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恐惧之瞳
正当帝乾忐忑不安的时候，侯爵莞尔一笑把话题调转了一个方向。
“告诉你们也无妨，我的目标～就是成神，成为那高高在上的神明！”
“我将君临诺亚大陆，带来血族的荣光让这片土地永沉黑暗！”
瑟拉侯爵漫步前进，沉浸在自己的血族宣言中，似乎回想起什么往事，面目逐渐变得狰狞。
他无视帝乾风场的阻碍，穿过这堵风墙贴近三人跟前。
“我们血族也想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乐土，只可惜那些食古不化的当权者非要掀起战端，对我们赶尽杀绝……”
“那我就只能竖起抗争的战旗，用星火与武力夺得我们应有的一切!”
瑟拉侯爵摩挲着手中的戒指，沉醉在某种自我回忆中。
“活得越久，就越觉得人类的哀嚎是这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
侯爵微笑着伸出手掌，虚幻的苍白手掌穿透帝乾的身体，虚握住那颗跳动的心脏。
明明知道这个状态的对方根本无法伤害到自己，但是在心脏被握住的一瞬间，帝乾的黄金瞳还是本能地骤然收缩，脸色煞白，仿佛死亡近在咫尺。
“咚～咚～咚”。
一片沉寂的礼堂废墟中只剩下心脏跳动的砰砰声。
彻骨的寒意从侯爵指尖流出，它们窜入帝乾心脏，随同着全身的血液一起泵到四肢百骸，让帝乾这个向来波澜不惊的皇族少年罕见地打了个寒颤。
“只可惜，你们风语者不会这么认为……”
侯爵虚握着的手掌猛然捏紧，愤怒地将那片帝乾心脏所在的空间粉碎成一片虚无。
即便没有受到真实伤害，帝乾仍旧目光震颤，胸脯不自觉地上下起伏，仿佛刚刚从死神手中抢回一条命的车祸幸存者。
直到侯爵抽离手掌，他刚才煞白的脸色这才恢复正常，不过额角的发梢和身后的脊背都已经遍布冷汗……
帝乾那对在交锋中已经陷入颓势的黄金瞳不经意间与侯爵的目光接触在一起。
那对经历过岁月冲刷的深邃血瞳就像万花筒一样在帝乾眼里演化出万般色彩、无尽可能。
饶是帝乾这种见过大风大浪的男孩也不由自主地心神震撼。
那一刻，仿佛一切的计划布置都被侯爵深邃的目光所看穿。
一股深入骨髓的冰寒自灵魂逐渐弥漫到肉体。
向来自诩推理布局不弱于人的自己，如今竟然也会被他人在最擅长的方面轻而易举地打败，戏耍于股掌之中。
就好像……就好像自己才是那只目光短浅的井底之蛙。
这才是黄金阶的超凡力量么……
“别动他！”
天羽伸出手臂，向前跨出一步，护在冷汗频流的帝乾身边，及时打断了侯爵的视线，避免帝乾继续沉沦下去。
“至于你……知道为什么我会看重你么？”
侯爵放过被自己震慑住的帝乾，解决了这个，其他两个刺头就容易对付多了。
这个状态的他确实不能伤害到天羽他们，但是他们这些能活着晋升到黄金阶的老妖怪可不仅仅只有纯粹的攻击手段。
有时候，幻术也是一种关键的手段。
恐惧之瞳，正是瑟拉侯爵的拿手幻术。
“既不是因为你的潜力，也不是因为别的什么目的。”
侯爵的目光扫过天羽肩上虎视眈眈的厄里斯。
虽然目前还是黄金阶的侯爵在阶位上远远不及准神高阶的厄里斯。
但是擅长精神力的他还是看出了这条蜥蜴的一点端倪，心中有了些许猜测。
“而是——龙焰天羽……你跟我一样，我们都是一类人。”
“身处黑暗中的人……”
侯爵故伎重施，他再次伸出手掌，这次的目标不是心脏而是眼前这个蓝发少年的下巴。
天羽的危机感应立即生效，在短短的一秒内他竭力仰头闪躲。
但是不管天羽怎么躲避都依旧无济于事，他还是被侯爵像挑逗乖小狗一样稳稳地托住下巴，打量脸颊。
没有形体，但那股凉意确实存在。
“你……哼，有点意思。”
敏锐的瑟拉侯爵感应到了自己被延迟的那一秒。
“不过也仅限于此了，期待你坠落黑暗的那一天。”
侯爵的目光再次散发出那种色彩斑斓的光芒。
“哼，不过是个老蝙蝠而已，满嘴胡话！”
天羽不甘示弱地直视瑟拉侯爵的目光，两股庞大的精神力对撞在一起，在寂静无声的空间中对撞出激烈的火花，又逐渐湮灭下去。
有着那股封存的精神力底子在，这次什么也没发生。
脱离了侯爵的视线，天羽主动把沃岚拉到身后，让自己挡在侯爵跟前。
堕入黑暗？怎么可能！
前世没遇到红发少年之前的自己或许会像侯爵说的那样自暴自弃、沉沦黑暗。
但是现在的自己、已经脱胎换骨的自己……绝不可能再像那样自甘堕落。
不管是红发少年的嘱托，还是帝乾的邀约都是支撑着自己往前探索的动力。
漂浮在天际的天空之城，高天之上的诸神战场……这片奇幻的大陆还有这么多的精彩，可不能就此停滞不前……
“真是有意思的小子……”
瑟拉侯爵用诧异的眼光打量着眼前的天羽。
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在之前的精神力对撞中，自己这个黄金阶竟然丝毫不占上风。
“不过你的好运就到此为止了……”
在发现自己的恐惧之瞳对天羽完全起不到作用之后，侯爵索性放过被天羽护在身后的那只小崽子。
他瞬移回到原来的位置，抬起锐利的目光看向广场中央的城堡，视线从某个熟悉的角落一扫而过。
剩余时间也差不多足够了，不管你有什么来头，只要破坏了我的计划，今天都得死在这里。
侯爵再次低头摩挲手指上的几枚戒指，眼皮底下闪过一丝阴霾。
就像曾经阻挠我的他们一样……
“按照原计划，这场仪式需要三位黑铁阶超凡作为祭品……”
“之前被你们放走了维纳，现在只剩下那两个废物可远远不够用。”
“既然你们闯进来了，那么……作为代价，就拿你们来试试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