖,因其对恶人一张怒脸,对善人一张笑脸,惩奸除恶,劫富济贫。一时名声大噪,江湖人称:双面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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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