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 73 章
刘荣华是一名从业十来年的厨师, 他手艺还成，在一家星级酒店做厨师，一个月工资在京都这地界还算可以。
最近他想着自己手里攒了点钱, 工作也比较稳定, 是不是把在家乡的老婆孩子接过来, 孩子大了该上学了，京都各方面条件肯定比家乡好。
还有自家媳妇, 自己为了生活的常年在外，媳妇在家乡守着爹娘孩子，辛苦她了……
刘荣华思绪越飘越远。
忽然手一疼。
原来他一时走神切到手了。
厨房的刀昨儿刚磨过, 一把把锋利的很。
“我去，刘师傅你不想要你的手了？切菜时走什么神？？”厨房其他人吓一跳，忙不迭去找医药箱。
他们做厨师的, 吃的就是手上功夫, 受伤在所难免, 所以经常会备些消毒水创可贴什么的。
“不行，伤口太大了，必须要去医院！”
厨师长当机立断, 让个小学徒带刘荣华去医院。
刘荣华没有拒绝, 他是靠手吃饭的，宝贝着呢。
只是心里哀叹，这么长的伤口缝针是跑不了了, 估计要休息十天半个月，那要少多少工资啊。
刘荣华心疼的不行。
一个小时候, 刘荣华和小学徒恍恍惚惚回来了。
“老刘你受伤了就好好休息！”厨师长不赞同道, “你放心, 咱们酒店不是那种不讲人情的地方, 你受伤前在哪个位置回来还在哪个位置。”
刘荣华眼睛发直，把受伤的手伸到厨师长面前。
厨师长：“？？？”
“你的手？？？”
刘荣华抹了把脸，“咱们国家不声不响的竟然拿出了特别神奇的宝贝。”
“就那么一管药膏，医生给我伤口消过毒，就那么一抹，伤口立马不流血了！这才多长时间哪，伤口竟然就长住了，只要我再抹几次就完全好了！”
厨师长被震的说不出话。
“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刘荣华还来得及开口，小学徒就迫不及待插话。
“我亲眼看着护士拿出来那么一管药，就那么一拧、一挤、一抹，刘师傅的伤口就不流血了！”小学徒兴奋异常，“咱们国家竟然能研制出那么厉害的东西！难不成接收到了来自外太空的高科技？！”
厨房其他厨师听到他们夸张的对话忙不迭凑过来，一个个围着刘荣华的手看稀奇。
“嘶——我大联盟竟恐怖如斯！”
【我特么就是一个三百六十度托马斯阿姆斯特朗回旋飞升！我大联盟竟恐怖如斯！！】
网上有个百万粉丝的博主兴奋异常的发布了一条微博，瞬间坐了火箭似的蹭蹭飞天猴直窜热搜榜前排。
博主用极其夸张的语言描写了她去医院求医的经历。
网友们纷纷被她微博里效果夸张的药膏吸引了。
有人质疑，有人好奇，还有人付诸行动。
而后者通常失联一两个小时后以狂热粉的姿态重新出现在大众面前。
短短几个小时，医院里某个名字敷衍、包装简单粗暴的药膏火了！
用过的都说好！
有人好奇探秘，被医生护士神秘微笑糊了一脸。
【国家保密配方！呜呜呜，效果这么好竟然连一百块钱都不要！】
与此同时，吉医生接到院领导电话。
“试药？”吉医生诧异。
“对，你考虑考虑给我答复。”
吉医生挂断电话，坐在沙发上发呆，他手上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正是一管平平无奇的药膏。
王医生和吉医生的小伙伴知道缘由后，都有些犹豫不决。
吉医生试着动动受伤的手，下了决定，“我试！”
“阿霖！”其他人不赞同。
吉医生笑笑，“最坏不过废了手，如果我运气好，说不定会因祸得福呢。”
“可是……”
“行，你去试吧。”王医生一锤定音，“就像你说的，最坏不过废了手。如果按照常规治疗，你再也无法站在手术台上了。国家既然敢招募志愿者试药，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必然是有的。”
