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午夜，刚好十二点。
季晟的电话响了好几次。
他最终还是接通了，同时从一个带锁的抽屉里拿出另一部手机。
“季晟！你tm什么意思？我儿子都让你剁了只手了！你出尔反尔！”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电话那头的愤怒。
季晟冷笑着：“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好可惜…我不是君子。”
“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你就不怕我直接捅破你干的事？”他说着。
“别想着怎么对付我了，还是抓紧时间找个好律师减减刑吧。”季晟冷清的声音回复着他。
“你真不是人，老子就算死也要一口咬死你。”他恶狠狠说着，又狂笑出声：“你就和我一起见光死吧，你那些打手都不简单吧…要吃牢饭一起吃！”
“程严坤，你还是没看清局势啊…你儿子断的那只手，是因为他干了让我不爽的事情… 而你呢，干了让我更不爽的事情。搜集你这些黑料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把季氏当作跟乔氏合作的跳板，还想回踩季氏？程总，你翻不了身了，你的结局已经被我定死了。”季晟的语气没有任何情绪，只是想让他死个明白。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
“有些事情，你既然敢做，就最好做得干净一点… 别被人抓到把柄。你想拉我下水？尽管拉…试试拉不拉得动。”他笑着，笑声十分瘆人。
“季晟！！”电话那头的人怒吼着。
“嘘…对着那墙角吼有什么意思，你身后才有意思呢…”季晟说完，放下手机等待着什么。
只听电话里程严坤吓得叫出了声，一番稀里哗啦的声音，过了几秒电话里传来另外一个男声：“人打晕了，…他还把通话录音了。”
“嗯，删了吧，痕迹全部弄干净，不要放过任何细节。把他放回家，他家门口的锁记得弄坏，免得明天那帮警察敲门的时候他又跑路。”
“好。”那头回答了一声，迅速挂断。
季晟打开办公桌那个需要钥匙打开的抽屉，把接通电话时拿出来的那个手机放了进去。
那抽屉里放着好几部手机，还有三台笔记本。都是他用来联系那帮人的，也是他用来储存收集信息的工具。
锁好抽屉，他继续处理着工作，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抬头看见时间已经是两点了，眼神却不自觉总往门口撇。
过了几分钟，他起身下楼慢悠悠的去拿头疼的药，又慢悠悠的上楼。在自己房门口停顿了会…眼神总是望向最里边的那间房。
她是睡了吗？
他想着…慢慢往那边走去。
……
咚咚咚———
他轻轻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
咚咚———
他稍微加重了些力道。
也没有回应…
她这么早就睡着了？
他轻轻开了门，门没有反锁。
开着个小缝，他往里面望去，发现里面根本没有人。
不在房间？…喝酒去了？
他眉头皱了起来。
咔喳———旁边的房门打开了。
季晟很谨慎看着出来的那个女人。
“呃…哥，你还没睡？”叶璇揉揉眼，问着他。
季晟盯着她…身上的白裙，跟季善的睡裙很相似。
“我找善儿有点事情。”他镇定的回答。
叶璇一脸疑惑：“这个点？找她有事？” 季晟还是一副很镇定的样子：“一般这个时候她都没睡。”
叶璇心里吐槽着… 这不是睡没睡的问题啊哥，主要是谁会凌晨两点找人有事？你这就挺会来事儿。
“哦…她今天不一般，在我房里睡着了。”她说。
季晟哦了声，问：“她在你房里睡打扰你吗？打扰的话我把她抱回去。”
叶璇摇着头：“没事的，不打扰，我出来是想下去找点东西。”
他嗯了一声，走回自己房间。
把刚刚下去拿的药放在了桌上，看着旁边还有的药… 深深叹了口气。
“你是在干嘛？”他自问着。
—————————
不到八点乔善就醒了。
她看着旁边的女人，忍不住伸出手抱了抱她。
和漂亮女儿睡觉了嘿嘿嘿嘿～
乔善轻手轻脚的从床上爬起，默默回了自己房间。
昨天她和叶璇聊了好久，不愧是她写的好女儿，跟她的灵魂非常契合，两人很聊得来。虽然他们都在聊娱乐圈八卦…
“咦？你还没去上班呢？”乔善一下楼就看见在沙发上坐着的季晟。
“老板在家办公和在公司都一样。”他抿了口手中的咖啡。
乔善也在沙发上坐下，问：“那你之前怎么不到八点就离开了？”
“前几天公司事情多，现在忙完了。”他手上摸索着遥控器打开了电视。他说：“看看新闻，感觉今天的新闻会很有意思。”
乔善看着电视里播报的新闻：
5月25日上午7点，涉嫌多起强奸迷奸案件中的华设科技总裁程某在家中被警方成功逮捕，事件持续发酵。有受害者家属声称受害者已被囚禁并残忍杀害，华设公司也出现部分女职工声称人身安全被威胁，高层部分人员及总裁多次对她们进行了性骚扰。目前警方正在持续调查中…
……
