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不能娶就是不能娶
萧怀远急匆匆进宫,至午时方回,却难掩疲态。
“如何?”瑶辇公主其实没抱什么希望。
萧怀远摇摇头,“皇上不以为意,认为息慎部不敢起兵,即便起兵,驰国大军也能瞬间将其碾压。”
“呵!”瑶辇公主苦笑一声,皇上说的话全被她猜中了。
萧怀远与瑶辇公主深深对望,他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对家国社稷的担忧,可比担忧更让人痛心的是他们的无能为力!
“灿灿怎么样了?”
“还在睡,息兰陪着,你休息一会儿吧。”
“我不累,去看看灿灿。”
“一起吧。”
“好。”
萧靖灿只安稳睡了不足一个时辰,之后便呓语不断,还有发热的迹象,蔡夫人哭红了眼睛,不停地为她擦拭降温,却无济于事。
“掩姿,郡主的状态不太对,你快去禀报公主,请御医吧。”
“是,夫人。”
掩姿正待出门,萧怀远和公主便齐齐走了进来,“怎么了?”
蔡息兰连忙站起身,“灿灿发热了,还不住地呓语。”
“别急,我这就进宫。”
“有劳公主。”
公主离开,蔡息兰再也忍不住悲戚,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滴落,“都怪我,怪我从小逼她学习些没用的东西,没有练武,她不能保护自己,才受了这多的罪。”
萧怀远温柔地将蔡息兰拥进怀里,“不怪你,怪我,是我没有保护好咱们的女儿。”
“怎么能怪你?你日理万机,总不能时不时陪在女儿身边。”
“既如此,我们就都不要自责了,女儿不会有事的,放宽心。”
“嗯。”
同泽没有离开公主府,不看萧靖灿一眼,不与她说一句告别的话,他总归不能安心离开。
结果,情况比他预想的要糟糕,午时过,他便听说萧靖灿不仅没醒,反而发热了,甚至瑶辇公主亲自进宫请御医了。
同泽坐立难安,只能去萧靖灿的院子里守着,如果不是萧靖灿的家人们在,他恨不得将她抱在怀里,陪她一起难受。
御医很快到了,随之而来的还有皇上和皇后赏赐下来的各种珍贵药材及补品。
待御医细细把脉后,萧怀远及瑶辇公主将人请到外室,“刘御医,如何啊?”
“回禀公主,萧大人,小郡主落水后身体虚弱,未及补足又惊惧过度,致使其心肌受损、肝肺俱疲,下官先开方将其热气发散出来,之后便需细细调养了,否则留下病根,恐影响郡主寿数啊!”
萧怀远和瑶辇公主皱紧了眉头,没想到病情竟如此严重?萧靖灿可是从小到大很少生病的呀!“那请刘御医开方吧。”
“是,公主。”
刘御医将药方递给瑶辇公主,“熬好后立即让小郡主服下,戌时、明早卯时再各服一剂,午时下官再来把脉。”
“好,有劳刘御医。”
“不敢当,下官告退。”
萧靖灿服药后,明显睡的踏实了,不过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蔡息兰继续守着,瑶辇公主和萧怀远便回去休息。
看到倚着门廊阖眼小憩的同泽,两人没有打扰,却齐齐遗憾地叹息出声。
多好的人啊!不说舍命救了萧靖灿两次,就说他本人的相貌、武功、才学,无疑是郡马的最佳人选,可是任凭他们如何暗示,同泽就是不应承、不表态。
但他明明是喜欢萧靖灿的,明眼人都能看的明白。这说明什么?说明有更重要的理由让他无法留在驰国,而这段姻缘也只能无疾而终了。
月朗星稀、万籁俱静,萧靖灿喝下第二剂药后高热已经退了,不过她依然没有醒,反而睡的更熟了。
蔡息兰劝同泽回去休息,同泽无奈,只能深深地看了房内一眼,转身离开。
不过,他哪里睡的着?他第一次觉得喜欢一个人竟然如此的牵肠挂肚。
同行劝了几次无果,索性也不再劝了,顺势坐到同泽身边,絮叨着从沐扬那里打听出来的消息。
沐扬被狠狠打了三十大板,估计两、三日不能起身,同行闲来无事便去陪他。而经此一事,沐扬对同行更加信任,一些公主府的消息他便不介意透漏给他。
“公子,公主府的三位郡王你认为谁最狠辣?”
同泽不语。
同行完全不在意,自顾自说下去,“二郡王!想不到吧?最温文尔雅的二郡王,其实是公主府最狠辣的人。”
同行凑近同泽小声问,“小郡主生病,二郡王和三郡王为什么不在府内?”
“为何?”
同泽终于有了反应,同行得意的不行,“去杀人了,给小郡主报仇去了。”
“嗯?”
“还记得刺杀咱们的刺客吗?肃穑王子派出的刺客,大郡王一直派人暗中搜寻,终于在尺家巷发现了一处暗桩,之后但凡与这处暗桩打交道的人都被严密监视着。
暗桩里的人表面上只是普通的生意人,其他被监视的人,也无法确定是否真的与息慎部或肃穑王子有关联,所以,大郡王一直按兵不动。
可这次却被二郡王全部抓了起来。”
“是吗?”
“是啊,二郡王亲自提审,交代的砍头,不交代的凌迟,反正一个都活不了,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啊,您说他狠不狠?”
“嗯。”如果换做他,也会这么做,不要鄙夷他色令智昏,为了一个女人,枉顾无辜人的性命,因为不止女人,还有家国,牺牲几个无辜的人,或许能挽回更多人的性命,这才是关键。
“公子,一会儿属下说的话有些不好听,您勿怪啊。”
“说。”同泽没好气地白了同行一眼,什么时候学会这一套了?
“公子,公主府的这三位郡王可不是表面上的那么和善,他们对咱们客气,完全是看在小郡主的面子上,如果有一日,他们发现您欺骗了小郡主的感情,他们会不会宰了咱们?”
“闭嘴!”
“公子,我不是危言耸听。”
“我让你闭嘴,是不想让你胡说八道。”
“我哪句话是胡说八道啊?”
“我没有欺骗萧靖灿的感情。”
“可是您又不能娶她,不娶就是欺骗。”
“谁说我不能娶她?”
“啥?”同行的眼睛瞪地似铜铃,咋就能了?之前不是还说不能吗?发生了什么就能了?
“我是说有可能。”
息慎部一旦起兵,驰国与周边各国的关系势必发生改变,只要形势改变,一切不可能的事情就会变成可能。
同泽敏锐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不确定性依然大大存在,在自己没有完全的把握之前,他不会给公主府、萧靖灿和任何人承诺,包括伴着他长大的同行。
“呵呵!”同行在心中腹诽,“可能?沙子大小,还是米粒大小啊?就是桃核那么大也不管用啊,不能娶还是不能娶。”
看同行明显不相信的眼神,同泽气不打一处来,“滚。”
“好好好,我滚,公子早点休息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