其他人对视一眼，“行，那就赌一把吧！”
迟泱泱抽空看了眼网上的评论，弯了弯眼睛。
“即便是弱化版本，也足够让所有人震撼了。”孙老与有荣焉，“你上交的钢笔、研制出来的初级治疗仪以及在进行临床验证的修复液……每一样单独拿出去都会惊掉不少人的眼球！”
“泱泱你很厉害！”
迟泱泱骄傲挺胸，“厉害的不是泱泱，是星际研发出那些东西的人呀。泱泱不会发明，泱泱只是星际各种发明的搬运工！”
孙老没忍住摸摸她脑袋上的小软毛。
这一个周是迟泱泱到这个世界以来过的最安稳的一个周，每天去和孙老他们“聊聊天”，偶然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搞到了真相。
在人类社会生活了一个多月的小机器人不是吴下阿蒙，撒娇卖萌用的纯熟无比娴熟。
“脑癌？”
迟泱泱头一次对自己敏锐的直觉有了深刻的认识。
一号爷爷竟然真的是癌症吗？
不过没关系，泱泱已经解开关于癌症相关技术的封印了。
迟泱泱奉上解锁后的东西，现在只期待研究院的大家能给力点，早点将实物制作出来！
时间过的飞快，很快到了《百味人生》第三期拍摄时间，迟泱泱早早来到集合地点，时隔一个礼拜再见面，马欣彤格外激动，一见面就忍不住捏捏迟泱泱逐渐长了肉的脸颊，顺手塞给她一把薯片。
很快大家都来齐了，导演陈昊开始宣布这一次嘉宾们的职业人设。
看着剧本，所有人沉默了。
马欣彤满头黑线：“导演你认真的吗？”
陈昊笑眯眯：“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可是……”马欣彤手指颤抖，声音也带着颤音，“我是个酒店前台就罢了，林姐是饭店传菜员、常哥是外卖小哥、溪卿工地上搬砖什么鬼？”
弹幕：？？？
啥玩意？
【虽然我知道《百味人生》的职业人设涉及各行各业，可这也太真实了吧？】
【让三料影帝送外卖、顶级歌手当传菜员、顶流搬砖、当红小花做前台，节目组你飘了哦。】
【只有我好奇王老师的职业吗？】
王楷：“……”
他一言难尽地看着导演，“我，扫大街？”
陈昊笑眯眯。
所有人：“……”
节目组绝了！
陈昊不容人反驳，强势要求开拍。
虽然大家心里各种吐槽，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们立马进入了角色。
“得了，咱们先‘回家’瞅瞅，然后该干嘛干嘛去。”王楷作为一家之主，开口道。
节目组狗的很，给他们找了绝对符合人设身份的住处，一个六十平米，用布帘子隔出来的三室两厅一厨一卫逼仄小房子。
众人：“……”
鉴于众人工作性质，迟泱泱今天先跟王楷去扫大街，好在节目组并不算太丧心病狂，他要扫的一整条街距离他们住的地方不远。
王楷套上橘黄色马甲裤子，扛上大扫帚、提着垃圾斗、牵着迟泱泱出门。
负责这条街道的环卫工给王楷讲解了一下负责区域、时间、打扫等问题，方便他快速进入工作正轨。
摄像师和工作人员干脆找了个相对隐秘之处伪装起来，毕竟这次王楷的人设与前面两次不同，长枪短炮的难免会吸引旁人注意，那节目还拍不拍了。
“就是这里了。”
王楷望着长长的街道，把帽子扣在脑袋上，又正了正胸前市政环卫的反光名牌，仪式感满满。
【不愧是老戏骨啊，对待任何角色，都是这么认真，点赞。】
【现在的小鲜肉，求你们好好看看，这才是演员应有的模样。】
“泱泱，你乖乖呆在一边，爷爷要开始工作了。”
王楷搂着大扫帚，这扫把大的出奇，简直比两个迟泱泱摞起来还高。
“哦哦。”迟泱泱乖乖在一旁自己玩，她注意观察，发现入目所及之处看到的橘黄色基本都是上了年纪的爷爷奶奶。
