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夫妻是一条心
宫中的晚宴，既是年节的答谢宴，也是季泽的庆功宴。
作为此次庆功宴的主角，武宁王府一家子全到了。
自从武宁王去世以后，武宁王妃就似销声匿迹了一般，不仅宫中的宴席从不露面，甚至在府外都见不到人。
但今日，老王妃却隆重亮相了。
这让许多官眷夫人尤其与老王妃同龄的夫人们惊喜不已。
不为别的，只因老王妃的容颜，美丽不减当年啊。
称呼其老王妃，不过是与萧靖灿区别开来，实际上她的年纪也不过四十。
还记得当年，同家不过京城里一个不入流的六品小官，只因为同瑶姿色绝美，被武宁王爷聘为正妃，极尽宠爱，这让多少仰慕武宁王的闺中女子咬碎了银牙。
但好景不长，同瑶刚生下长子没多久，西疆就传来了武宁王身死的消息，众人哀叹武宁王英年早逝的同时，武宁王妃红颜薄命和克夫的流言也甚嚣尘上。
不过，皇家把这对母子保护的很好，同瑶也与外界断绝了往来。所有人都以为，那朵美丽的鲜花注定落得个枯萎的结局。
可是，今日她出现了，没有半点颓废之态，姿态优雅、志得意满的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武宁王妃抱着次子与她并肩走在一起，婆媳俩人不知聊到了什么，具是满脸的笑容。
而本该走在前面的武宁郡王却牵着小世子的手落在了这对婆媳之后，虽然他面色平静，却也能看出心情不错的样子。
上台阶时，前面的婆媳齐齐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小世子“哼哧、哼哧”的爬台阶，待爬到阶顶后，又齐齐拍掌以示鼓励。
好温馨的一家人啊。
大殿里，四品以上的大臣及家眷们都到了，武宁郡王一家子就座后，他们纷纷过来拜见和恭贺，也想近距离打量一下老王妃。
老王妃很得意，架子摆的足足的，哼，看谁还敢说她红颜薄命，她就让谁看看清楚，她如今有多幸福？
所以，武宁王府的老王妃在今日的宴会上抢走了所有人的风头，自然也包括自己儿子的。
宴席在一片对赵国国富民强的展望中结束。
而第二日就是新年，但季泽没有休息，与太子拟定了燕京城的官员名单给正准备逍遥玩乐的皇帝过目，同时季泽还提出了要去西疆的打算。
于是，这个新年，皇帝过的一点都不痛快，老王妃也一样不痛快。
走了一年，刚回来，又要走，而且此一去，可不是一年、两年，季泽明显是打算常驻西疆的。
西疆有什么好的？穷山恶水不说，还有庆国时不时的挑衅，他怎么就对西疆念念不忘呢？
老王妃想不通，就希望萧靖灿能劝一劝，结果人家夫妻是一条心的。
所以，老王妃将这两口子全都恼上了。
萧靖灿还能怎么办？季泽是一根筋，反正母妃答应过的，有了子嗣之后就允许他去西疆的，他就咬着这一点不放，与老王妃硬刚。
她只能做和事佬，一面缓和母子之间的关系，一面劝说老王妃同往。
老王妃异常激动，“什么？要我一起去？”
“是啊，既能让季泽心愿得偿，我们一家人又能在一起，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哎呦，你们年轻人一身热情，可以不管不顾，但离开京城要考虑的事情就太多了，就比如鲲儿和小鱼儿的启蒙，原州有好先生吗？啊？”
“呃？”萧靖灿就是一个甩手掌柜，还真没考虑这些事儿，“季泽当年是谁启蒙的？”
“自然是太学的先生们启蒙的。”
“他不是六岁就离京了吗？”
“泽儿从小就能静下心来，又喜好读书，你的两个儿子是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啊？”
萧靖灿:……合着是她的错？“母妃，我也能让鲲宝和小鱼儿静下心来读书。”
“用棍棒是吗？”
“那不然，用鞭子”
季泽听两人越说越偏，连忙插话道，“原州府学还不错，另外，我还可以请先生在家中教导。”
“对呀，”萧靖灿连忙拍马屁，“还是季泽想的周到。”
老王妃没好气的白了萧靖灿一眼，“还有，小鱼儿太小了，突然离开故地，难免水土不服，万一身体不适，那是会要人命的。”
季泽：“随行有府医。”
这回萧靖灿没有拍季泽的马屁，而是附和婆母道，“母妃说的对，水土不服可不是小事儿，不能轻忽。”
她左右看了看两人，“母妃，季泽，你们看这样好不好？母妃先留在京里，照看鲲宝和小鱼儿，我们先去原州，待小鱼儿长大一些了，我们再将母妃接过去，如何？”
季泽无所谓道，“可以。”
老王妃想了想，也觉得这样最好，反正孩子小，不能去那苦寒之地，但孩子大一些，就不能与父母长期分离了，“好，就这样吧。”
“哎呀，母妃果然深明大义，也最是通情达理，我与季泽有您这样的好母妃，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鲲宝和小鱼儿有您这样的好祖母，那就是上辈子与上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老王妃嗔怪道，“你少给我拍马屁。”
“儿媳是肺腑之言啊。”
“行了，行了，油腔滑调的。”
“嘻嘻，母妃这几日累坏了，好好休息吧，我与季泽就告退了。”
“嗯，回去吧。”
“好的。”
萧靖灿急忙牵着季泽往外走，还没跨出正院大门呢，老王妃就吼开了，不过为了不吵到孩子们睡觉，她刻意压低了嗓音，“好你个萧靖灿，我又被你糊弄了，我还没答应泽儿去西疆呢！”
“哈哈哈……”跑远了之后，萧靖灿扶着季泽的胳膊就仰头大笑起来，“母妃太有意思了。”
“别笑太大声，让母妃听到，没你好果子吃。”
“哦，嘻嘻，反正母妃答应了。”
“她明日反悔，你能如何？”
“不如何，继续劝呗。皇伯父那边你可想好了如何劝说？”
“嗯。”
皇上不乐意季泽出京，是不想让他受苦，先母后病逝前，皇帝曾在她的床前立过誓，一定会厚待武宁王府。
加之季泽对他这个皇伯父一直有孺慕之情，也比他的皇子们更亲近他，所以，皇上是真心喜爱季泽的。
但季泽最知道皇帝的心思，他跪在皇上面前，用无比沉重的语气说道，“皇伯父，当年父王立誓，要为他的兄长一辈子镇守西疆，不让庆国之敌踏入赵国半步，但父王壮志未酬身先死，这该是他今生最大的遗憾吧？”
皇上想起英年早逝的胞弟，想起因胞弟之死伤心难过而相继薨逝的先帝后，鼻子就忍不住一酸，眼泪不争气的滴落了下来，他扶住季泽的肩膀，哽咽难言，“泽儿？”
“皇伯父，侄儿想替父王完成他的遗愿，侄儿也想为皇伯父一辈子镇守西疆，侄儿立誓，在我有生之年，绝不让敌人来犯吾国一寸疆土，”季泽重重的磕下头去，“请皇伯父成全。”
皇上扶起季泽，抱着他的头哭的涕泪横流，“好孩子，皇伯父的好侄儿啊。”
“皇伯父？”
“皇伯父答应你，都答应你。”
“多谢皇伯父。”
“好好好，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