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配合
这是一个客厅。
温柔和一个男人隔着茶几相对而坐，气氛比较沉闷。
沉闷的气氛在温柔将手中咖啡杯放到茶几上时，开始改变。
她慢慢擦着嘴角，在对面低头不知道看什么的男人身上看了一会儿，终于起身。
“你要走了。”
“是，不用送。”
“等等。”
男人在温柔转身离去时，探身，急切地抓住她的手。
温柔回头，不看男人，只看那只抓住自己的大手。
这手一点儿都不软……
咳，想什么呢，男人的手能软到什么程度。温柔及时收心，继续应对当前。
“再见。”
温柔一点儿一点儿挣开那只手，毫不犹豫地开门离开。
客厅内重新恢复成一片安静……
“卡1
安静的片场瞬间变得人声嘈杂。
导演认真检查过这段拍摄影像之后，大手一挥，“收工！补拍全部完成，今晚我请客1
“谢谢导演1
“温柔也一起来啊，大家一起聚聚乐呵一下。”
“好的导演，你请客我当然要去埃”
温柔答应导演晚上的聚餐一定到，之后就转身去找李燕华。还要把身上的衣服换一下，这是戏里的装扮，风格也不是她个人喜欢的那种。
“晚上有聚餐？”李燕华帮温柔整了整羽绒服的帽子，又接过陆曼拿来的保温杯递给温柔，“还好早就和假日那边打过招呼，要不然两边就撞了。”
“是埃谢谢。”温柔对帮她拉车门的陆曼道谢，上保姆车，“最近可真忙。”忙得她不用注意饮食也可以保持好身材了。
“温柔1
温柔刚上车，就听有人叫她。转身，发现是刚刚一起补拍的男搭档，比她小三岁。温柔和他姐姐关系不错，所以和他说话也随意些。
“叫姐，没大没小的。”
程哲小跑过来，在保姆车前站定。避开称呼问题，笑嘻嘻地问了另一个问题：“你晚上也来吗？”
温柔给完肯定答复，程哲又小跑离开了，背影都透着一股高兴劲儿。
“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李燕华收回视线，问。
“他有没有意思不重要，”温柔示意陆曼将车门关上，她换一下衣服，“你知道我没那个意思就可以了。”
李燕华对温柔比了个ok，表示知道了。
哎呀，她家温柔啊，就是这么受欢迎。
等温柔换好衣服，李燕华开始跟温柔说她最近的工作安排，以及收到的一些邀约。
“《海兰》定了春节档，大年初一首映，你得在微博上宣传一下。”
“好的。”温柔点头。
“明天你和余悦有排练，后天有个游乐园的行程，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接吗？”
李燕华从那堆行程安排中抬头，将一些资料递给温柔，问她的意见。
“接呗，就当去玩儿了。”温柔随手翻翻就放一边，并没有多认真看其中的内容，她比较感兴趣的是另一份合同，“那个巧克力广告定了？”
“定了。”李燕华又在她那个大包里翻找，找出一份合同，“待遇优厚，这次他们可是真舍得下本。”李燕华在温柔接去后嘴上不住啧啧。
温柔认真看那份合同，满意的直点头，“没想到甜心cp这么火，之前想接却接不到的广告现在却接到了。我挺喜欢他家的榛果巧克力的，拍了广告应该会送我一些？”
“应该会送吧。”李燕华好笑，又低头看一眼她的记录，“这个广告拍摄也在年前。”
“了解，赶年后的情人节嘛。”温柔将那些合同、资料都交回给李燕华，“年前真的太忙了埃”
两人说完一堆工作安排后，保姆车内就变安静了。
温柔伸了优雅的懒腰，人也变得懒懒的，斜倚在座椅上，漫无目的地看车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
晚上聚餐。
“……温柔啊，咱们这剧的收视率还得你和小程多扛着些啊，我啊，拍这部剧……”
“会很认真做宣传的，导演。”温柔和明显已经喝大了的导演碰一下杯。
“有你，我特放心1导演一口闷掉他杯里的酒，还给温柔看看他的空杯。
“那就谢谢导演的看中了。”温柔温和地笑，将自己的酒杯举起，唇只微沾杯沿。
导演今天心情太好，逮到温柔就不愿放，还特别爱说话，“哈哈，当初选女主的时候，我一下就选了你！当时……”
温柔面带恰当微笑，耐心听着。
在导演这里听听也没什么，总比去了别桌，总被敬酒要好。在导演这桌，温柔也更自在一些。
坐导演另一边程哲看一眼两人，越过导演，晃晃悠悠地坐到温柔这边来。
“没喝多吧？”他可是看着导演一直拉着温柔喝酒，她杯也跟着举了好多次了，“喝点儿果汁？橙汁还是椰汁？”
程哲眼睛在桌上扫一圈，没看到椰汁，就转头要去叫服务员。
“不用，除了第一杯，我都只沾一点儿。”温柔拦住程哲叫服务员的动作，看一眼还在自顾自地说话的导演，才转头让程哲看自己的酒杯，“没见我这第二杯一直都喝不完吗？”
温柔小声说完，又对他眨眨眼。学着点儿啊，别只顾着憨喝，得学会取巧躲酒。
“嘿嘿，嗝1程哲是实打实地没少喝，笑得傻不说，还直打酒嗝。
铺面的酒气，让温柔眉头小皱，有点儿嫌弃地躲了躲。