他们认真的清扫街道，动作虽然缓慢，却扫的很干净。
有点像太空轨道里的捕获机器人。
太空轨道上漂浮着很多垃圾和陨石块，会影响到空间站还有一些其他穿梭舱的行驶安全，他们要做的工作，就是负责把这些东西捕获，或者直接毁灭掉，与爷爷现在做的工作有异曲同工之妙。
区别只在于前者人力劳动，后者用高科技为人类服务。
王楷还真没干过这工作，他尽力适应着，汗水滴在被阳光晒得炽热的马路上，很快蒸发。
迟泱泱时不时垫脚，伸出小手给王楷擦汗水，要么喂他喝水，一老一少的互动特别有爱。
一群穿着蓝黑色工作服的人员由远而近，来到王楷负责的这段路。
“大爷，你是负责哪段的？”
带头的男人询问，一边在手里的文件夹上寻找着。
“哦……就是这边到那边……”
王楷用手指给众人看，他注意到那些人身上戴着市政管理的标志，环卫工就属于他们管理范畴。
“哦……”
带头的工作人员用笔在文件夹上勾了勾，他身体好，更承受不住太阳的炙烤，脑门上的汗几乎要汇成小溪。
太阳热辣，工作人员又穿着深色衣服，后背上印出大片大片的汗渍。
“最近我市开展创卫活动，上面要来人检查，作为城市的主干道，这里就是我们的门面，大爷您一定要扫干净。”工作人员笑道，“每天我们会有专人过来检查，马路以及人行道上，不准有任何垃圾，发现一次就记一次，超过三次罚款五十。”
王楷表示明白。
工作人员转了一圈就走了。
王楷看着他们不停擦汗动作，叹了口气，“唉，什么工作都不容易啊。”
市政的人刚走，从远处又走来一对年轻情侣，俩人手挽着手亲亲腻腻黏在一起，走摄像师特意给了俩人特写镜头。
【卧槽，节目组这么狗的吗？都开始撒狗粮了？】
【秀恩爱死得快，还是在大马路上，让我们亿万万单人同胞情何以堪……】
成片的弹幕飞过，小情侣缓缓走近。
男孩带着墨镜，手里拎着一瓶饮料，女孩子依偎男青年身边，手里拿着一根雪糕连吃带嗦。
距离王楷还有二十多米，女孩子吃完雪糕顺手把包装撇到地上，还顺手撩了一下头发，动作连贯如行云流水。
迟泱泱看看地上的包装袋，再看看笑的甜蜜蜜的男女，鼓起了脸颊。
她哒哒哒跑过去捡起包装袋，“姐姐，垃圾不可以乱丢的。”
“呦，遇到文明小能手了？”
女孩子看到是个小孩，不以为然。
“小朋友，谁为了扔垃圾还特地过个马路呀？再说了，喏，那不是有扫地的么？马上就扫过来了。”
“可这样做是不对的！很危险。”
迟泱泱认真道，她曾亲眼目睹过一辆运输仓撞上太空垃圾发生大爆炸的场景。
在她的想法中，女孩随手扔掉包装袋和随意制造危险的太空垃圾没有区别。
王楷听到迟泱泱的话心中一阵温暖。
果然，素质这东西，跟年龄无关。
“年轻人，我孙女说的没错，而且现在城市在创卫，乱丢垃圾影响的是我们京都的市容。”
听到个扫地的老头这样说自己女友，男孩不干了，把墨镜往头上推了推，“哎，老头，啰嗦什么呢？你干的不就是这一行，挣得就是这份钱！没人丢垃圾要你们干什么？”
说着，他还拧开手里的饮料，把里面的液体倒在了路旁，顺手把瓶子扔到王楷脚下。
“喏，拿去卖吧，我知道你们清洁工最喜欢捡这些破烂了。”
王楷没有生气，只是无奈地摇摇头。
迟泱泱脸颊鼓了起来，乌溜溜的大眼睛瞪着青年男女。
女孩弯腰捏捏她白嫩的脸颊。
迟泱泱打掉她的手，更气了。
女孩不在意地拿出纸擦了擦手，团了团顺手丢脚下。
迟泱泱眼睛都瞪圆了。
太嚣张了！
王楷下意识往摄像方向瞅了眼，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他把迟泱泱拉一边，默不作声用小扫帚把纸团扫垃圾斗里。
【京都的脸都被这俩人丢尽了！】
