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壁炉边的阴谋
诺亚大陆。
东北雪原。
某处白雪皑皑的城堡中。
躁动的魔力元素在熊熊燃烧的壁炉边逐渐汇聚，形成一枚漂浮在空中的荆棘印记。
几根虚幻的魔力荆棘率先从黑色印记中探出，这些荆棘藤蔓看似胡乱地挥舞着打向四面八方，实际上它们的目标正是排列在壁炉两侧的展示橱窗。
那里面摆放着各色各样的超凡材料，大部分都是诸神时代遗留下来的特殊奇物，有些还是那个时代十三位真神曾经使用过的高等阶超凡物品。
即便十三真神已经陨落2000多年，这些诸神时代残留下来的小玩意依旧完好无损地陈列在这里，它们的魔力光辉就像往日的高光时刻一样闪耀。
“别总是这么毛手毛脚的，海拉，我这里珍藏的老古董可多着呢。”
坐在壁炉边炙烤炭火的中年绅士手心一握，这些不安分的荆棘藤蔓瞬间被凝成一团，化成一股黑色粘液流淌在石质地板上。
“怎么，我的好哥哥，这次这么小气了？一根羊毛都不舍得让我薅薅吗？”
“你这样子～这次该不会又没抓到“命运”那家伙吧？”
地上那滩黑液就像沸腾的汤汁一样翻滚激荡，它们迅速粘结在一起，凝聚出一位窈窕淑女。
宽大的深红色丝绒外套，镶有貂皮的巫女帽子，还有头顶那枚邪异的白骨冠冕以及周身散发着的死亡气息……
所有的一切都在昭示着此人身份的非同凡响，她是虚界当之无愧的女王、白骨王座的拥有者、死亡与痛苦之神——海拉。
窝在沙发附近那三条全身覆盖着黑色粘液的小狗见到亲近熟悉的来者，立刻跟上去摇起身后的尾巴。
“大黄，二哈，三傻，四…嗯？小四怎么不见了？”
海拉随意撒下一些残破的白骨，几条罪孽之狼立即争先恐后地扑上去抢夺赏赐，为了尝到这些美味的嗟来之食，它们免不得进行一场狗打狗的殊死搏斗。
“不过一条狗罢了，丢了就丢了，再驯化一条就是了，反正经过这么多场诸神棋局，我手上还有不少品质上乘棋子作为存货。”
坐在火炉旁的白衣绅士随意瞥向不远处紧紧封闭的地窟牢房，仿佛述说着什么无足轻重的小事。
他看向的大门里关押着被诸神抛弃的棋子，那些已经失败的、将要堕落的 “命运锚点”。
不过海拉却从他的语调中听出了一丝恼怒和虚弱，似乎中年绅士这次不仅失利，而且还摔得不轻。
“哟，芬里尔，看来，这次命运不仅没抓到，反倒还额外搭上了一条小狗，啧啧啧，谁能想到命运那小妮子竟然变得这么能耐了。”
“要是父神怪罪下来，说不定这老大的位置也能换我来坐坐。”
海拉召唤出白骨王座，与芬里尔一同围坐在壁炉边，神气地出言挖苦自己这个哥哥。
她很享受这种站在制高点对他人的错误指指点点的感觉，就像曾经的芬里尔对她那样。
“想什么呢，命运锚点一个都没有被腐化，父神祂可没那么容易苏醒。”
“我在追逐命运的时候，偶然遇到了这场棋局的命运锚点，本以为能够轻松拿下，没想到关键时刻那缕光出现了。”
“要不是祂，这次我也不会平白损失一条由命运锚点炼成的狼兽。”
“好了，说吧，这次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吗？”
芬里尔点燃一根产自格林帝国的雪茄送到嘴边，即便已经通过罪孽之源的力量成就伪神，他还是改不了这种习惯。
“我那边的晋升仪式已经准备就绪，随时都能启动，只是还得从哥哥你这借走一位“锚点”。”
说到自己的需求，海拉也不得不放低姿态，经过好几场棋局的积累，现在芬里尔手中资源可是他们仨里最丰厚的。
“好，他们都在那，等会自己挑，说到你的仪式，要注意那缕光，那道光可不好对付，祂这是十一场棋局以来唯一例外的变数。”
芬里尔指了指自己城堡的地牢，示意海拉随意挑选。
“不用你担心，从200年前这场棋局开始，我就一直布局准备到现在，而且虚界可是我的后花园。不管是恶魔心脏，还是黄金龙魂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只要我想要就能拿到手，我才是最后的赢家。”
“说到那缕光，你到底在害怕什么？要我说，哥哥你作为咱们毁灭阵营中唯一一个能在诺亚大陆自由行动的伪神，直接把那些被选为命运锚点的挑事小屁孩给提前收拾了不就一了百了？”
海拉关注着芬里尔提到的变数，她对自己的仪式格外上心，任何一个意外都不会放过。
“这场可是“守陵人”的棋局，在这段时间里他可是掌控全盛时期所有力量的真神姿态，我可不会傻乎乎地给你当前锋。”
“至于那道光，除了2000年那场诸神黄昏之战以外，那缕光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更多的信息我也不知道。”
芬里尔感慨，那道光就像是天空之城那些人类在庆典燃放的烟火，稍纵即逝。
如果诸神黄昏那场战斗，祂也参与进来的话，恐怕他们罪孽之源这一方的日子就没那么滋润了。
“那道光再强，消失了这么久也不可能达到巅峰状态，更何况虚界本就是“龙神”和“炼狱”两位真神定下的规则，祂根本进不来。”
“在那里我是无敌的，总之～虚界那边就不用哥哥操心了，下次见面我一定能成就伪神。”
海拉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她已经能想象到自己晋升伪神，让这片世界被绝望与死亡层层笼罩的那一刻了。
“呵，得意什么呢，等你晋升再说，你这副身躯还是一道幻影，现在的本体还被限制在虚界里……”
“而且，要不是“龙神”和“炼狱”最先输掉诸神棋局，祂们的血与骨你也拿不到手中，哪能像这样被你培育出来那只恶魔和那条小龙。”
“行了，不说这个，希望这次你顺利能晋升伪神，人在虚界我也帮不了你。”
“耶梦加得呢？他跟你联系过吗？”
最近几十年芬里尔都没有收到过耶梦加得的讯息。
他甚至怀疑自己那个擅长玩弄人心和权谋的弟弟是不是已经胎死腹中，没有从父神那里降生出来。
耶梦加得的进阶方式与芬里尔、海拉不同，他需要不断沉睡、不断苏醒。
只有在这种往复循环之中找到突破节点，他才能晋升伪神，没有任何外力能够帮助他。
“真灵还没苏醒，我的好哥哥，谁知道他这次又降生在了什么地方……”
海拉摇摇头，在真灵觉醒之前，她也不知道耶梦加得降生成了哪个人类……
就在风雪城堡这边商讨对策的时候，远在天龙联邦的天羽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