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棉花糖/章鱼头
勉强地翻译了一下, 白兰努力地从这种小白花一样的剧情中提取到了关键讯息。
不管【白兰】说得多花里胡哨,中心思想只有一个,他离家出走的原因确实是因为【沢田纲吉】。
只不过肯定不是因为【沢田纲吉】不理他!
或者说, 正是因为【沢田纲吉】没功夫理他, 他才会这样肆无忌惮。
不过, 既然【白兰】都这样说了,白兰也不介意配合他。
非常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他附和道:“确实呢!”
弯了弯眼睛, 【白兰】很开心地握住了白兰的手,“我就知道, 你一定会理解我的!”
很不妙啊!
被【白兰】给握住手的白兰强忍住那种想反击的本能, 默默地将面前这个异世界同位体的危险程度往上提了又提。
虽然直到现在【白兰】都表现得非常无害,看起来也只是有点儿危险的程度,但白兰就是莫名地觉得哪里不对。
尤其是被【白兰】给握住的那只手所感知到的那种非常正常的属于人类皮肤的柔软触感,却是让白兰寒毛直竖!
这可真是奇怪——
白兰觉得这很不应该,又不是那些恐怖小说里惯常喜欢用的滑腻阴冷, 是干燥的、带着温度的人类手掌。
除了对方的手上干干净净没有半个茧子。
这其实不是值得人注意的事, 很多养尊处优的人都会有这样一双手。
但关键在于, 对方是【白兰·杰索】。
就算是白兰, 他的手指上也会有学生时代留下的用笔磨出来的轻微痕迹, 也会有使用武器时所留下的些许证据。
更别说, 因为喜欢泡在实验室里, 白兰的手上还有一些不太引人注意的小伤疤。
很违和。
总不能是【白兰】为了美特意将自己身上所有不好的痕迹都清除掉了吧?
想想就很好笑。
【白兰】能明显地看出白兰的走神,也为此疑惑,“棉花糖君?”
回过神来到白兰,看向他的目光里满是探究。
明明刚刚还在和【白兰】维持着面上的平和,可这一刻的白兰却是撕下了面上的所有伪装。
他抽回了手, 用湿纸巾将自己的每一根手指都擦得格外仔细,将自己对【白兰】的嫌弃展现得淋漓尽致。
可即便被这样对待,【白兰】却没有丝毫的不快,反倒是依旧用那种真切的担忧目光望着他。
“你不会觉得恶心吗?”白兰这样问。
“棉花糖君在说些什么?我怎么有些听不太懂?”【白兰】看起来一片纯然的无辜。
没有理会他。
白兰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动作快狠准地从虚空中拉出了一只手——
一个踉跄,还是被白兰扶了一下,要不然的话,就以【白兰】所表现出来的这份娇弱,怕是要直接摔在地上。
但在【白兰】站定之后,白兰就像是躲避病毒一样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哎呀,被棉花糖君发现啦!”【白兰】笑眯眯地开口,“我还以为能再多骗一会儿棉花糖君呢!”
走到了椅子上那个和他一模一样的青年身边,【白兰】从他的口袋中将那枚鸢尾花造型的胸针拿出。
而随着他的这个动作,椅子上的青年也彻底的失去了踪迹,颇有种小美人鱼在阳光下化作泡沫的既视感。
对此,白兰又是嫌弃的往旁边躲了两步,依旧还是刚刚的问题,“你真的不会觉得恶心吗?”
白兰觉得自己已经很没有下限了,但现在他发现和【白兰】相比,他简直纯洁得像只无辜的羔羊。
“为什么要觉得恶心?棉花糖君不也是做过类似的事情吗?”【白兰】非常真切地疑惑着,“不管是之前在意大利闹出了大动静的寄生体,还是棉花糖君的真·六吊花里面的那一个,不也都是和我的鸢尾一样的存在吗?”
“不,我可没有这么变态的爱好。”白兰一脸冷漠。
闻言,【白兰】有点苦恼,“很变态吗?可这只是我的能力啊!”
听了他的这话,白兰的眼神格外微妙,“用我这个外人来帮你解释一下——名契的形成原因吗?”
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白兰】若无其事地略过了这个话题,“棉花糖君喜欢我给你的这个惊喜吗?”