【弱弱地说一句，我也干过这事儿，现在想起来，好丢脸……当然我没那么嚣张……知道了知道了别骂了，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
【摄影师差评！马赛克干什么？让大家都好好看看他们长什么样！】
而这时，女孩无意中也发现了不算隐秘的摄像，顿时脸色大变，“喂，老公，老公！”
女孩惊讶地拽着男青年，指了指摄像师方向。
男孩看到镜头立刻反应过来，拉着女孩一溜烟往来时的方向跑了。
“唉……”
王楷看着离开的两人，无奈地摇摇头，教育迟泱泱：“做人不能做坏事，不然只能像他们一样掩面而逃了。”
又对着镜头道：“刚才那俩小同志给咱们做了不文明行为示范，旨在提醒大家……”他晃了垃圾斗里的纸团，“垃圾要丢进垃圾桶，千万不能像他们一样随手乱丢。”
弹幕风向瞬间转变，嘻嘻哈哈表示知道了。
八月太阳正烈，王楷怕迟泱泱中暑，把她安置在阴凉处，自己快手快脚清理街道。
迟泱泱托着下巴视线随着王楷转动。
爷爷给了她张卡，说里面的钱是分成，由她支配，不知道够不够给环卫工爷爷奶奶送清凉头盔，夏天实在太热了，很容易中暑的。
而且她还发现个很怪异的现象。
过路的行人有很多从王楷身边走过，都是皱眉紧行几步，有的甚至故意绕出去几步，和王楷保持一定的距离，就像他身上有什么脏东西似的。
她的小脑袋上冒出无数个问号。
王楷自然也察觉到了，他只是笑了笑没在意，饱经风霜的他，经历过人生低谷，也走上过万众瞩目的影帝颁奖台，承受过骂名也接受过无数人的赞美和仰慕。
世间的美丑，在他心里也有一本账。
体验不同生活，感受百态人生，正是《百味人生》的魅力吧？
“爷爷，休息休息。”迟泱泱生怕王楷中暑了，她中过暑，知道中暑会有多难受。
王楷用她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把脸，“行，爷爷休息一下。泱泱饿不饿，要不要吃饭？”
迟泱泱眨巴了下眼睛，“要！”
“走，爷爷带你去买泡面！”
“吃泡面！”迟泱泱听的更馋了，下意识舔舔嘴唇。
之前因为她身体没调养好、脾胃弱，是被禁止吃辛辣刺激和生冷硬东西的。
“就这么一次啊，泡面不健康不能经常吃。”
“嗯嗯。”有的吃就不错了，迟泱泱一点都不挑。
王楷将扫把和大垃圾斗放到保险的位置，牵着迟泱泱去了最近的一家便民超市。
安装在门口的空调压缩机嗡嗡地转着，门上冒起一层水雾。
进门之前王楷特意理了理肥大的环卫工作服，还用力在门外的垫子上蹭了蹭鞋底，生怕让店主嫌弃。
推门而入，凉意扑面而来，超市里琳琅满目的货物看呆了“没见过市面”的小机器人。
“呦，老大爷快请进，您想买点什么？”
王楷摸了摸口袋，想到里面皱巴巴十元钱，脸上有点热。
这也是节目组特地安排的，说什么要注重细节，哪有环卫工身上揣几百块钱的。
所以他一个周的生活费只有五百多块钱，要省着点用。
“我买两包方便面，再要个糖…”王楷琢磨了一下价格，“泱泱，你想要什么口味的糖？”
迟泱泱掂着脚尖在货架上瞅了半天，看清上面的价格，默默走到收银台，指着柜台上的棒棒糖道：“泱泱想要这个！”
“好。”王楷又拿了颗草莓味棒棒糖，“就要这些吧。”
“好嘞！”
超市老板是个五十多的中年人，身材不高但是非常结实，一直笑眯眯地看着一大一小纠结。
等他们做了决定麻利的结账。
“大爷，我们店里提供一次性饭盒和热水，您和小朋友要不要在店里吃了再出去？”
王楷忙要拒绝，老板笑着摆了摆手。
“大爷，干啥都不容易，我家长辈也扫过马路知道有多难，您还带着个孩子就更不容易了，我没啥能力，提供点热水的能力还是有的。”老板随手拿出两个一次性塑料饭盒递给王楷，又指了指靠在窗户边的桌椅，“可以坐那儿吃。”
“老弟，谢谢、谢谢！”
王楷真诚地道谢，遭了一上午白眼，没想到在这个小超市里却感受到别样的人间真情。
