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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他这次彻底把她推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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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射柳结束后,所有人更衣、短暂的休息,午时在金帐会有盛大的筵宴,当然非官身不用参加。

    萧靖灿换下厚重的祭服,摘下贵重的首饰,顿觉身轻如燕。

    她懒懒的瘫在软榻上,不想动弹,连午膳都不想用了。

    春花笑嘻嘻的走进来通报,“郡主,同公子来了。”这时辰掐的刚刚好。

    “好呀,正好与同公子一起用膳。”

    “嗯嗯,是呢,奴婢去准备。”

    “好。”

    同泽慢悠悠的走进来,就见小姑娘乖巧的坐在软榻上冲着他笑,而他的笑意便自然的盈满眼眶。

    “累吗?”

    “脖子疼。”

    “戴不惯首饰?”

    “是啊,我很少戴首饰的。”

    “嗯,”春猎这些时日,小姑娘常穿吉答骑服,之前倒是常穿汉服,但服饰和发饰都很简单,“知道了。”

    “一起用膳吧?”

    “好。”

    同泽喜欢与萧靖灿一起用膳,她胃口好,饭量足,同泽都能跟着多用一碗。

    但用完饭,萧靖灿就困倦了。

    哎,这是只猪吧,“你睡一会儿吧,我回去了。”

    “那个,同泽啊,还剩最后一篇鉴词没写呢。”萧靖灿可怜巴巴的祈求道。

    同泽没好气的敲了一下她的脑门儿,“好,我这就写。”

    春花抿嘴偷笑,轻轻为萧靖灿盖好被子,放下床帐,就见同公子憋屈又无奈的坐到了矮桌前。

    帐帘放下的那一刻,同泽憋屈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窃喜?咳咳,就像老鼠看到了油汪汪的肉饼,啊呸,这比喻,太不贴切了。

    他甩掉脑子里乌七八糟的想象,提笔认真的书写。

    春花送了热茶进来,“同公子,还需要些什么吗?”

    “嘘,不需要了,你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

    这次不仅帐帘放下了,账外的人也离得远远的了,同泽书写的速度越来越快。

    “呼。”同泽放下笔,轻轻吹了吹纸面,又从头到尾仔细读了一遍,然后放下纸,扭头。

    粉粉的床帐里影影绰绰,看不清熟睡人的模样,但同泽依旧固执的看着,就像帐内终会走出一位妙龄美女一样。

    咳咳,又想入非非了,同泽这几日做梦都是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他真是病得不轻。

    同泽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随手拾起萧靖灿的《西土见闻录》,翻到她正看的那一页,“阿耆尼国,东西六百余里,南北四百余里。国大都城周六七里,西面据山,道险易守。泉流交带,引水为田……”

    哎,根本看不下去,同泽决定不再为难自己,他放下书,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掀开床帐,就看到小姑娘歪着头睡的香甜。

    小姑娘还未长开,身量不是很高,身姿也不够纤细,但圆润的恰到好处,同泽怀念那晚揽她入怀的感觉。

    他掀起衣摆坐到床头,双手撑在她的身侧,低头正对她的脸。她微张着嘴,小小的贝齿若隐若现,鼻子挺翘的可爱,闭着的眼显得睫毛浓密纤长。

    她的脸圆圆的、嫩嫩的,瓷白中透着粉光,煞是好看。同泽用手背轻蹭她的脸颊,就像触摸最细软的彩缎。

    “小家伙,你为何如此吸引我?容貌不绝美、身姿不窈窕、性格不温婉,你究竟好在哪?”

    同泽这些话像是问萧靖灿,实则问自己。

    他直起身,眼神迷茫的望向账外,似这两个问题一样空洞没有答案,“你还这么小,我又不能陪在你的身边,不能亲眼看着你长大,而时势变化无常,你是否会改变?

    你我之间横亘着家国与命运,即使你不变,而我用尽全力,也许都无法将你带到我的身边,我又该怎么办?

    小家伙,你给我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啊。”

    同泽略显颓丧的站起身,深深的看了一眼睡的毫无所觉的萧靖灿,转身离开了营帐。

    萧靖灿这一觉睡到了未时过,起身后就看到了矮桌上字迹工整的鉴词,她欢呼一声,开心的抄完,就跑过去找同泽。

    同行挡在了账外,“郡主,我家公子身体不适,不见客。”

    “身体不适?他怎么了?我不是客呀。”萧靖灿一边说一边往里走。

    同行很头疼,他没法拦呀,“郡主,我家公子头疼,睡下了。”

    “头疼不能睡觉的,出去透透气就好了,我去叫醒他。”

    “郡主,郡主!”这小郡主不按常理出牌,他能怎么办?还是让郡王自己想办法吧。

    同泽歪在榻上,脸臭臭的,本来心情就不好,尤其看到萧靖灿,他就想到了不可预知未来,心情就更不好了。

    “你头疼吗?我摸摸?”

    同泽抓住萧靖灿的小手,“我是头疼,不是发热,你能摸出什么来?”

    “哎呀,你乖,”萧靖灿甩掉同泽的手,“吧唧”将小手贴在了他的额头上。

    同泽无语又无奈,还让他乖,把他当孩子哄了不成,“摸出什么来了?”

    “什么都没摸出来。”

    同泽不想理她了,他扭过身头朝里,给了萧靖灿一个“不爱搭理你”的背。

    萧靖灿也不恼,拽掉鞋子准备上榻。

    同泽连忙拦住她,“你干嘛?”

    “帮你揉揉。”

    “不用,我谢谢你。”

    “还没揉呢,你谢我什么?”

    “萧靖灿!”

    “啊?”

    同泽坐起身,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萧靖灿,你跟谁都这么随便吗?我是男人,你是女人,男女有别你知道吗?”

    “同泽?”这是怎么了?情绪有点奇怪啊。

    “萧靖灿,我们只是朋友,不是夫妻,我们如此亲密你觉得合适吗?”

    萧靖灿先是震惊,后是羞赧。

    “在赵国,男女七岁不同席,如果一个女子与男子有了肌肤之亲,除非男子娶她,否则她只有死或者出家为尼,你知道吗?”

    萧靖灿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她的眼神无比清明,“同泽,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娘亲从小就是这样教我的。

    只是我把你当成了经历生死的朋友,才不经意的放任了自己的行为,我很抱歉。

    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吧,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让同行找我三哥,谢谢你今日的茶和鉴词。”

    “萧……”靖灿,对不起,同泽知道他这次彻底把她推远了。

    这么快就出来了?脸色还不对,同行好奇的走进营帐,就见他家郡王怔怔的看着帐帘,眼中的痛苦与挣扎那样明显。

    “公子?”

    “我想静一静。”

    “是,公子。”他说什么来着?情难自已时就知道这段情有多难了,还好,郡王悬崖勒马,总不至于伤心太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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