这时温柔的电话响了，她正好借势起身，离开这一左一右两个酒鬼。可熏死她了，今天这聚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走到服务员特别指给她的一件空包间，温柔才注意到来电显示上的人名，有点儿意外。
她们交换电话有段时间了，这还是第一次接到对方来电。
“温柔姐姐。”
刚一接通电话，就收听到这么一声甜甜的喊话。
温柔嘴角笑容渐起，直觉对方这么甜的叫她，一定是有事儿。
“余悦妹妹。”温柔从善如流地配合对方，姐姐妹妹的，说说怎么了。
“啊啊啊！！1
哈！果然。
温柔把电话拿开，看一下时间，估摸着这时候女孩儿应该还在做活动。
所以是在做现场连线？
“哈哈哈！温柔，我们在活动现场，余悦在互动环节抽到了现场连线任务，所以就打给你了。”主持人朝现场观众比比暂停手势，让她们收一收，同时笑着给电话那头的温柔做了解释。
就站在主持人身边的余悦没说话，她还在为温柔那一声“余悦妹妹”而浑身不对劲儿呢。
嘶，叫什么妹妹，是不是存心的埃
“这样埃”温柔的轻笑顺着这通电话直达活动现场，“现场的大家，晚上好埃”
“晚上好1活动现场的观众大声回应，主持人和嘉宾们也跟着回了几句晚上好之类的。
“很抱歉今天没有到现场参加活动，我不在，大家也要多多照顾我们余悦妹妹哦。”
现场观众：“好1
李筱莉用胳膊肘碰碰王居奇，看看人家的cp怎么炒的，你学着点儿呗。
王居奇尴尬一笑，这也是邪门了，正经男女主大家不嗑，都跑去嗑八竿子打不着的女女cp了，唉。
“哈哈，那就拜托了。”
温柔的好心情，在她这几句话语气音调中显露个完全。
她就是故意的。
女孩儿近来的小动作颇多，不管是在微博互动上，还是在节目排练中，都特别主动。前后反差太大，由不得温柔不多想。但她们是正在炒cp当中，既然对方都这么主动配合了，那她也只有更加配合了。
温柔小小龇牙坏笑了一下。
笑完之后很快收起。这个表情和她平时形象不太搭，她很少做。
怎么办，虽然跟经纪人说过不再逗女孩儿了，但她就是忍不住埃
这边余悦也适应好了，圆溜溜的大眼一转，就朝电话那边喊：“温柔姐姐注意少喝酒哦，别太晚回家，让人不放心。明天见面，我给你带你爱喝的奶茶。”
温柔挑眉，可真会说话，真知道粉丝想听什么，“好好好，奶茶不是我爱喝的口味我可不接埃”
这是在哪里得知了她喜欢的奶茶口味的？她没印象在女孩儿面前喝过奶茶。
余悦：嘶！回去就让李洋去打听！
“啊啊啊啊！！！1
“好甜好甜，她在关心她诶1
“最爱喝的奶茶，我也想要1
“重点不是明天他们还要见面吗？啊啊啊！不管，是约会1
主持人抓住机会，向余悦提问：“你和温柔明天还有见面？看来关系很好啊？”
“是，关系很好，温柔姐姐很照顾我，我很喜欢温柔姐姐。”余悦笑容甜甜，说着还对电话比了个温柔完全看不到的心。
“温柔姐姐也很期待明天的约会对不对？”她在“约会”二字上格外咬了重音。
余悦就不信温柔会拆她的台，炒cp不是一直很敬业么。
“是，很期待。”温柔脸上的笑啊，怎么都止不住，“明天的约会我会准时到的，小余悦今晚也要早点儿睡哦。”温柔也格外的关心叮嘱一句。
去电视台彩排个节目，也算是一种约会了吧。
哈，这女孩儿做起cp营业也很卖力嘛，她当然乐得配合。拆什么台，她还要把这台子搭结实了呢。
隔着电话，温柔脸上的笑变得意味深长。
余悦假做不好意思地含笑低头，实际低头之后嘴角一抽：……小余悦？
两人这样你来我往的对话，搞得现场观众又激动了。特别是“喜欢”、“约会”、“小余悦”这样的词语出来，尖叫更是不要钱的一阵一阵地喊出来。
小点心们简直要喜极而泣！约会啊，居然直接就说是约会了，还说喜欢！她们还那么甜蜜的互相关心！
“啊啊啊！甜心cp最甜！甜心cp最蜜！甜心cp甜蜜蜜1
……
愉快的炒了一波cp，温柔收了电话，打算离开包间，转身却看到门口站着的程哲。
也不知道他站那多久了。
温柔走向门口，“你怎么在这儿？”
她细细观察程哲此时的状态，别不是喝多了，找不到原来地方了才杵在她这儿吧。
“甜心cp？”程哲醉眼朦胧的看着温柔，问，“她有我甜？”
程哲对温柔扯起一个笑脸。
不甜，却憨透了。
温柔不意程哲会这么问，却还是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脑中不期然就想起那女孩儿甜甜的笑模样，温柔摇头，叹息一般回答：“你比不过的。”
起码笑得就比眼前人这傻小子甜太多了，能甜到人心里那种。
温柔朝程哲身后看看，没看到他的助理，就无奈地又找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啧，这是后面又喝了多少？明明一副精明面孔，醉酒之后就变得憨傻憨傻的。但怎么说呢，其实也还是可爱的。
电话很快通了。
“快点儿来看看你家小橙子吧，都醉成熟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