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无耻之徒
淮河穿城而过，河两岸茶馆、酒肆林立，但最多、最热闹的生意却是艺馆。
没错，是艺馆，不是妓院，季泽自然不允许萧靖灿去妓院那种地方，但即便是艺馆，也免不了皮肉生意，只是这里的皮肉生意裹上了“高雅”的外衣。
马车停在了街口，一行人徒步而行，因为夜色着实太美，街上行人如织，香风阵阵，河上花船锦绣，靡音袅袅，俊男美女觥筹交错，酒香扑鼻，好一副纸醉金迷的盛世景色。
萧靖灿目不暇接，真恨不能多长一双眼睛，好好把这里看个够，“哇，淮州好繁华呀，比封京还要繁华呢。”
四皇子摇头，“不比封京繁华，却更奢靡。”
岳心怡附和，“是啊，感觉这里的人很会享受呢。”
萧靖灿与岳心怡同感，“心怡妹妹说的对。”
他们找了一处看着最好最豪华的酒楼坐下，小二来上茶时，沐扬塞了一块碎银子给他，萧靖灿便笑嘻嘻的开始问话，“小二，这条街上哪家艺馆最出名啊。”
小二捏了捏手中的银子，满脸笑意，“贵客第一次来淮州吧？”
萧靖灿点头。
“那小的就好好给您说一说这淮州三绝。”
“哪三绝？”
“这第一绝，是妙音阁红商娘子的歌喉，犹如天籁；第二绝是飞仙阁浅浅娘子的飞仙舞，宛似天女下凡；第三绝则是盛蓝堂紫月娘子的琵琶曲，绕梁三日不绝。当然除了技艺，三位娘子各个国色天香、风姿绰约，有倾国倾城之貌。”
“一歌，一舞，一曲，三人三处，皆各有所长，”萧靖灿摇晃着脑袋颇有些遗憾，“如若三人能合作一曲该有多好啊。”
“哎呀，贵客果然高见啊。”小二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欢快的跑到栏杆处，“贵客快来看。”
萧靖灿拉着岳心怡，“哒哒哒”的也跑到栏杆处，顺着小二手指的方向看去，“看什么？”
“贵客看那里，是不是有一艘很高大、很漂亮的花船？”
“是啊。”
小二眉飞色舞的说道，“那艘花船名为聚香楼，是聚香楼啊。”
萧靖灿：“聚香楼很好听的名字啊。”
“贵客，再好好想想。”
萧靖灿恍然，“哦~”
“贵客想到了？”
“三位娘子会一起表演？”
“对对对，每月逢七的日子，三人都会在聚香楼表演，今日正是初七，贵人可以大饱眼福了。”
萧靖灿眼睛大亮，浑身上下都透着兴奋，“心怡妹妹，我们去。”
岳心怡也被勾起了兴致，“听堂嫂的。”
“娘子去不成，”小二实时泼冷水，“只有男子可以入内，而且一晚只设十席，每席不出两人。”
萧靖灿不忿道，“为何娘子去不成？明文写着这个规矩吗？”
小二仔细想了想，“明文？那倒没有。”
“这不就结了，我们走。”
小二连忙拦住，“哎哎哎，贵客，一席至少十金呢，哪有小娘子花钱看小娘子的呀？”
“还真是，钱可不是这样花的。”
四皇子很是嫌弃的撇了一眼萧靖灿，扭头对季泽说道，“你在家亏待她了吗？这么小气。”
季泽只含笑不语。
萧靖灿很会给自己找理由，“我们两人去确实亏了，但不是还有他们两个吗？他们看了就不亏了。走吧，心怡妹妹。”
小二又连忙拦住，“哎哎哎，贵客，光有钱是不行的。”
“还要有什么？”
“还要有才。每次三位娘子都会出题，或作诗或写文，只有三位娘子都觉得满意的诗作，才有资格入席。”
“哈哈，哈哈，这三位小娘子成功的吸引了我，沐扬，去问一下今日的题目是什么？。”
“是，夫人。”
萧靖灿坐到季泽身边，“夫君，你今日一定要帮我得偿所愿，我对三位小娘子真的太好奇了。”
季泽将茶盏递到萧靖灿手中，“放心，为夫一定帮你得偿所愿。”
四皇子突然想到了什么，很是得意的看了一眼萧靖灿，“我对这三位小娘子也很感兴趣，倒是可以一试，如果结果是我受邀，而你未受邀，萧靖灿啊，你夫君可是丢了大脸啦。”
季泽没好气的白了四皇子一眼，“无聊。”
萧靖灿：“说不定最后丢脸的是你呢。”
四皇子：“哈哈哈要不要比一比？”
季泽就鼓励的看向萧靖灿，他虽擅武但文也不差，即便略逊色于四皇子，但在淮州这地方他还自诩不输于人，季翊要比，他乐意奉陪。
但萧靖灿显然没有领会季泽的意思，“同行，你去一趟，不管什么题目不题目的，用钱给我砸回两个席位来。”
同行险些憋不住笑，他看了一眼霎那间脸黑如铁的郡王，果断的转身离开。
四皇子笑的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哈哈”
岳心怡也忍俊不禁。
萧靖灿看着怒目而视的季泽，很没骨气的溜远了。
季泽深深吸了一口气，灌了一口茶压住火气，等回去再收拾她，“别笑了。”
四皇子收住了狂笑，但还是无法抑制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堂哥啊，你何必生气呢？萧靖灿对你我的认知还是蛮公正的是不是？”
“才不是，我是嫌麻烦，所以想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决问题。况且我夫君的文采可不比你差。”萧靖灿期期艾艾的走过来挨着季泽重新坐下，“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我夫君的文采在我这里是最好的。”
四皇子：“你这会儿拍马屁不觉得晚了吗？”
“什么拍马屁，我夫君样样出众，他的马屁还用得着拍吗？”
“萧靖灿，你这嘴巴是怎么长的？可真会说好听话。”
“我跟你再强调一遍啊，我对我夫君至纯至臻，从来说的都是真心话，绝不会有半句假话。对不对，夫君？”
季泽无限宠溺，“对。”
萧靖灿立马顺着杆子往上爬，”夫君啊，饿了没有？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饿。”
“那就要些点心吧。”
“嗯。”
“你最爱吃的红枣糕来一些，还有紫米酥，再来点坚果行吗？”
“行。”
“心怡妹妹要吃什么？”
岳心怡：“来些鲜果吧。”
“好咧，还有我爱吃的蜜饯，”萧靖灿最后看向四皇子，“你就不需要了吧？”
四皇子：“我怎么就不需要了？”
萧靖灿根本不理他，“小二，就这些吧，快点上。”
“好咧，贵客稍等。”
四皇子：“萧靖灿！”
萧靖灿晃晃脑袋，听不见，就是听不见。
四皇子：无耻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