“牛掰…”乔善目瞪口呆。
还有这种剧情？啊呸！事情！
现在这可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了，不是小说了！
季晟关掉了电视。
“你关了干嘛？”乔善皱着眉。
“有意思的看完了。”他说完，继续喝着咖啡。
乔善往他那边凑近了些，小声在他耳边问：“是不是你举报的？”
季晟皱了皱眉，转头看着她。
“我只是想起来那天对我耍流氓的那个…说了什么华设科技…”她又小声嘀咕着。
“跟你有点关系，但关系不大。”他说着。跟她有关系的是程翔那只手，这个事情本来就是他计划好的，只是因为她提前了一点。
咕～
乔善的肚子打破了此刻安静的尴尬。
“该吃早餐了。”季晟看了看手表。
乔善望着厨房：“他们好像还在做…”她撇撇嘴。
季晟也顺着她的目光望了一眼，他理了理衬衫：“带你出去吃，去不去。”
“去去去。”她起身。“我换个衣服。”她丢下这句话，快速跑回房间。
十分钟———
“梁阿姨，等会跟我妈说一下，我去学校了。”乔善丢下这句话就跑出了门。
季晟站在车前等着她，一看见她出来，他就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乔善看车门都开了，就直接坐了上去。
一路上，乔善叭叭了一大堆，从今天上午那个程某，又说到那天晚上的程翔，又说到了乔斯野。
季晟皱了皱眉，他问：“你知不知道，乔斯野玩的也很野？”
“啊？…他不会也搞什么犯罪行为吧？”乔善震惊着。她现在算是发现了…晟狗的情报了得啊！
季晟笑了声：“他还没那个胆，不过吃喝嫖赌，就差赌了。”
意思就是…他嫖？嗯…这是可以随便说的吗？
乔善啧了两声：“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
“你知道个屁，他组的酒局你都敢去…”他说。
乔善耸耸肩。
自己也是想去见见世面而已…果然贵圈的世面还是不要随便见，他们格局都打得挺开。
俩人这么聊着聊着，已经进了餐厅有一会了。
这个餐厅很有格调，旁边还有小提琴和钢琴演奏，上的菜也是非常好看的。虽然份量…呃，好看就行！显得就是一个富贵！
“你生日想要什么礼物？”季晟看着对面那个只顾着吃饭的人。
“你给的我都喜欢。”她回答。
“那我送你一个大礼吧，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但…一定够惊喜。”季晟眼里浮起一层黑雾，是有阴谋的感觉。
乔善抬头看着他。
对了…今天好像是他的生日…她低头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日期。
“什么大礼不大礼的啊，哥哥你省点钱吧，我生日宴之后就得跟章扬搞订婚宴了。”
季晟眼里的黑雾越来越深……
“善善？”一个声音响起。
不是吧！乔善身体僵住了…
这熟悉的声音，这熟悉的善善。
她慢慢转头。
……
是他，是他，就是他。
为什么每次提到跟他有关的，他就站在自己身后？他是鬼吗？
“晟哥也在呢？”他自然的拉开了乔善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章教授怎么也在这呢？”乔善挤出笑容。章扬愣了愣：“现在不在学校，你叫我扬扬哥哥就行。”他又是那副要把季善死刻进眼睛里的眼神。
乔善没有回答他，继续吃着饭。
季晟也没有理他，优雅的进餐。
“善善，下午有我的课，等会我载你去学校。”章扬揉了揉她的头，帮她把碎发往后顺着，乔善感觉他这动作跟她妈一样。
“她等会要陪我去医院。”季晟皱眉看着他的动作。
嗯？去医院？
乔善抬起头，看见季晟脸上那正儿八经的表情。
章扬点点头哦了一声，拿着纸巾帮乔善擦着嘴，虽然乔善下意识躲开了。他笑着说：“那善善先陪你哥哥去医院看病，我们下午在学校见。”
“大概见不了，我要检查很久。”季晟又说。
乔善根本都抢不到话语权。
章扬看着季晟问：“晟哥是怎么了？身体…怎么不行了？”
“行不行要检查完了才知道。”他对章扬笑了笑。
乔善震惊！没看错吗？他刚刚在笑？他还会笑？
“年纪大了嘛，又没有个女朋友，有毛病很正常。”章扬又说着，两人的视线对上。
“也是需要个女朋友照顾了。”季晟挑挑眉。
乔善默默喝了口水。
…他们俩…说的是我想的那样吗？
“晟哥喜欢什么类型的？我给介绍介绍。”章扬笑着。
乔善也在等着季晟的回答。
没有给过他感情线，她确实也不知道季晟喜欢的是什么类型的… 有点好奇。
季晟目光不自觉在乔善身上停留了一会，回答：“介绍就不用了。”他拿纸擦了擦嘴：“善儿，吃好了就走吧。”
乔善也擦擦嘴，看着章扬：“你该干嘛干嘛。” 他在这坐这么久还不去吃饭吗？
“扬哥，我说你去卫生间怎么去这么久呢？在这遇到熟人了？”一道女声传来，她径直走上前挽住章扬。
章扬迅速抽回手：“她是袁菀芸，章家合作伙伴的女儿。”他看着乔善。
乔善点了点头：“走了，拜拜。”快步跟着季晟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