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不甘心
萧靖灿不幸福，她这会儿特别不幸福。沐扬刑讯逼供的手段了得，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吊着命，终于秦嬷嬷受不住招供了。
但供词看着很有逻辑，却也很牵强，萧靖灿挠挠脑袋，“她此举是为了报复我？报复我的原因是她的父母死于驰国的掠地之战？”
沐扬一本正经道，“是的，王妃。”
“确认过吗？”
“确认过了，秦嬷嬷当年确实是从北地卖入京城的，六岁，还记得一些事情。”
“你信呀？”
沐扬摇头。
“我也不信，她没有说实话。”
“我让人给她疗伤了。”疗伤之后试试其他刑具，他就不信她的嘴巴比烙铁还硬。
“府医招了吗？”
“没招，只说自己没有把出来。”
“呵呵，顶着庸医的名头也比没命了强不是？”
沐扬撇撇嘴，他可不觉得府医还能活着走出地牢，“是。”
“把松茸换成马尾松茸的人呢？”
“也没招，只说他被人骗了。”
萧靖灿就摊开手脚靠在软塌上，“嗨，三个人早就串通好了。”
沐扬淡淡“嗯”了一声，“也说明有幕后之人让他们三人串通一气。”
“没错。”
“这个计谋看似高明，实则愚蠢。”
萧靖灿绽开笑容，“谁说不是呢？那我们要怎么办？”
沐扬得意一笑，“等着呗，让幕后之人主动站出来。”
“就这么办吧，让王府更热闹一些也无妨。”
沐扬心领神会，“是，王妃。”
之后的几日，王府里果然更热闹，甚至与此事无关的事情也被沐扬审了出来，然后拔出萝卜带出泥，牵扯进来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老王妃的正堂里也有人被带走。老王妃终于按捺不住，气呼呼地找上门，“萧靖灿，你够了没？要闹到什么时候？”
萧靖灿委屈道：“母妃，您怎么能冤枉儿媳呢？儿媳没有胡闹，也确实查出了一些事情，昨日不是向您汇报过了吗？您放心，随意攀扯出来的，儿媳全都按下了。”
“好吧，这些我可以不管，你就告诉我，你的亲卫什么时候撤出去？”
萧靖灿认真的想了想，“如果一切顺利，明日午时便可以撤了。”
老王妃生气道：“如果不顺利呢？”
萧靖灿摊开双手，“如果不顺利，那就再等几日？”
“等几日？”
“母妃，这哪能说的准啊？”
“萧靖灿，就明日午时。”
“母妃，您怎么还生气了呢？您可别气坏了身子，是不是这几日柳侧妃没有陪您用膳，您胃口不太好，要不我把她放出来，陪您用膳？”
“萧靖灿！”
“好了，好了，您老千万别生气，来人啊，让柳侧妃明日一早去正堂伺候。”
老王妃的心气这才顺了一些。
萧靖灿便顺着杆子往上爬，“那个，母妃，能不能再宽限几日啊？”
老王妃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这个没皮没脸的，她以前咋就没发现，她这么能歪缠呢？“多宽限你一日。”
萧靖灿欢快的行礼，“好好好，多谢母妃。”
不过，第二日午时，萧靖灿就将丹若院及姬侧妃院子外的亲卫撤掉了，只留下了柳侧妃的院子依旧被围。
柳侧妃一早就到老王妃处伺候，听到消息后，她心中惴惴。不过，在老王妃面前她不敢表现出来。
老王妃同样接到了消息，她不觉得萧靖灿会故意为之，一定是掌握了确凿的证据，而萧靖灿马上就要过来兴师问罪了。
老王妃怔怔的看着柳轻眠，满眼的慈爱渐渐被冰冷取代，“眠眠，你是否瞒着姨母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柳轻眠急忙跪下否认，“姨母，眠眠什么都没做，您一定要相信眠眠，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眠眠就一直安分守己，眠眠真的不敢再做坏事了，姨母，您要相信我呀。”
老王妃闭了一下双眼，睁开后已是一片清明，“眠眠，你要知道，整个王府之中，只有姨母可以保住你，你真的不打算与姨母说实话吗？”
“姨母？”柳轻眠低垂着头半晌不语，之后她抬起头，凄苦的说道：“姨母认定眠眠做了坏事？可是发生了何事，眠眠一概不知啊。”
“好，那姨母来告诉你发生了何事？”老王妃深吸一口气，“除了府医与老谭太医，还有一位府外的医者每旬秘密来为萧靖灿诊脉，这位医者是她从驰国带过来的御医。几日前他诊断出萧靖灿吃错了东西，可能对胎儿不利。”
柳轻眠瞳孔一缩，双手下意识的攥紧，她思虑了那么久，筹划的那么好，这简直一个天衣无缝的计谋啊。她授意秦嬷嬷从下旬末开始替换食材，月底老谭太医请脉时症状还未显现，而老谭太医下一次请脉时，已然过去了一月有余，即便发现了问题，萧靖灿腹中的胎儿也是无力回天。
而在此之前，秦嬷嬷已经销毁了所有证据，府医又被她收买，此事便查无实证。可千算万算，她却算露了萧靖灿暗地里还有一位御医。
老王妃看出了柳轻眠的表情变化，心中狠狠一痛，“眠眠，秦嬷嬷和府医已经被抓进地牢了，你以为他们会受得住酷刑？你以为他们会为你保守秘密？秦嬷嬷是被你利诱吧？府医是被你抓住了把柄吧？利诱和威胁都不可靠啊。”
“姨母！”她被封在院子里，消息不通，她根本不知道事态已经如此严重，她立即慌乱起来，“姨母，秦嬷嬷是您的人，您为什么不阻止萧靖灿，只要您阻止，萧靖灿就不敢对秦嬷嬷怎么样。”
看吧，看吧，她就知道她这个侄女已经不是她从小养大的好孩子了，犯了错，不认错，不改过，反而想着如何掩盖罪行？“眠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呀？”
柳轻眠痛哭流涕，“姨母，眠眠不甘心啊，我喜欢了表哥那么多年，为什么萧靖灿是正妃，而我只是侧妃；为什么表哥对萧靖灿宠爱有佳加，对我却不假辞色？”
“没有萧靖灿，也不会是你啊，眠眠，你怎么就认不清呢？”
柳轻眠颇受打击，“为什么？姨母，为什么不会是我？”
“你表哥从来就不喜欢你呀。”
“表哥为什么不喜欢我？” 柳轻眠喃喃，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之后变得声嘶力竭，“为什么不喜欢我？姨母，表哥为何不喜欢我？为什么呀？”
老王妃心疼的将柳轻眠抱进怀里，“傻孩子，如果泽儿喜欢你，你早就是他的王妃了，在没有萧靖灿之前你就是他的王妃了。”
“姨母，我好不甘心啊，呜呜呜……”
母女俩痛哭了一场，两人的情绪都很颓丧，老王妃重新坐回高椅上，思考着如何才能让柳轻眠躲过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