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一次感觉到关心
这天晚上，乔善从晚上十点闭眼躺到凌晨十二点，硬是睡不着，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烦闷。
为什么她总觉得…和章扬订婚不是个好事… 有些后悔当时那不过脑子的回答了。
她从床上爬起…
这个点整个家没睡的也就她和楼梯边那个了。
要不？去找他聊聊天？
她抱着自己软软的鲨鱼娃娃走到了楼梯边的房间，正好碰见刚要进门的他。
她一溜烟从他身体和门的缝隙里划过。幸好她瘦…没卡着。
乔善捏着自己的娃娃，轻车熟路的跳上他的床。
季晟看着她在自己床上蹦哒的高兴样… 有些烦躁。这个女人当真是天真至极，一点都不警惕别人。他看见门口这本用来抵门的书，脑中浮现一个坏念头…
今天就教教她这个涉世未深的姑娘，呆在一个成年男人的房间里是多危险的事情。
他快速伸脚把书挪开，关上了门。不经意的捡起地上的书随意放在其他的位置。
“你又来干嘛。”他没有什么情绪，问着。乔善笑着回答： “找你聊天呗。”她每次笑着说话声音都是软糯糯的。
季晟冷笑一声，快步上前直接把她推倒在床，骑上去将她死死压在身下。
奇怪…她脸上怎么一丝惊恐的表情都没有？
而乔善只是懵住了，一瞬间只顾着欣赏眼前的盛世美颜暴击。她知道季晟是不会做什么的。
“你知不知道，一个成年女人最好不要半夜穿着一条裙子来到一个成年男人的房间。”季晟的嗓音很低沉，缓缓道出这句话。
乔善歪歪头，就这样睁着大眼睛看他：“可是，你是我哥哥呀。”她娇嫩的声音充分提醒着别人自己多天真无邪。
哼～我不知道你？一个没谈过恋爱的单身男性有什么好怕的。纸老虎一个…
季晟听了她的话，倒有些无措了，他伸出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慢慢抬起她的下巴，嘴唇越凑越近，他冰冷的语气缓缓开口：“我来到季家二十多年，却从没和你有什么过多的接触。你可能不清楚我的性格，也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就爱好做这种有违伦理的事情。” 他凑在她耳旁，咬上她的耳垂，力道不算轻也不算重。
乔善瞪了许久的眼睛终于把眼泪挤出来了一丁点，她轻柔的声音小声问着他：“我不知道… 可是，哥哥你这么做的话会感到快乐吗？”
她把季晟问懵了。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张开双手张开双腿，娇滴滴的呼吸打在他脖子上，她说：“哥哥这么做会开心的话，我不会反抗的。”
季晟微微起身看着她，身下的人此刻没有愤怒、没有辱骂甚至没有一丝畏惧。只是用那双泪眼朦胧的眼睛，这样单纯的看着他。好像一个…愿意任他玩弄的娃娃，皮肤白嫩光滑脸上始终是一副笑容。
可是她嘴唇是笑着，眼里却是湿润的，看得人格外难受。
季晟瞬间从床上弹起来。
“有病吧！”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快速走到门口想要出去。
…可是门被他亲手关上了。
什么我感到快乐就不会反抗！？
真有病！！！
季晟调整呼吸，转身看着慢慢从床上坐起的女人。
乔善看见他那红到不行的耳根，努力憋笑。他怎么喜欢干这种自损八百，伤敌一丢丢的事情呢？
“你…你思想有问题。”他缓缓坐在了沙发上。
乔善无辜的鼓起那双bulbul的眼睛，望着他，娇柔却不造作的声音又开始了：“可是，是哥哥说喜欢做有违伦理的事情。…我知道不对，知道不好，但你是我哥哥啊。”
