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也曾是人
他们就轩辕遭受三次危害事件是否进行打击报复的决定进行激烈争吵。
“为什么不报复连续三次真当我们是软柿子捏的再说了凭什么我们就要受欺负因为我们无神”
“我们失去了多少战士，我才不要什么慰问，我要让他们感同身受。”
激进派首领赵磊身着紫色法衣抄起唇枪舌剑，向保守派发起叱喝。
坐在他对面的保守派领袖周离不紧不慢的端起茶杯抿一口，语气悠悠：“如果惹毛了外神，我们这些年的起色就算废了。”
“又得回到几十年前魔兽肆意横行的年代？还是你赵磊忘了当年从尸山血海中杀出的日子？”
“假设去施加惩罚，出这口气是爽了，但后续因果谁来承担？你？”
说着，周离嗤笑一声，明显认为赵磊没有能力去承担。
赵磊听着，怒目而视
他们辛苦这大半辈子努力将家国领土还原，并不是为了再一次遭受抢夺。
他想要去扬国威，即便无神，轩辕亦有人站在巅峰之上庇护众生。
“那就打啊，一次次忍让不过是让人变本加厉。”
“我还是那句，大话谁都会，结果何人担？”
正殿之上再次吵如菜市场，双方都有各执己见，努力想要争取结果。
“说了这么多，天师还没表态呢。”角落，一个弱弱的稚嫩声音响起。
主位上的张玄眉毛一挑，这是要把战火甩到他身上？
他缓缓张开双目，瞥向搬着小凳子规规矩矩坐在角落的张灵。
与之相应的是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天师。
张灵在张玄的眼睛里看到了闪电，猛然一缩脖子，朝另一边扭去。
张玄收回目光，看向众人的眼睛，不由得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叹了口气。
“你们再怎么吵，到时候还不是劳资兜底。”
“那群孬种不敢来闹事的，我们的神明只是沉睡，又不是死了。”
赵磊眼睛一亮，连忙追问：“那您的意思。。。”
“打！还要挑最跳的那个打，不是喜欢闹事吗？那我们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是！”
说完站起身，对着张玄鞠躬：“天师万福！”
在他身后的道士们皆站起身，声音洪亮。
周离叹了口气，也站起身，“天师万福。”
出了正殿，赵磊走到周离身旁挤眉弄眼，周离嫌弃的将他推开，拍了拍自己的法衣，“都多少岁的人了，还不懂稳重一点。”
“想好对谁动手了吗？”
赵磊嘿嘿一笑，“我早有目标，还能多找几个帮手。等我好消息。”
说着，朝前走去，他早看那群老秃驴不爽了，道貌岸然的干着坏事，这不得给他们来一记狠得他都不配称自己为守夜人。
顺便，国内那群和尚也该动动筋骨了，老是坐在山上，也不怕发霉。
想着想着，他嘴角咧开笑容，满是兴奋。
另一边
正殿里，张玄朝着张灵招了招手，示意他上来。
张灵瞥了他一眼，头一扭不作理会，这老头拿电凶他，他不要和他说话。
看在张灵闹别扭的模样，张玄一乐，“灵灵，上来让爷爷看看你呗。”
张灵不为所动，下一秒身体腾空，飞向张玄，被一把抱在怀里，粉雕玉琢的脸蛋被胡子刮得生疼。
“好灵灵理理爷爷好不好？”
张玄讨好的声音响起，同时，手伸向腰部，挠他痒痒。
“哈哈哈哈，爷爷别挠，痒。理理理”笑声回荡在整个正殿。
张玄这才放开，任由张灵在怀里乱抖。
过了好一会，张灵才缓过来，一下挣脱怀抱，跳到地上双手叉腰看向张玄。
“我要出去玩！我看书上说的，十五即可外出从军，我今年六岁了，是可以出去长见识的年纪了。”
张玄点点头表示应许。
没等张灵眼前一亮，他的条件就已经出声
“你代爷爷去魔都大学看看那位神明契约者并问他一句话。”
想了想，张玄又说道
“如果你觉得他没问题就可以不用问。”
张灵苦着脸，有些不情愿。
他要去山川林地玩，不想去城里。
张玄也不急，静静等待着自己这位乖孙的回应。
过了许久，张灵才不情不愿地答应。
张玄这才附在张灵耳边，说出那句他想问的话。
话说完后，他挥挥手让张灵先去收衣服，同时唤来一位穿着青色长衫，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白发老人
“诸葛先生，就麻烦你照顾好灵灵了。”
诸葛峘应了一声，恭敬离开
。。。
回到学校的苏沐，向贝斯特询问起了他先前突然进阶的情况。
暖洋洋的，像是泡在温水里不想出来。
贝斯特告诉他的答案让他这历经风雨的脸流露出惊讶。
“信仰？”
贝斯特点了点头，转而询问苏沐：“你知道为什么外邦神祇都对轩辕虎视眈眈吗？”
苏沐摇摇头，他老师并没有和他说过这样，而且他对这个有深刻认识还是在亲身经历后。
从伏羲到嬴政，没有一个不对外神恨之入骨，却也很开明，对轩辕人仿佛打从心里的放心，即使契约了外神，也不担心叛变一样。
“轩辕人皇伏羲，黄帝轩辕所处的上古时代距今多久了。”
贝斯特问了他一个问题
“五千多年。”
贝斯特点点头，“五千多年，外国神话众神越发虚弱，甚至不惜谋夺篡改子民记忆让其怀有狂热信念。”
“除了时代变迁，神祇展现神迹越发稀少以外，人民已然变得不再打从心底崇敬神明。神祇，说到底就是从人们所思所想所念中化身成的一种符号。”
“为了抵御黑暗年代因欲望产生的魔兽所产生的战神；因对太阳的崇敬幻化出的太阳神；仰慕月亮转而显现的月神。”
“皆是由人民信念所产生，换而言之就是香火。”
“现在香火越来越少，神明生存越发艰难，谁也不想死，也因此抢夺信仰变得重中之重。”
“但轩辕是个例外。”
这也是贝斯特以前一直没想通的问题，但现在祂好像明白了些许
“轩辕的人民总说我命由我不由天，即使说着不信神祇，但打从心底会去敬仰神明，去热爱国家。”
“这也是外邦神祇眼红轩辕众神的原因。香火不断，敬仰埋心。这才是真正的永生不灭。所以祂们毫无顾忌的沉睡，恢复力量。”
“当然，轩辕神明也会为了子民寸步不让，直至神格陨灭。”
祂还记得精卫的泣鸣
还记得那句痛苦不甘的质问。
换作他们那些神明，早就抛弃人民远离危难。
即便是她，也只不过是心系苏沐罢了。
外人的死活从来与她无关。
毕竟神明的法则，从来都是自身利益为先。
听着贝斯特的话，苏沐自豪得笑了。
他摸了摸贝斯特的脑袋，回答道
“轩辕子民所信仰的神，也曾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