王楷没再推辞，泡了两袋面，爷孙俩舒舒服服的在超市里吃了个安稳饭。
第一次吃泡面的小机器人幸福的不得了，“爷爷，泡面好吃！”
“好吃也不能多吃，偶尔一半次还行。”
众所周知泡面闻起来那叫一个香，王楷也挺馋的，家里老婆子管的严，他已经好久没吃过了，爷孙俩连汤带面吃了个干净。
跟老板道过谢，俩人一脸满足的出了超市，王楷把在超市里顺手带出来的垃圾丢垃圾桶，和迟泱泱坐在阴凉处乘凉。
“爷爷，那个叔叔好好。”
“世上还是好人多嘛。”王楷摸摸她脑袋。
热浪蒸腾，连空气似乎都扭曲了，俩人在树荫下靠在一起打了个盹。
一时间，一切仿佛都静了下来。
熬过了太阳最毒辣的中午，王楷精神恢复不少，环卫工活不重，就是要守时、守点，要守着自己负责的区域。
迟泱泱坐不住，脑袋上顶着一张传单遮阳，到处转悠捡拾垃圾，她可是记得很清楚，那些叔叔阿姨说记三次就要罚50块钱。
忽然她眼尖的看到一个黑色塑料袋，扯着王楷道：“爷爷，好大个垃圾！”
王楷顺着她小手的方向望去，果然在不远处的树下有个黑色的袋子，鼓鼓囊囊，像是被人故意丢弃在那里似的。
“泱泱去丢掉！”
“咱们一起。”
他们靠近后才发现不是垃圾袋，而是黑色的塑料提兜。
两人面面相觑，“是有人不小心丢的吧？”
“那怎么办呀？”
“等着吧，发现东西丢了的人一定会回来找的。”
可他们等了一下午都没等到人。
眼看着时间不早了王楷有些急。
“会不会是丢东西的叔叔阿姨忘记了？如果知道是谁丢的就好了。”迟泱泱也跟着着急。
王楷犹豫下，对摄像道：“麻烦给个镜头做个见证，我看看里面有没有联系方式什么的。”
摄像师比了个ok。
打开袋子，最上面是几件叠得很整齐的衣服，衣服下面是用皮筋缠起来的几张银行卡，最重要的是在最下面，竟然还有一沓钱！
红彤彤密匝匝的，一共五摞，五万块。
迟泱泱对钱的概念不是特别清楚，但知道钱是好东西，买糖买水果、在外面吃饭都是要钱的。
“怎么会有这么多钱，丢包的人该有多着急啊！”
不知道是什么人会如此马虎，把这么多现金装在塑料兜里，丢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见人来找。
弹幕：！！！！！
【我去！老爷子发了啊，这么多毛爷爷？】
【吊大的告诉一声，这是什么地方？我要也去捡钱，啊啊啊啊！】
【八成是节目组事先安排好的吧？谁丢了那么多钱不着急】
“再等等，下班时间还没人找来，咱们就把东西上交给警察。”
警察叔叔？上交？迟泱泱眼睛蹭的亮了。
她拍着手叫好：“上交上交！”
“你这孩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眼看着都七点多还没人找来。
“算了，咱们还是交给……”王楷话说到一半，就见衣着普通的年轻男人快步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左张有望，还急得用手帕直擦汗。
“大爷，大爷！”
看到王楷两人，中年男人急忙跑过来。
“小伙子，别着急，慢慢说，是遇到啥事了吗？”
王楷不动声色询问。
“我丢东西了！”年轻人急得快要哭了，“您有没有见到一个黑色的手提袋？”
“大概这么大……”年轻人用手比划了一下，“里面有非常重要的东西！”
迟泱泱站眨巴眼睛。
王楷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你包里装着什么？”
“装着几件衣服，还有几张银行卡，还有……”年轻人咬咬牙，“还有几捆钱……”
“衣服是什么颜色你还记得吗？”
“是……”年轻人察觉到什么，猛地盯着王楷的脸，激动道：“老人家您是不是捡到了？”