季晟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的表情管理一向很好，却连续两天在她这崩盘了。“季度这么对你，你也这样？？”他问着。
“度哥哥不会这么对我。”她摇着头。
ok！是他错了！他错的离谱！
季晟不再继续问下去了，他猛喝两杯水，慢慢起身给自己冲药喝。
乔善看他那斯文慢理的动作，跟刚刚的他完全是两个人，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的自我形象管理又恢复了。
她就这样静静看着他喝完了药。“你为什么总在半夜喝药？”最后她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头痛了就喝药，没有特定时间。”他回答，人已经走到办公桌那边去了。
“不好吧这样，哥哥有没有去检查过啊？”乔善担心的看着他。
虽然知道他不会因为身体疾病死亡，但是一直这样也是很痛苦的吧。
“长期靠这种药缓解头痛，慢慢就没什么效果了，说不定还会积累成大病。”她继续说着。
季晟只回了一句：“知道了。”
“知道个屁，天天工作工作…有点后悔给你写成这样的工作狂。”她说的很小声，嘀嘀咕咕的，她在自言自语着。
季晟听力很好，却也只听到什么 知道个屁、天天工作、有点后悔…后面越来越小声。
他看着床上那个念念叨叨的人，心里在奇怪…她是在批评他吗？还是在抱怨什么？
“哥哥，你现在很忙吗？”她音量忽然增大了些，问他。
他看了看手上的文件，又撇见她正眼巴巴望着自己…
“不算很忙吧。”他说。
乔善笑得跟昙花永远开着了似的，她冲他招招手，满脸的高兴，声音娇柔小声喊着：“过来过来！”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情绪…有些变化。她的笑容太有蛊惑性了…不然他也不会鬼使神差的因为她这样对自己招着手，就走过去了。
“我们来玩个小游戏吧，输的需要完成赢的一个条件。”她笑眯眯的看着他。
季晟皱皱眉。
就这事？
乔善看着他的表情…
他不感兴趣？
“这个游戏可跟智商什么的都没关系哦，完全是看个人。”乔善继续说着。
“哦。”他淡淡的回复着，表情也很平淡。
也没吸引力吗…
“我输了答应你三个条件，你输了答应我一个条件就行。说到做到！”乔善的眼神非常坚定。
季晟挑了挑眉。
把自己输的条件改到三个，她对自己这么大信心？他点头应了声：“好。”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哈！拉钩！绝对不可以反悔。”乔善伸出手想和他拉钩。
他冷哼一声：“你当我是什么人？我答应的事情绝对不反悔。”
切…我不知道你这个人？狗得要命。
“行，如果你反悔我就天天缠着你，烦死你。”她恶狠狠的说着，可她就算用再凶狠的语气，这娇软的声音听起来也是奶凶奶凶的。
“说吧，游戏规则。”他说。
乔善伸出一双手，张开五指，说：“游戏叫做‘我有你没有’ 我们每个人有五根手指，当对方说出一样事情是你没做过的，你就得折下一根手指，五根手指先没的，就输了。”
季晟笑了：“那你输定了。”
乔善也不甘示弱：“不一定哦。”
他挑了挑眉毛说：“你先。”
乔善漫不经心说着：“我谈过恋爱。”说完她笑着他。
季晟脸微微一黑，放下一根手指。
“我的毕业论文获得金融第一，《金融传说》最佳 双奖。”他很淡定的说着。
ok！大意了…
乔善放下一根手指，又说：“我钢琴十级。” 季晟也折下一根手指。
“我会做饭。”他好笑的看着她。
！？？
“瞧不起谁呢？！我…”她想为自己辩解，明明她做的泡面和番茄酱炒鸡蛋都还不错！！
“你会做？？”季晟饶有兴趣的盯着她。娇生惯养，敢说自己会做饭？
乔善折下一根手指。
现在俩人都是三根手指… 还有什么他绝对不会的？
有了！
“我会劈叉！”乔善笑眯眯的说，腿直接张开腿劈了个横叉。
