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婆母
初秋的早晨，天气有些微凉，季泽摸摸萧靖灿的小脸，将她的披风裹紧了一些。萧靖灿早已习惯季泽对她的照顾，也接受的心安理得，毫不违和，但第一次见郡王与王妃相处的众人却齐齐惊叹于心，两人相处的如此熟稔，哪里像刚刚成亲的新郎新妇呀！
行至老王妃的皖心院，萧靖灿抽回被季泽紧握的小手，与另一只手虚握在腹前，垂首敛目，莲步轻移，袅袅娜娜的走在季泽身后半步。
季泽好笑不已，“不必如此。”
萧靖灿瞪了季泽一眼，不理会他。娘亲说第一次拜见婆母，一定要仪态端庄、举止有度，这样才能给老人家留下好印象，而第一印象非常重要。
季泽笑容宠溺，捏了一把萧靖灿的脸蛋说道：“好，你想如何便如何。”
萧靖灿气鼓鼓的躲开他的手，“不许捏我的脸。”
“为何？”
“我长大了，捏脸好幼稚。”
“哈哈哈，”季泽开心不已，可不是长大了吗？已为人妇，过不多久，还会为人母，“好，答应你。”
老王妃听到儿子畅快的大笑声，露出了会心的微笑，看来儿子很满意他的王妃，那作为母亲自然要爱屋及乌。
帘布掀开，季泽长身玉立率先进门，却没有再行，而是侧身看向落后他一步的小王妃，老王妃的目光便随之望去。女人臻首娥眉、仪态婉约，站定时如弱柳扶风，退去披风，又有曼妙之态；盈盈行礼时如行云流水，进退应矩，又有贵族之风。好品貌、好教养，好一个吉答族的靖安郡主！
老王妃越看越喜欢，常嬷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连忙取来厚厚的蒲团放在萧靖灿面前，“请王妃敬茶。”
萧靖灿缓缓跪下，端起茶盏举过头顶，“儿媳萧氏靖灿拜见婆母，婆母请喝茶。”
“好好好，”老王妃接过茶盏，微抿一口放下，便连声叫起，“你们夫妻一体，要互敬互爱，互相扶持；泽儿要呵护妻子，灿灿要体贴夫婿；最重要的是着紧为武宁王府开枝散叶、绵延子嗣。”
“是，母亲。”
“武宁王府太冷清了，我一个孤苦伶仃的老人家哪里受到了这般凄苦？如果没有孙辈小儿绕膝，我还不如早早去见了你们父王。”
季泽无疑凝噎，唠唠叨叨的母亲又回来了吗？四年耳根子清静的日子就要一去不复返了吗？
萧靖灿懵了一瞬，貌似这个事情与她关系很大，老人家是在提点她吧？娘亲说了，讨好老人家就要顺着她的心意来，“母亲，您放心，儿媳身强体壮，孕育子嗣绝非难事，一年抱俩，两年抱仨也不是不可能的。”
“啊？”老王妃头一回听到这么顺耳的话，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怔愣之后，她便狂笑出声，“哈哈哈，好好好，我娶了一个好儿媳呀。”
“呵呵，呵呵！”萧靖灿偷觑季泽，老人家这么高兴？万一她做不到该怎么办？刚才的话貌似有些激进了。不过，季泽眉眼轻扬，俊逸的脸上也满是笑意，显然同样被萧靖灿的话愉悦到了。完蛋了，不该把话说这么满的，如果失言，不是一下子得罪了两个人。
“快快快，传膳，我的好儿媳一定饿坏了。”
好吗？从“灿灿”变成“好儿媳”了，这称呼变得着实有些快，萧靖灿心里毛毛的，不过娘亲没有错，一定是这个婆母太容易讨好了。
从武宁王府到皇宫的马车上，季泽将萧靖灿抱在腿上，轻抚她的小肚子，“好些了吗？看你以后还不知节制？”
萧靖灿嗔怒，“婆母太热情了吗？我不好拒绝呀。”
“都说我帮你吃了，还非要抢过去自己吃掉。”
萧靖灿忧怨地望向车顶，她能说她根本无法忽视婆母那双殷切的眼神吗？哎！
季泽觉得好笑，掰正她的头吻上去，软软的唇，带着糯米的甜香，轻触便让他一发不可收拾，两人吻的忘情，分开时，萧靖灿眼神迷离，“季泽，我的口脂花了吧？”
“嗯。”口脂何止花了？已然被他吃光了。
“都怪你。”
“不用补，这样就很好。”唇色水润，微微红肿，恰似嫣红的口脂，却更显妩媚。
“哼！”萧靖灿有些小羞恼，别过头去不打算理他了。
季泽爱死了她这傲娇的小模样，宠溺的揉捏她的手指，“嗯，我的错。”
今日是大朝会，皇上没那么快下朝，季泽便领着萧靖灿缓缓而行。赵国皇宫与驰国皇宫大同小异，却更精致与华美，尤其御花园的花草许多是萧靖灿未曾见过的，引得她频频驻足观赏。
季泽自然由着她。远远跑来的常福一阵无语，帝后翘首以盼，这二位却怡然自得，这可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啊，呸，明明是皇上太监都急，“老奴拜见郡王、郡王妃。”
“常公公，皇伯父下朝了？”
“皇上下朝了，正在皇后宫中等您呢。”
“嗯，知道了。”季泽拉起萧靖灿的手，就着她的步子边走边叮嘱：“皇伯父和皇伯母很是慈爱，你就当家中长辈一般对待。”
“嗯嗯。”萧靖灿心领神会，只要抱住帝后的大腿就行了对吧？其他人的好恶可以不必理会，这不要太容易，萧靖灿没别的本事，哄长辈开心那是一套一套的。
迈入殿门，萧靖灿先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在座众人一眼，不错，皇上家倒是人丁兴旺，随后垂眉敛目，恭敬地随季泽拜见端坐高位的帝后二人，“皇侄携新妇拜见皇伯父、皇伯母。”
“好好好，免礼，免礼。”皇帝很高兴，一来季泽终于娶妻，二来和亲郡主与汉女无异且姿色不俗，他对季泽的愧疚便少了许多。
萧靖灿见帝后果然和蔼，胆子就肥了，她起身后示意章嬷嬷捧来长辈礼，笑意盈盈地说道：“皇伯伯、伯母，这是侄媳送你们的礼物，这件紫黑色雪貂裘衣是送给皇伯伯的，这件纯白色雪狐裘衣是送给皇伯母的，紫黑色雪貂和纯白色雪狐极其稀少，而这件裘衣需要二十几只雪貂和雪狐，四五年才可集齐。虽然稀少，却不是很珍贵，只聊表侄媳的心意，还请皇伯伯和伯母笑纳。”
这个侄媳还真不见外，皇帝笑容和煦，皇后也是频频点头，“好好好，皇伯父和皇伯母很是喜欢。”
“嗯嗯。”萧靖灿笑弯了眉眼，继而随季泽拜见安宁王爷和王妃，送的礼物是青色雪貂裘和银色雪狐裘。
而各位皇子公主、皇子妃及驸马，萧靖灿皆一视同仁，女子为一斛北珠，男子为一柄弯弓。
萧靖灿的礼物中规中矩，没有炫耀，也不失身份，倒是让大多数人满意，不过总有不满意的，比如四皇子和二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