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疏离

    一路走来，婉忻细心地记下各处的地形地貌，自己绘了图形放在怀里，大宛城，这个名字很好听，应该叫宛平更好听。

    彼时的都城内也算是繁华，凌雪阁众人已经分散跟进，婉忻的身边除了萨日便是带着面具的鉴明跟随，三个人两匹马，一路悠闲地走来。

    进了城，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为了方便，婉忻一直男装装扮，而小巧伊人的萨日被她扮做夫人带在身边，两间上房，一间是鉴明的，住在楼上最里侧，另外一间挨着楼梯口，是婉忻和萨日的。

    婉忻一口标准的当地语言倒是让鉴明又对她多了一份探究，婉忻自小长在他身边，一直不曾来过戎狄，更不应该懂得这里的方言，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看向自己的眼神陌生的令人心冷，而她本不该懂得戎狄方言又是何时学会的，而且听她的言语，似乎这才是她学过多年的语言。

    懂得地方言语，打听起事来事半功倍，很快婉忻便从店中客商口中听出，戎狄王贪图享乐，对国内的事情管理的很不到位，还一心想要扩大地域范围，不过帝钺所说的戎狄使臣上达天听的旱灾倒是真的，只是情况并没有他们说的那样严重，看来，这戎狄王还真是将大启当做了后方粮仓，随时可以取到，心里暗暗记下，让鉴明传信回蒲州都城。

    憋了一路的鉴明终于找到了可以单独和婉忻在一起的机会。

    这一天，婉忻让暗卫护送萨日先离开前往龙玉关，而她却是单人独骑往北又走了大概七八百里，直到看见远处的山脉，远远地跟在她身后的鉴明看到她一直往山边跑去，担心会遇到山匪打劫，远远地跟着，直到她跳下马背，掏出包袱里的纸笔，飞快的画出图形。

    婉忻一直都知道身后有人，只不过她并不想与他有什么过多的接触，毕竟这幅身子对那个人的排斥和内心的磋磨都让她明白，离他越远越好，最好是不要有什么交集，只不过对于原主的心结，她倒是也很有感触。若是有机会也想帮原主讨个公道，不过这次的时机还不是时候罢了。却没想到那人却笔直的站在了自己的身侧。

    鉴明捡起她丢弃在地上的纸张，上面分明写着，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不知她意欲如何，为何会写出这两句，难道说她此番并不想回到都城，可当初她又为何要入宫为妃呢。鉴明略有些低沉的声音道：“婉忻，可否回答我几个问题。”

    婉忻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憋了多日，今日终于要问出口了，茫然的看着鉴明道：“萧大人，敢问婉忻是何人。”

    鉴明愕然，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婉忻：“婉忻正是你，难道你忘了，你自小生活的地方便是凌雪阁，烈风是你十五岁及笄那年，为师送你的礼物。”

    婉忻唇角扯起一抹苦笑道：“萧大人怕是有些误会，本宫是歆慕并非什么婉忻，您说的婉忻已经死在漠北那场战役中，再也回不来了，而据我所知，婉忻已经被她师父赶出凌雪阁不是吗，我之所以知道这些，都是婉忻通过神识传递给我的，我知道，萧大人痛恨婉忻，不过萧大人放心，你的事情，我并没有兴趣知道，至于婉忻的死，我相信，萧大人也不会在意，毕竟是凌雪阁的弃徒，死了便死了。”

    鉴明没想到她会这样云淡风轻的提起，心里发苦，紧盯着婉忻说道：“告诉我，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会性情大变，你真的是忘了还是一直恨我对你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