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尘埃落定
“好了好了，你们放心出去玩，鲲儿母妃会照顾好的。”
萧靖灿：“多谢母妃。”
“还与母妃客气？对了，四皇子不是要就藩淮州吗？你们为何不同行？”
“他们车马、行李、随行之人肯定不少，太招摇了，我和季泽轻装简行，随心所欲，这样才能玩的畅快。”
“也是，不过，会不会有危险？”虽然两人什么都不说，但儿媳遭遇两次刺杀之事她是知晓的。
季泽：“母妃放心，儿子会安排好的。”
“嗯，你们心中有数就好。快回去吧，鲲儿该睡觉了。”
“是，母妃。”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季泽就被四皇子堵在了宫门口。
季泽：“你怎么来了？”这么敬业吗？大婚都不休沐？
四皇子：“你少废话，我问你，你们是不是不与我同行？”
“是，我们后日一早出城。”
“季泽，说好的，我们一起去淮州，你们这是要甩了我？”
季泽嫌弃的撇了四皇子一眼，“说好一起去淮州游玩，又没说去淮州的路上一定要同行”。
“你你你……说话不算话。”
“好了，你们的车架太慢，我们正好沿途游览，待你们到达淮州，我们也一定到达淮州，如何？”
四皇子傲娇的轻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季泽：……幼稚！
季泽道：“我进宫了，一起吗？”
四皇子：“不了，我有许多事要安排，走了。”
季泽：……所以特意等在宫门口就为了与他说这些废话？
没错，四皇子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而废话说完后他就急匆匆回府了。如果所料不错，今日大朝会上，他的册封圣旨及就藩的旨意就会下来，他与王妃要准备接旨还要进宫谢恩。之后便是辞别京中的长辈和亲朋故旧，还要将自己手中的势力安排妥当。
依照他与季泽的部署，他的许多势力都要慢慢向淮州转移，这其中有些人与他理念不合，有些人故土难离，还有一些人自始至终认为他就藩是假，以退为进才是真。所以，四皇子很忙。
忙的脚不沾地，即便如此，他还是跑去了宫门口，只想确认一下季泽和萧靖灿的行程，虽然不能结伴同行有些失望，但还能在淮州再见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世事难料，谁又能保证此一见不是今生的最后一面呢？
果然，朝会之后，礼部及内侍官员们呼啦啦的出宫涌向了四皇子府。皇帝册封四皇子为淮王，亲王爵，藩地为淮州四县，四皇子妃为亲王妃，即日就藩。
二皇子与三皇子气怒攻心，险些晕厥过去，凭什么啊，凭什么主动就藩，就能获封亲王爵？他们还是四皇子的兄长呢，难道以后见了弟弟，他们要给他行礼？太丢人了，不知道现在请旨就藩还来不来得及？
不过，尘埃落定，大家也终究认清了四皇子就藩的事实。其实，四皇子的神来一笔，很多人看不明白，甚至皇帝都看不明白。老皇帝私心里虽不愿看到四皇子与太子相争的场面，但也不希望太子太过一帆风顺，而与太子旗鼓相当的只有四皇子，其他的两个儿子，哎，不提也罢。
心情有些愁闷，下朝之后皇帝便留下季泽说话，“听太子说，你又告休了？”
“是。”
“去干什么？”三天两头的告休，真是太不敬业了。
“带王妃去淮州游玩。”
“淮州？”
“是啊，季翊就藩淮州，侄儿去游玩一番，还可以帮皇伯父看一看季翊的生活环境，免得您担忧。”
“淮州地饶民丰，他又是亲王，朕没有什么可担忧的。”
“是。”
伯侄两人沿着宫道慢慢走着，宫人越坠越远，皇帝望着深深的宫闱，悠悠叹息出声，“泽儿，太子与季翊你更看好谁？”
季泽知道今日皇帝留下他，必是因为季翊就藩，心绪波动，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皇伯父竟然有易储的心思？这太危险了，外敌不决，内政万不可乱，“皇伯父，太子是侄儿的兄长，季翊是侄儿的弟弟，他们在侄儿眼中是一样的。”
“泽儿，你知道皇伯父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皇伯父也知道侄儿说的是什么意思，如若他们二人相争，侄儿不会偏帮任何一方。如果皇伯父执意如此，侄儿就去西疆，避开朝堂纷争。”
“他们都是朕的儿子，强者居之，不是对家国更好吗？”
季泽摇头，“皇伯父，当年父王为何执意去西疆？”
皇帝忽地一滞，之后便攥紧了拳头，当年胞弟惊才绝艳，朝中易储之声不绝于耳，他自觉身为嫡长，且并无错处，一直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但父皇母后对弟弟恩宠有加，再加上身边幕僚时常进言，久而久之，他心中难免也对弟弟生出了芥蒂。
但成亲没多久，弟弟便离开了京城，去了当时还动荡不安的西疆，且凭一己之力荡平了庆国的挑衅，给西疆带来了二十年的太平。
弟弟中流箭不治身亡，父皇与母后受不住打击，没两年也相继离世，他自责不已，认为是自己的狭隘逼走了弟弟，又间接害死了父皇与母后。
皇帝心绪百转，再看向季泽时就不知道该如何言语了？
季泽:“皇伯父，季翊何尝不是父王当年的想法？”
“可是朕与你父王是一母同胞”一母同胞相争至母后于何地？但太子与四皇子并非同母啊。
“皇伯父，太子与季翊非同母所生，但他们都是皇伯父的儿子，当年父王英年早逝，不仅皇祖母抑郁而终，皇祖父同样如此。”
季泽又在心中补了一句，“您是想被亲生儿子气死？还是想两个儿子斗的你死我活的时候伤心而死？季翊此时离京就藩是孝顺您啊，皇伯父。”
皇帝一时怔愣，是啊，他们虽非同母，但一样是亲兄弟啊。哎呦，哎呀，季泽在说什么？他又不是让太子与翊儿不死不休，只希望二人能各显其能，他择优而定而已。但他也知道自己的想法过于简单了，皇权之争岂会少了血雨腥风？季翊此举就是不想落得手足相残的局面啊。
反正事已至此，季翊就藩无法更改，他再纠结也无济于事，倒是要好好想想如何补偿四子？还有二子与三子如何安排？这两个不成器的，本事不大，野心不小，又没有心胸，他怎么就生出了这样没出息的儿子？如果他们都如四子一样孝顺该多好呀？
“泽儿，你回去吧，既然出去游玩就在淮州多逗留一些时日。”最好帮季翊把淮州的各种关系都理顺了才好。
“是，皇伯父，侄儿告退。”皇伯父这些日子真是太清闲了，清闲就容易多想，他是不是要找些事情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起码要让季翊顺利的离京就藩，嗯，那就让珍妃娘娘病一段时间吧。
所以，本想离宫的季泽临时变了方向。
第二日，珍妃突然病重的消息就传的人尽皆知了，因为皇帝临时取消了大朝会，并下旨由太子暂代一切事务，只无法决断之事再行禀报上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