“这可是我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说着,他一脸的期待。
“……”无语了一瞬,但认真来讲,白兰还是觉得这很有意思的。
于是,他点了下头,“除了有点恶心之外,确实是个值得人喜欢的惊喜。”
“棉花糖君能喜欢可真的是太好了!”【白兰】开心地拍手。
然后,猛地凑到了白兰的面前,让两个之间的呼吸交融,他问:“棉花糖君,有兴趣做个新实验吗?”
“你也知道,我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不久,虽然也能弄到不错的实验室,但到底不那么合心意……”
说着,他像是有点不好意思,声音也小了不少,“棉花糖君,介意我暂时投奔你一段时间吗?”
那双漂亮的紫眼睛里一片纯澈,写满了希翼——看得白兰有点反胃。
但他面上不显,非常好说话地点头,“好啊,我也很欢迎出走君。”
“那接下来,就请棉花糖君多多指教了!”【白兰】伸出了手。
白兰:……
白兰突然就觉得自己有点关于握手的ptsd。
低头注视着那只手注视了很久,而【白兰】始终都非常好脾气地等待着他。
最终,他还是握上了这只手。
恩……
很好,这一次人确实是真的!
在白兰和【白兰】两个人非常友好的交流时,彭格列的人已经悄悄踏入了法国的土地。
对于六道骸所给的提议,沢田纲吉几乎是立刻就执行了下去,他相信自家的雾守。
过去抓人的依旧是里包恩,不光是因为之前被摆了一道,还因为这件事情只能交给他。
本来有关于【狱寺隼人】的事情就是保密的,更别说他还有个很难缠的名契。
在和【沢田纲吉】碰头之后,里包恩将当时的情况说明,再加上从底层收集上来的口供,很容易就能推测说【狱寺隼人】的名契是有关于认知的。
不光能将【沢田纲吉】的超直感能骗过去,连经验丰富的里包恩也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也是因为这一点,里包恩的行动非常不顺利。
想要在偌大的法国找到一个从认知方面将身份置换的人,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这并不代表里包恩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作为那群异世界来客中的一员,还是彭格列的岚守的同位体,里包恩自然知道要怎么把他逼出来。
不说别的,只说当初【狱寺隼人】悄悄加入彭格列的这个举动,就足以证明他对彭格列是非常在意的。
无论这份情绪是正面还是负面,只要他在意就好。
正躲在法国乡下的【狱寺隼人】其实也没有多平静,即便他接受了【六道骸】的提议,他的内心深处还是不甘的。
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他实在是过得太多了,甚至到如今都有些反感。
可他也清楚什么才是正确的做法,【狱寺隼人】虽然并不是什么傲慢之人,但他也不会在自己的名契方面自谦。
他的名契的确重要,也的确足够左右战争!
假使当初他所面对的不是远征军,不是他曾经认同的首领——
【狱寺隼人】想,没有如果。
他永远都没办法真正地对【沢田纲吉】下手。
他该是愧疚的。
不管是对【沢田纲吉】,还是对彭格列,他都该是愧疚的。
和自己认定的首领在战场上刀剑相向,却没用全力去帮助自己所选择的家族——
【狱寺隼人】闭上了眼睛。
他无法忘记那些死在自己身边的同僚们,却也无法去憎恨和他站在对立面的【沢田纲吉】。
【狱寺隼人】认为,杀死他们的——也有自己!
用力攥住胸口处的那块怀表,【狱寺隼人】的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
他知道,沉湎于过去的苦难与错误,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默默地走到了马厩里,他动作熟练地照顾着里面漂亮的白马,似乎就真的只是一个法国农场男孩。
里包恩正站在树上默默地注视着他。
会得到【狱寺隼人】的行踪,其实是个意外。
里包恩收到了一封邮件,清楚地和他指明了【狱寺隼人】的所在,还友情附赠了一些很有用的小情报。
一开始他并没有相信,但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还是决定亲自来一趟。
即便知道这里很可能会有针对他的陷阱,里包恩也从不畏惧。
但唯一让他觉得意外的是,这里风平浪静,而且这个神秘的家伙并没有骗人。
里包恩很容易就能想到那群异世界来客中的复杂关系。
有人希望【狱寺隼人】能暂时消失,也有人希望【狱寺隼人】出现在人前。
小婴儿的身体被树叶投下来的阴影藏起,也将他面上的表情遮挡得一片模糊。
【狱寺隼人】的鼻子有些痒,他揉了揉,温声开口,“诺曼夫人,乖一点。”
漂亮的白马对着他打了个响鼻。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记得明天早上起来看,我应该会后半夜发。
yyy0/1,补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