“老人家、老人家那些钱对我特别重要！那是我妈的救命钱啊！老人家……”
王楷没吊着他，把藏在草丛里的塑料兜拿了出来，“你看看是这个吗？”
年轻人看到袋子眼睛亮了，一把接过来又哭又笑，“对对对，是我的是我的！大爷，真是太感谢您了，您以后就是我亲爷爷了！”
“嗨，那有什么，不过小伙子你以后可要注意啊，这么多钱就装塑料袋也不保险啊。”
年轻人连连点头，打开塑料兜检查里面的东西。
“这是遇到我了，万一遇到见财起意的又该怎么办？你这笔钱不就没了吗？”
“是啊，叔叔，你一定要小心才行哦！”迟泱泱也笑嘻嘻地提醒，看到失主找到东西时欣喜若狂的模样让她心中也很是欢喜。
“是是是，我以后一定注意，一定……”
年轻人本来又激动又高兴，看等他看清里面的东西的脸色立马冷下来，怀疑地看着王楷。
“小伙子，怎么了？”
“大爷，我这里面是六万块钱啊，怎么少了一万？”
“少了一万？”
王楷皱起眉头。
“不可能啊，我捡到里面就只有五万啊。泱泱，你记不记得叔叔的口袋里面是几摞钱？”
“五个……真的只有五个。”迟泱泱伸出无根手指头晃了晃，狐疑的盯着年轻人，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还是同一个人，她却觉得此刻的年轻人不一样了。
“不可能！这六万块钱是我刚从银行里取出来的，根本就没动过！”
年轻人说的非常肯定，感激的目光变为震惊，最后又变成怀疑。
“大爷，是不是您偷……拿了一万？”
王楷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年轻人，说话可要讲良心！”
“我想拿你的钱直接带走不行吗？干嘛要坐在这里等你回来？”
年轻人又仔细数了一遍，还是五万，“大爷，没事……我不怪您，谁不喜欢钱呢？这一万就当我感谢您了行不行？我送给你，但我希望你能说句实话，只要你承认了，我扭头就走。”
迟泱泱不开心了。
为了等待失主她和爷爷在这里坐了一下午，小心翼翼守着袋子，就怕出了什么事，失主一来就怀疑是他们偷了钱。
“不是爷爷拿的，他为什么要承认！”
王楷也道：“我没做过，也绝不会认。”
听到王楷这样说，年轻人彻底改变了语气，原本和善的表情一变，“老头，袋子里的六万块钱是我刚从银行里取出来的，中途没经第二手，现在里面只有五万块钱，你说你没拿，你没拿钱哪儿去了？你帮了我我很感激，也说了一万块钱给你算是感谢你，你死不认证什么意思？难道要逼着我报警吗？”
“坏人！爷爷没拿你的钱！”迟泱泱生气了，“报警就报警！爷爷帮了你，你还冤枉他，你是坏人！警察叔叔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小兔崽子！”年轻人叱骂一声。
王楷伸手将迟泱泱拦在身后，“哦……我明白了，年轻人演得挺真？想跟我玩仙人跳是吧？”
王楷真是有些佩服他了，骗子演的还挺真，特意等了这么久才出现。
“什么仙人跳！老头你这是诽谤？觉得事情暴露了想要转移话题是吧？”
王楷冷笑，“你不是要报警吗？那就报警，咱们说不清楚的事情就让警察来判断，看看到底是我拿了钱，还是你利用善良的人在犯罪！”
这个所谓的失主似乎也没想到，一个扫大街的老头看起来傻了吧唧的，骨头还挺硬。
他迅速地从兜里掏出手机，把摄像头对准了王楷和迟泱泱。
“还想反咬一口是吧，说我是骗子？我现在就把你们一老一少的模样录下来！发到网络上去，让所有人都你个扫大街的为老不尊、是拿钱的大偷，这小丫头是帮凶，是小偷！不愧是爷孙，一样的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