季晟有些嫌弃的看着她…这女人也不知道注意点形象。 “还会竖叉！”她说完把身子一侧，扭头对她傻笑着。
他慢慢放下一根手指。
“这个你得放两根吧！我是两个！”她大眼睛瞪着他。季晟摇头：“你这是耍赖。”
乔善伸手就打算抱着他的手臂耍赖，被他快速躲开。她撒着娇：“你放一根我也不一定赢呀！哥哥那么优秀…”她脸鼓得圆圆的。
“行行行。”他突然反应过来，干嘛要跟这个小了自己将近十岁的女人这么较真。他又折下一根手指。思考着自己下一个事情… 并不是因为自己想不到说什么，而是自己优秀事迹太多，他在挑选其中比较平凡的。
“我有这个。”他往下指了指，倒也没有什么其他意思，只是想对她耍耍流氓了。
乔善往下看了一眼，没有任何表情放下自己的手指。她抬起头，慢慢挺起自己的胸，冲他骄傲的挑了起眉：“我胸呀～最后一根，你输啦！”
季晟凝视着她，怎么感觉她说那话的时候还有些骄傲呢？
“行，要我答应什么？”他问。
乔善慢慢凑近他，她伸手摸上他的头，神色也变的正经起来：“别动。”她轻轻给他的头按摩，看着他说：“你明天抽空去医院检查，按你的情况开药吃，好吗？”
季晟感觉到头皮一阵阵的触感，本是想往后退开的，却被她接下来的话说愣了。
只是想让自己去检查？
为什么？
兜这么一圈子，用自己的三个条件赌这一个条件。她那么想赢…也只是为了？让自己答应这样一个…要求？
他满脑子的疑问。
乔善发觉面前的人迟迟没有回话，她又叹了叹气，声音更软了：“那你要是实在没空的话，快回来的时候告诉我一下，我叫医生来家里。”
季晟听见她的话，看着她。
此刻她的眼神很温柔又很担忧。季晟却在想，她那张单纯可爱的脸居然也会有这样的表情…
“会去的。”他说会去，她的脸色会不会好看些？
果然… 她笑了。
乔善继续给他按着头，她问：“只要你答应的就会做到的，对吧？”
她看向他的眼神里有期待，有开心。像在闪着亮光一样。他对上她的视线，顾不上什么其他想法，鬼迷心窍的嗯了一声。
…
不对！自己嗯什么嗯？真是被她这张单纯的脸蛊惑了！他发觉自己这会的不对劲，拿开她的手。
“为什么要我去检查？”他问她。
乔善也清楚他现在的疑惑。毕竟他从来没有得到过一点关心，哪怕是来自好心路人的关心，这倒霉孩子都从来没遇到过。所以他很警惕。可是她真的只是单纯想对他好点，他以往的人生很苦，她想给他一颗糖。
乔善温柔的笑着，像安慰孩子一样：“因为我担心你，关心你的身体健康呀，你这么辛苦工作养着我们，我这个做妹妹的不应该关心你吗？”
季晟没有什么回应，只是看着她的笑容发了呆。
这样近的距离，这空间里只有他们俩人… 这个女人是那么温柔的望着自己。
关心吗？
相处这么多年，我们对彼此都是不闻不问冷眼相待的，她却突然说关心我？
可是… 她的眼神很真诚，笑容很真挚。而且，我好期待…被人关心的感觉。
……
季晟皱了皱眉，脸色有些忧伤。
随她便吧，如果她愿意对自己好，最好一直这样对自己。
如果她和以往那些人一样，假意对自己好，却给自己更狠的一巴掌。那他会亲手挖了她这双骗人的眼睛，撕烂她这张哄骗人的嘴…
季晟控制不住那恐怖的想法，眼眸越来越黑，情绪越来越复杂。他总会控制不住自己那股怨念，喜欢把所有人往坏处想。
乔善察觉他的不对劲，低头看着他，问他：“你不舒服吗？” 他的脸煞白煞白的。
她蹲下来摸了摸他的额头，一脸担忧。
季晟蒙雾的眼里突然闯入一张可人的脸。温柔又可爱的、小巧精致的脸。她真的在为自己担心吗？ … 他从没看见有人对他露出过这种表情。
黑雾里照进了一丝丝光亮…
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被人关心。
这次…好像是真的在关心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