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爹疼娘爱的小公主（14）

    乔峤出了小巷，只见京城的街道上两侧有各色店铺，茶坊，酒楼，小吃摊应有尽有，这里是古代的美食一条街吗？

    她霎时间就如鱼游入海，可劲儿的撒欢，不一会儿，季荇手上就提着大大小小的包裹，装着糕点，肉脯，糖葫芦等食物。

    “季荇！你快点！”

    乔峤在前方蹦蹦跳跳，反正现在没人知道她是公主，她也用不着保持仪态。

    季荇紧随在她身后，低声道：“公主，此处人多，请公主慢些行走。”

    “我才不慢呢！你不是武功了得吗？反正你是绝对不会跟丢我的！”

    正在此时，前方街道传来喧闹的争执声，仔细一听，竟是一个粗哑的男子声音：“救命啊！救命啊！杀人了！”

    乔峤好奇地往那边看去，只见一个男人在前方狂奔，身上的衣服破了几道口子，沁出殷殷血迹。

    他的身后，一个状若癫狂的女子，举着菜刀正在追赶他。

    她看得愣神了，季荇唤了她两声也没回应，季荇无法，说道：“失礼了。”就一把将她拉到道路旁，护在了自己身后。

    那男子突然跌倒，女子立即就冲上去砍了他一刀，霎时间鲜血四溅，她的面目被血液浸染。

    这一刻她似乎恢复了理智，呆呆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刀，又看了看那男子，手中的菜刀落地，她捂脸痛哭起来。

    那女子连同男子的尸体一齐被捕快带走。

    乔峤同季荇道：“我们跟去看看吧？”

    她神情不复先前的欢快，不知在想什么。

    季荇看了看她，道：“公主想要调查此案吗？”

    她点点头：“我，先前看到了一个细节，不知道对不对。”

    季荇道：“卑职愿随公主前往。”

    两人一同来到京兆尹衙门。

    因犯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凶，未免引起百姓恐慌，所以这桩案子公开审讯，好给大家一个交代。

    季荇功夫好，很快就护着乔峤寻到了一个观看的好位置。

    端坐高堂的齐大人一拍惊堂木，喝道：“堂下犯妇！竟于光天化日之下，当街杀人！快快从实招来，你姓甚名谁，死者何人，与你有何仇怨？”

    那女子呆呆地跪着，毫无反应。

    齐大人见她如此，还欲再逼问，这时，旁观的百姓中有人高喊道：“大人，我认得她，她是松脂巷子的李家婶子吴氏，死者是她的丈夫！”

    一语出，当下一片哗然。

    当街杀人，还是谋杀亲夫，简直令人发指！

    齐大人道：“堂外证人，请上前作证！”

    那人越众而出，说道：“参见大人！小的张三，与这两口子是街坊，小的起誓方才所言句句属实！”

    “堂下犯妇，此人指证你谋杀亲夫，你可认罪？！”

    那女子听见“谋杀亲夫”四个字，终于有了反应，当下呜呜痛哭起来，哀嚎道：“大人！民妇认罪，可民妇不服！那杀千刀的日日招猫逗狗，不务正业，每日靠我做工养活！如此还罢了，可他若是在外边受了气，回到家里就拿我撒气！”

    说到这里，她拉开衣袖，露出手臂上的累累伤痕，又接着哭诉道：“我忍忍也就罢了，可，可他连孩子也要打！前日，我出门做工不在家，他不知在哪儿受了气，又喝醉了酒，回家寻不到我，就拿孩子撒气！”

    “我可怜的孩儿，他才三岁，被他打得奄奄一息……我将他送到医馆，不眠不休地照顾了两日，今日却还是断了气！”

    “我去告官，官爷却说妇不可告其夫！”

    “为什么？虎毒尚且不食子，他这样的畜生，却无人可奈何！？”

    她说到这里，哀哀悲泣不绝。

    堂下众人心中五味杂陈，还有些旁观的妇人不知是不是感同身受，低低抽泣起来。

    案件至此，似乎就可以结案了。

    但乔峤拉住季荇的衣袖，神情坚定，不容置疑地道：“季大人，我要看一看尸体！”

    季荇拿出禁军统领的腰牌展示给捕快看，他连忙恭敬地行礼，快步到齐大人身边，对他耳语了几句。

    齐大人往这边看了一眼，当即命人把他们带到后堂。

    他暂停审讯，来到后堂，对季荇行礼道：“季统领来此有何要事？”

    季荇也行礼道：“齐大人，我想查验一番此案死者的尸体，不知大人可否通融？”

    “这，倒是没什么不行，只是季统领为何要……”他还望了望那个始终一语不发的女子。

    季荇不语，齐大人也就不再多问了，毕竟这是一件普通的杀人案，也不关乎什么官场隐秘。

    齐大人暂且退出去了。

    乔峤才开口对季荇道：“你看看，他是不是中了毒？”

    季荇仔细检查尸体，见此人眼中泛起血丝，鼻中和嘴中都有轻微出血，脚趾肿胀，肚腹不自然地隆起。

    他最终说道：“没错，此人在被砍中之前，就已经中了毒。最后，应该是死于中毒。”

    乔峤松了口气：“我一直就觉得很奇怪，这个人还算壮硕，却跑不过他瘦弱的妻子。而且他跌倒那一下，也不像是不小心的，他恐怕在那时候就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