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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心术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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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宁王妃微笑着看了一眼自己的一双儿女,从袖袋中小心的摸出一封信举过头顶。

    老太监连忙接过,双手奉给皇帝。

    安宁王妃说道,“当年弟媳有孕,宫中太医院派了一名刘姓御医为我把脉,可在怀胎四个月时,刘御医为王爷开方时误判了一味药材,导致王爷咳疾加重,太医院因故将其罢官。

    之后宫中又重新委派了一名秦姓御医为弟媳看诊,直到焰儿出生。焰儿生而体弱,但孕期内秦御医从来只说,‘胎象稳固,胎儿康健。’后经御医们会诊,得出焰儿天生弱疾的结论,弟媳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直到收到此信,弟媳才恍然顿悟,焰儿体弱并非天生,而是有人陷害,而过去所有看似合理之处皆有疑团。

    首先,王爷有自己的专属御医,却偏偏请刘御医看诊,还在不确认的情况下按刘御医的方子喝药,这不奇怪吗?

    再有,刘御医归乡途中被流匪所杀,全家无一人幸免。他的家乡在冀州,从封京到冀州,官道畅通,哪来的如此猖狂的流匪?

    即便秦御医,全家老小三十几口人,也在他致仕回家一个月后,竭尽死于火灾,无一人生还。这不更像是杀人灭口吗?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刘御医当年已经诊断出弟媳有中毒迹象,只是时间尚短,还没来及确认是何种毒。

    但刚诊断出弟媳中毒,他便被罢官,驱逐出京,他便猜测这两者之间存在必然的联系,且他本人凶多吉少,所以,刘御医写了一封密信,交给了当年的挚友,只希望如果他有不测,能有一息沉冤昭雪的机会。”

    皇帝摊开手中的信,仔细翻看,纸张确实有些年头了,但字迹清晰,显然是被妥善保管的,只是,“这就是那封密信?可是信中全是药材名,这要如何分辨?”

    “刘御医的挚友会解读这封信,他被弟媳藏在京中一处宅院,皇兄可以召见。”

    “嗯。”皇帝左右看了看,“泽儿,你走一趟吧,将人接进宫来。”

    季泽起身,“是,皇伯父。”

    他走到安宁王妃身边,蹲下,安宁王妃便与他耳语了一个地址。季泽点头,与萧靖灿对视一眼,快步走出了祈年殿。

    等待的时间短暂又漫长,祈年殿的气氛压抑极了,让所有人都失去了攀谈的兴致。

    季泽回来的很快,他的身后跟着一位身体矍铄的老者,老者不卑不亢的跪地行礼,之后便仰头直视皇帝,等待问话。

    “免礼,平身,”毕竟是老者,皇帝的态度很是和蔼,“老人家贵姓?”

    老者起身又深鞠一礼后才回话道,“免贵,老朽行李。”

    “这封信是李先生的?”

    老太监捧着信给老者看,老者稍加辨认便直接点头,肯定道,“是的。”

    “这封信上写了什么?”

    “这是老朽的好友刘景文写给我的信,信只有老朽能看懂,因为我们曾经有过一段共同求学的经历,也是玩闹,便用药名喻字写信。这封信是他被罢官离京之前写给老朽的,信中写道,他恐牵扯进了皇家阴私之中,凶多吉少,若他有不测,拜托老朽照看其一家老小。”

    皇上:“信中可写安宁王妃中毒一事?”

    “写了,刘景文猜测他被罢官,起因便是安宁王妃中毒。”

    皇帝轻轻“嗯”了一声,凝眉沉思。

    安宁王爷忍不住开口问道,“此信只有李先生一人能看懂?”

    李先生面向安宁王爷,“正是。”

    “那如何证明你不是在信口雌黄?”

    李先生扭回头重新看向皇帝,“老朽可以证明我所言非虚。”

    皇帝顿了一下,说道,“好,那就请老人家证明给朕看。”

    “此信结尾附有安宁王妃的脉案,老朽默写出来,皇上可以让人拿到太医院比对,太医院应该留有安宁王妃当年的脉案吧?如若相符,则证明老朽所言非虚。”

    皇帝颔首,看向老太监,老太监立即领旨去太医院调阅脉案。

    与此同时,李先生对照信中药名写出了一份脉案。

    有值守的御医将两份脉案比对,证明为同一脉案。

    安宁王爷心中惶恐,面上却一片坦然,“皇兄,臣弟”

    皇上抬手,打断他的话,“带老人家下去,劳烦他将此信全部默写出来。”

    老太监躬身应是,亲自请老者出了祈年殿。

    殿内只剩下自家人,皇帝疲惫的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角,“季昀,你可有话说?”

    安宁王爷跪下,略显焦急的说道,“皇兄,刘御医死了十几年了,为何这位李先生一直隐忍不发?偏偏近日才被王妃找到?臣弟怀疑这是王妃故意设局。”

    安宁王妃“嗤笑”一声,“故意设局?为何故意设局?因为永福巷的母子三人吗?如此,我故意设局陷害的不该是那母子三人吗?为何要陷害王爷?”

    “也许李先生与太医院勾结,早就拿到了你当年的脉案。”

    “王爷不妨查一下李先生的生平及履历,他只是一位普通的教书先生,如何与太医院勾结?又为何要勾结?”

    “他因刘御医之死对本王怀恨在心。”

    “刘御医只让他照顾一家老小,并未让他报仇,而且刘御医一家死于流匪,他为何要怀恨王爷?”

    “好好,即便李先生就事论事,他默写的脉案又与太医院的存档相符,也不能证明脉案之外的话全是真话;即便他说的话全是真话,也不能证明是本王下的毒。王妃对本王有气,可以,但不能无中生有,恶意揣测,更不能在皇兄面前中伤本王。”

    “王爷有专属御医,为何让刘御医把脉?”

    “当时本王病发,等不及其他御医。”

    “王爷有常备药方,为何要喝刘御医开的方?”

    “常备药方不见效,试一试新药方有何不妥?”

    “难道王爷不是故意寻了刘御医的错处?故意将他罢官驱出京城,再杀人灭口?”

    “一派胡言。”

    “王爷隐瞒永福巷母子三人与毒害嫡子,难道不是同一目的?”

    “毒妇,闭嘴。”

    “王爷,恼羞成怒了?”

    皇帝听着两人争吵头痛至极,他狠狠拍了一下桌案,“都给朕闭嘴。”

    安宁王爷及王妃齐齐跪趴于地。

    “皇兄,臣弟冤枉啊,臣弟绝不会做出此等蠢事。”

    “请皇兄为弟媳做主,还焰儿一个公道。”

    皇帝气的吹胡子瞪眼,“够了,够了,都给朕闭嘴。”

    皇后叹息一声,轻轻抚摸皇帝的后背帮他顺气,心中嘀咕,“这老家伙,好久没生过这么大的气了。”

    皇帝在皇后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下来,他看了看坐在两侧的自家孩子们以及泽儿和泽儿媳妇,再看向跪在下面的季昀一家子,只觉碍眼极了。

    果然,不是母后教养长大的孩子,心术不正啊!

    罢了,权当没有这个弟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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