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烧了她
老人走了过来,坐在了床旁边像是没看见这里躺着一个人一样在床头柜里面翻出一个相框,干枯的手慢慢的在相框上面摩擦着。等到她把照片小心的放在床上时我看清楚了照片。
明明像三口之家的全家福,可是上面分明只有眼前这个老婆婆是正常的。其他两个都是被挖去眼睛的鬼,两双空洞的眼睛让这张本应该温馨的照片不停的散发着诡异。我几乎在看到照片的那一眼全身发冷。
可为什么这个人和我奶奶长得这么像?她和我奶奶是什么关系?这个房间又为什么会有她们的照片……
一个一个的问题让我的心像乱麻一样搅在一起。冥思苦想中我听到了家门被敲的阵阵作响。
门外叽叽喳喳的声音让我几乎是惊醒,清醒以后我回想了昨天的事情又没有那么震惊,昨天晚上因为我祭祀仪式没有完成村民自然是会过来找麻烦的。
房门外的敲打声音越来越大像是要把门敲烂了一样,还有人时不时叫着“把人交出来”这样的话。我隐隐觉得不安。
“马上来开门,别敲了。”我一边走一边冲门外不耐烦的喊。
我的声音没有让门外的人安静我反而听到了不少的咒骂声音。
门刚一开就我就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人群,站在正中间的正是昨天做法事的那个人,我看到在他后面还有人拿着锄头,我吓得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你们要干什么?”我语气平稳,尽量让自己看着没有那么恐惧。
那个做法事的没有理会我倒是强硬的推开我不礼貌的走进了我家,他身后的人也一个接一个的跟着走了进去,我被多股力量撞得摊坐在地上刚要爬起来又被撞。
我清清楚楚的看见昨天晚上还麻木的村民此时眼里全都有满满的情感色彩,里面全都是对我的恨,明明他们对我没有实际伤害可是我总感觉我会被他们生吞活剥。
我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终于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里面此起彼伏的翻东西声音让我一头雾水又始终不敢有所动作。
里面声音停了,可能是翻完了吧,我看见一大批人又空手出来了,赶紧往旁边让了让。
没想到这次他们没有越过我,那个做法事的人站在了我面前他的的三角眼死死瞪着我:“你把人藏哪里了?”
“什么人?”忍了这么久我终于爆发了。尽管他们有这么多人,他这样未免太不尊重我了,“我家只有我。”
我语气十分强硬,刚说完我又想起了那个老婆婆又补了一句:“还有一个老婆婆,你到底要找谁?”
我感觉到一股力量,脖子一紧呼吸困难了起来。那个人的手拽着我的衣领把我直直的提了起来。
“你知道你昨天那么做害了多少人吗?你为什么这么自私。”他魔咒一样的声音逼我接受了不少事情。
昨天那血腥的场面在我脑海盘旋。因为我他们没有来得及杀死阿水,阿水昨天晚上又在村子里为非作歹。
他越用力我就觉得呼吸越困难,慢慢的我觉得空气都是一种奢望 ,意识开始消失了,难道我就这样死在了这里吗?
最后一刻,我仿佛听见了一个声音在说“她是个扫把星,把她烧了。”
痛,好痛,全身的痛。时不时吹过来的大风把我的理智又慢慢的吹了回来。
我无力的睁开眼,刺眼的光照得我眼泪直直的流了下来。
我被人绑在了一个十字架上面,像是为了折磨我一样,我手上和脚上都被绑上了密密麻麻的粗绳子,而这些绳子就是带给我痛感的罪魁祸首。
几个小时以后,四周还是安安静静没有一个人过来。痛感让我一直保持着清醒,被烈日一直照射我的皮肤可是严重刺痛起来,因为缺水下我咽口水都觉得困难了。
“有人吗,救救我…”因为被掐的伤口和缺水我的喉咙嘶哑的不行了,求生欲却不允许我放弃任何机会。
痛感让我懒得睁开眼睛,我感觉到环境开始黑了起来。喉咙涩的发痛了,我再怎么用力喉咙也发不出一点声音了。
手脚已经麻的不像是自己的了,我在心里默念,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耳边慢慢的有了声音。
“把柴都堆好了,大师说了等天再黑一点就点火。”
“大师去哪里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大师肯定是去找昨天晚上那个小子去了。”
“为什么要把那个小子献祭了。”
“他命格硬啊,仙点名要他。他还挺不知好歹的。”
“是啊,听大师说如果昨天祭祀成功了能到村子几十年太平呢。”
……
难道阿水一开始所谓的中邪就是这个大师安排的吗,村子里供奉的真的是仙吗,吃人的仙。
我倒是没想到这个村子的人自私成了这样。
又过了一会我听到了那个大师的声音。他语速很快,朦胧中我又听到了很多很多杂乱的声音。
无限放大的声音似乎在告诉我这不是梦,我拖着沉重的眼皮睁开了眼。
视线的正中方有一个很大的太公椅,上面坐着在悠闲的喝着茶像是在看戏一样的老婆婆正是在我家住的那个,我不自觉的冷笑了几声。
眼泪擦过了我的鼻眼,我索性闭上了眼,人情冷暖我不懂,如今我要葬身于此我不心甘。
任凭我内心再怎么不想去听耳边的声音还是半点也不少,很吵,偏偏又像隔了很远一样什么也听不清。
直到手脚的束缚感消失的时候,我全身发软被烂泥一样丢在了地上。痛感似乎在松绑的那一刻就少了很多,我本能的用力呼吸着,飞起的尘土让我止不住的咳了起来。意识清晰了不少,四周嘈杂的声音此时我听的清清楚楚。
“大师,为什么要把她放下来!”
“仪式马上就可以开始了。”
“这种扫把星为什么要留着!”
…………
此起彼伏的争议声都指向同一个问题“为什么不杀了我”。回想这十几年这些声音这些面孔我甚至都认不清楚。素来无冤无仇,今天我却因为他们的口齿相对而搞得这么狼狈。我微不可察的把嘴里淬出的血咽了下去,眼睛却死死的盯着那边。
“拜见祖师叔!”
一声无比庄重的声音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看到画面以后我无比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