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萧靖灿是那样的人吗
翌日,同泽去了临源城最大的琴行——忘忧琴舍。陪萧靖灿练琴,总得有把能上手的琴不是?
同行靠在门口等,弹琴是高雅的活计,他干不了,貌似他家郡王也曾不屑一顾来着,不过遇上小郡主,一切都可以改变。
同行正百无聊赖,迎面而来的肃穑王子却让他精神一振。这是怎么了?只会“弯弓射大雕”的息慎部王子都有弹琴的雅兴了?而且可巧不巧,偏偏与他家郡王遇到一处?
“肃穑王子。”同行客气的抱拳行礼。
“同公子也在?”
“是。”
“看来我与同公子的缘分不浅。”
同行心中“呵呵”,是缘分不浅,情敌嘛,缘分深着呢。
琴舍不大,却井然有序的摆着各式的琴,同泽盘膝在草席上,轻轻拨弄一张古琴,琴音悠远,让人如浸幽境之中。
“好琴。”同泽真心实意的赞叹。
“公子懂琴,方知琴意。”
“店主过奖了,琴之一道,同某略懂而已。”
“公子谦虚了,这琴?”
“同某的琴艺恐配不上此琴。”
店主怔了怔,之后便更加真诚的笑开了,“好好好,公子稍坐,我这里还有一张好琴。”
“有劳店主。”
“同公子,这琴,很好?”肃穑王子走到同泽身边站定,目光锁定在古琴上。
“黑漆面、梅花断、玉徽、玉轸、玉足,琴音透彻似空灵,乃上品之音。”
“那何为上上臻品之音?”
“绿绮、焦尾、春雷、冰清、大圣遗音、九霄环佩。”
“公子所言极是,不过这些名琴早就不得所踪了,”店主将矮桌上的琴小心的放入盒中,又取出另一张琴摆好,“公子试试这琴。”
同泽沉下心仔细聆听,音色唯美又似泣似瑟,正契合他的心意,“不错,多谢店主,包起来吧。”
“好。”店主将琴递给小二,便转身恭敬的询问肃穑王子,“这位公子,想要何琴?”
“最好的。”
“有有有,公子稍等。” 店家颠颠的去取琴。
“如果同公子无事,可否帮肃某品鉴一二?”
“愿意效劳。”
“多谢。”
没一会儿,店主便回来了,他双手捧着一只玄青木盒,木盒内一张乌黑木琴,古朴大气,一看便知年代已久,“公子,这是小店最好的琴,您试试?”
肃穑王子微微皱眉,这琴给人一种沉闷之感,小姑娘怎么会喜欢?不过他不懂琴,更不懂爱琴之人的喜好,所以他没有言语,而是看向同泽。
同泽轻轻拨弄琴弦,琴音空灵悠远,实乃上品,“琴形饱满,项、腰流畅,冰裂断,琴音透彻,好琴。”
店主点头称是。
“但龙池、凤沼稍显刚硬,琴弦铅白,却不适合女子抚奏。”
“公子所言甚是。”
“可有适合女子抚奏的上品之琴?”肃穑王子问道。
“有有有,小店的镇店之宝——凤凰白玉琴。”
“快取来。”
“是是是。”店家笑逐颜开,此琴太过昂贵,驰国人又不尚琴,所以搁置许久无人问津,今日倒是遇上大主顾了。
店主小心翼翼地捧出琴时,肃穑王子与同泽齐齐惊叹出声,这琴通体雪白,腰身柔美,琴身雕琢凤凰翔纹,同泽抚之,琴音如潺潺流水,轻灵悦耳,真真是好琴,“公子觉得如何?”
同泽夸赞,“堪称臻品。”比他刚选的好上许多,当然价钱也必定好上许多。
肃穑王子满意道,“嗯,包起来吧。”
“好好好,两位公子稍坐。”
两人走出忘忧琴舍,拱手告别,“今日多谢同公子。”
“举手之劳而已,肃穑王子客气了。”
“告辞。”
“告辞。”
情敌见面不是分外眼红吗?同行还真没想到两人竟如此相敬如宾,难道到了临源城,肃穑王子入乡随俗改文斗了?呵呵。
两人刚跨进院门,一股劲风就向同泽的面门袭来,他不慌不忙的闪身躲过,旋身便迎上了来人。
同行没动,只静静观战,此人一身藏青劲装,脚登长靴,招式凌厉,却无杀招,显然在试探。
与此同时,小郡主蹦跶到同行身边,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又是这小郡主搞出来的呗。
“你们干什么去了?”
“买琴。”
“哦。”萧靖灿歪着脑袋看两人打斗,“同行,两人谁更厉害?”
“两人均未用全力,看不出。”
“嗯。”萧靖灿转而看向同行,“你和同泽谁更厉害?”
“公子略胜一筹。”
“同泽这么厉害呀。”
“是。”公子的枪法确实胜过他,但空手肉搏嘛,他家公子未必是他的对手,不过他不能在小郡主面前下了公子的面子不是?
一息后,打斗中的两人停了手,萧靖灿欢快的跑上前,“同泽,同泽,给你介绍一下哦,沐扬,我的贴身侍卫。”
“贴身?”同泽想敲爆萧靖灿的脑袋。
“呵呵,口误,口误,近侍,近侍。”
沐扬宠溺一笑,“沐扬见过同公子。”
同泽回礼。
“按照规制,我立府之后才有侍卫的,但春猎之时发生的事,让母亲担惊受怕的,她便让沐扬提早回来了,他本来在御帐亲军效命。”
“嗯。”
“沐扬,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我的好朋友同泽,以及他的侍卫同行。”
同行又与沐扬互相见礼。
“同泽,快午时了,我们去洒金楼用饭吧,一起给沐扬接风洗尘。”
“好。”
萧靖灿边走边贼兮兮地凑近同泽,小小声问,“同泽,你与沐扬谁更厉害呀?”
同泽耳语道,“自然是我。”
“那你平时多教教他,让他与你一样厉害,好不好?”
“好,不过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要想好怎么感谢我?”
“嗯,我好好想想。”
“萧靖灿,你好像欠我的感谢越来越多了。”
“是吗?有吗?”
同泽没好气的敲了一下萧靖灿的脑门儿,“你想赖账吗?”
“怎么可能?我萧靖灿是那样的人吗?”
“嗯,那倒不是。”
“是吧。”
“不过为保险起见,有些感谢得提前清清了。”
“清清?清清就清清。”可是救命之恩要如何清啊?难道她要以身相许,“咳咳……”
同泽连忙轻拍萧靖灿的后背,“还没用饭呢,就呛着了?”
“哈哈,哈哈……”萧靖灿敢说,她是被自己的想法呛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