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失明
石头落地，应声而起的不是女鬼，而是其他东西，那个石头竟然被我丢到了那个牌匾上面，直直的把那个牌匾砸倒在了地上。
女鬼从喉咙底发出嘶吼，像是人在无比愤怒下一样，她的速度速度都快了许多，片刻后她空洞的眼眶竟然到了我的眼前，我手足无措的打着踢着，手上被身后那些刺扎出了不少的血。想起之前，我急忙把手死死的按在她枯骨一样的手上，我以为我能因此免于难，可现实却无比骨感。
那只女鬼只是微微甩动了她的手臂就咧着嘴笑了起来，她嘴张得很大很大，我都隐约看到了她的喉咙，她蜡黄的牙齿直直的滴下来一种黄色的液体，四周在那一瞬间奇臭无比。
喉咙好痛。那只女鬼的手本来就硌得慌这个时候她还用力掐着我的脖子，好在我只是感觉痛并没有之前那种窒息感，挣扎间我始终不出话只能死死的瞪着她。
她明明没有眼珠子却像是看到了我的反应一样手感觉用力了，我的腿挨着她的枯骨，我一直在用最大的力气踢着她。这时候我才觉得有点无法呼吸。
就在我以为这就是我的噩梦的时候，两只跟树杈子一样的手指直直的指着我的眼睛，我本能的闭上了眼睛。可她的手指没有停。
“啊啊啊——”
痛，好痛，我的脑袋在那一瞬间空白了，最后我看到自己的血流到四处都是，然后连我的眼睛也乌黑了，我听见她的手指在对着我的眼珠子砸，一下比一下痛，我往旁边跑她却死死抓着我的脸另一只手指还在不停的砸着我。
我绝望的哭喊着，我的世界里只有被东西砸的自己眼睛作响的声音。
“急急如律令，破！”
我听见老人的声音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哭喊了起来。眼睛的疼痛拉扯着整个身子，我觉得我连一根手指都提不起来。
一双苍老的手抚过我的额顶，她轻轻对我说:“落落，没事了，没事了，姥姥来了。”
我的意识在那一刻涣散了，唯独痛却始终围绕着我，我甚至连呼吸都不敢用力气。
这要命的痛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期间老是有冰凉的东西让我想要靠近，可明明我快要碰到了却又在那一瞬间隔我很远，我崩溃的大哭了起来。
我躲在墙角，有点呼吸困难，耳边的声音又杂又乱。
“怎么就死的这么惨啊，一个比一个年轻啊”
“她们还没有二十岁啊！”
“好可惜……”
“林志异你不配当人！”
争吵声还有哭啼声议论声搅在一起，我的头我的眼睛又痛了起来。
我愤怒的扯着喉咙叫:“别说话了！安静点！”
我的话没有让四周安静起来反而哭啼声越来越大，大到我听不清自己的喊声。
有人在叫，她们一直在叫，他们没有停。
他们说:“这是你们林家欠的，你们活该。”
他们都朝着我打，他们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好痛，我到处被他们打得好痛，可是我看不到他们，不知道他们在哪。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我往回退却碰到了一个温热的身体，她说:“落落，姥姥对不起你，你终于醒了。”
四周一片漆黑，我惊慌失措的摸了摸眼皮。
我摸到地方松松垮垮，干煸的很，这时候我哭都不知道从何哭起，我的眼珠子竟然被被一只鬼扣了！
夜，无边无际。没了光明以后我做什么都是躺在床上，好在那个老人的照顾也是非常仔细。第一次体会没有眼睛我连要做什么都不知道一直在被人拉着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恍惚的动了动一双手马上握住了我的手，那双手皱的不行牵着也不舒服可我此时觉得我所有的温暖都来自那里。
她说:“落落，我在这里”
“你真的是我姥姥吗？”
我用左手握在了她手上，无助的抓着她。我现在一定也恐怖极了吧。
等了很久我也没有听见她的回答，只觉得黑暗中到处都是摩擦声，而我不知道她到底在干嘛，只能一动不动的躺着。
“唉，”她的手从我的双手中抽了出来，“姥姥以前做错了太多事情，才害你变成了现在这样，姥姥对不起你。”
她的手又搭在了我的手上面，轻轻的抚摸着那个戒指。那种感觉似有若无的像是她要消失了一样，我漫无目的的坐了起来:“是不是天黑了！”
之前不那么恐惧是因为我至少可以看见东西可现在呢，我连眼睛都看不见了我不知道晚上还会发生什么吓人的事情。
手上的重量消失的时候我听见她说，“林志异竟然把你卖给了一条蛇！他真不是人。”
老人咬牙切齿的声音让我恢复了一天都没有的思考。
林志异这个名字我今天听见了好几次，这时候却像恢复了记忆一样。我每年都会看到好多次，每次看到都是在家中祭祀的时候，他正是在我出生的时候就过世的爷爷。难道这件事真的和我从未磨面的爷爷有关系吗？
我正想得起劲的时候，一股熟悉又好闻的香味飘了进来，我不自觉的放缓了呼吸。
一种冰凉的触感抚过我的指节，他无比温柔，慢慢的擦过我的手指，那个束缚我几天的戒指就这么被轻轻拿了下来。
戒指悄悄的掉在地上，四周静的可怕，他的声音无比清冷。
“你的体格挺好啊，这么快就把我的灵气逼出来了，过几天给你换个更好的戒指。”
那双冰凉的手又擦过我的额头，像是在为我整理额间碎发一样一般。
我知道我的感官格外清楚，可我又什么都看不见，无论如何也动不了。我不免发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慨。
就在我思想混乱的时候我又进入了另一个地方一样。
这里四处都撒发着恶臭，这种气味就是之前在村子里味道的，我这时候却无比肯定那就是尸体腐烂的臭味。
我往后一退又撞到一个木质的盒子，我眼前一片黑暗我只能用手去探索着。
这个“盒子”摸着很粗糙都是颗粒状的，可上面又黏糊糊的沾满了液体。
我凑上去闻了闻，这个味道——血腥味！
难道这是个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