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释怀
好像还有一次,林瀚新买了几张游戏盘找她一起玩,其中一个游戏中有二十四个英文字母,卡通的,特别可爱。
玩到一半时,他突然问她:“佑佑,二十四个字母中,你最喜欢哪一个?”
韩星佑依稀记得,自己当时回答的是:“只能挑一个吗?但我最喜欢三个,rmb…你呢?”
听了她的话,林瀚的神情显得有些无语,旋即他轻声开口:“我最喜欢u。”
韩星佑想起自己当时还取笑他:“u?小瀚哥哥,你不会是喜欢弯的吧……哈哈哈,那我以后是不是应该喊你…小~瀚~姐~姐…”
瞧见林瀚的脸色变得复杂,她笑得愈加起劲。
【林瀚:我太难了!】
不过令韩星佑印象最深刻的一次,还是在m国。
林瀚给她打电话,说要去边疆支教。
他当时问她,会等他回来吗?
韩星佑当时居然会以为:对方说的是等他回来吃烧烤……
她突然觉得自己蠢得可以。
韩星佑扶着额头闭了闭眼,暗暗质问自己:韩星佑你是猪吗?!
【请不要侮辱猪的智商!】
她的小表情尽数落入林瀚眼中,他知道她已回想到了些什么。
他挪了挪身子贴近她,揽她入怀,清朗的嗓音柔声低语:
“佑佑,我昨天晚上给爸妈打过电话,说我想娶你,他们都很开心…其实从很早以前,他们就期盼着你能做他们的儿媳妇…”
韩星佑原本被林瀚抱着浑身别扭难受,想挣脱开。
但是一听到他提到干爹干妈,她又瞬间安静了下来。
林瀚轻轻将她的小脑袋摁向自己的肩头:
“山里没有网络,我原先也不知道你的事儿,是我爸妈给我打的电话……他们说很担心你…但是我爸住院了,我妈要照顾他,所以让我去景州看看你…”
一听干爹住了院,韩星佑焦急地昂起脑袋:“干爹他怎么了?他没事儿吧?!”
林瀚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僵硬:“没…没什么,高血压而已…”
韩星佑知道干爹有高血压,但一直控制得很好。
“这一次那么严重吗?”她既担心又疑惑。
“也…还好,别担心。”林瀚安慰她。
“好。”韩星佑虽然乖顺应下,但她隐隐感觉干爹的病和自己有关。
因为她知道干爹和爸爸的感情有多深厚。
干爹是一名老刑警,是爸爸生前最好的朋友兼搭档,年轻的时候和爸爸一起办过不少大案子。
爸爸死后,林家一直将照顾她们家视作是自家的责任。
小时候,妈妈每一次犯病,林家都出钱出力。
平时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干爹也总是让林瀚让给她。
每年清明给爸爸扫墓,干爹比谁都积极。
她考上重点高中、重点大学、结婚,干爹更是高兴地提着酒到墓园,对着爸爸的墓碑聊上老半天。
如今她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可想而知干爹会有多难受,多自责。
之前,在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能感受得到,二老有多担心她。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韩星佑发现自己已没有了拒绝的勇气。
因为她感念林家一直以来对她和妈妈的照拂,现在身边的几位老人身体都不好,她不想再让他们为自己担心。
同时,她也害怕因为自己的拒绝,而失去身边这个自小就相伴相依、亦兄亦友的男人。
她已经失去得太多太多,她不想再令身边的亲人对她失望,更不舍失去身边任何一个真心待她之人。
二人都陷入了沉默,气氛一下子变得异常尴尬。
韩星佑被林瀚搂着肩,感觉膈应地很。
她夹在二人中间的那条手臂一直撑着车板,暗搓搓使力,尽量隔开与林瀚上身的接触。
山间的土路颠簸,由于她坐得太靠边,每当车轮碾过一个土坑,她的侧腰都会撞上车尾的栏杆,闷疼闷疼。
但为了与林瀚保持距离,必须忍着。
“佑佑,其实你不用那么拘谨的…咱们以前怎么处,以后还怎么处…”
伴随着林瀚清润的嗓音落下,她感觉自己腰间一暖,他的大手护上了她的侧腰。
“还有昨天晚上…对不起啊…我不应该对你那种态度…”
对于二人来说,吵架拌嘴是家常便饭,但从来没有隔夜仇,所以也从不需要正式的道歉。
这是林瀚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向她说“对不起”。
韩星佑有些不习惯,侧目看他。
视线中的男人嘴角含笑,眸中有光,正午的阳光透过叶隙洒在他帅气的脸庞,耀眼而美好。
韩星佑感觉到有一丝丝暖意慢慢注入她的心田。
远山清朗,微风徐徐。
韩星佑突然有一种豁然开朗之感。
或许林瀚说得没错,我要做的不是报仇,而是释怀。
只有释怀了,我才能过我自己的生活,我才能接着往下走。
人生的路还很长,磕磕绊绊在所难免,跌倒了不怕,爬起来就是了。
至于人生的伴侣…她原本已经做好了一辈子单身的准备。
但面对如今的情况,她决定给对方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先试着处处再说。
不论爱情能否培养,好歹二人门当户对,知根知底,有感情基础。
人们不是常说:平平淡淡才是真吗?
“嗯…好吧,我原谅你啦!但是…”韩星佑眼波流转,甜甜一笑,“你懂哒!”
林瀚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笑容爽朗:“好…一会儿到镇子上请你吃大餐。”
“哥,你真是越来越抠了!怎么也得是省城的大馆子才能算…”
“最好还是网红店对吧?”
“哥,就冲着你这份善解人意…我觉得敲诈你一顿不够,我要改成两顿。”
“也不是不行,你先讲个段子给我听,讲得好我请你两顿。”
“成交!那我给你讲个‘卖导弹的小女孩’……”
二人一路有说有笑,韩星佑试着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渐渐的,她发现又能和林瀚相处自然。
赶到省城已是凌晨两点,二人在车站附近找了一家酒店。
“不好意思二位,只剩下一间房间了。”前台服务员抱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