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线上木偶
托丽丽的“福”，曾小都赶路的速度变得无与伦比，本来二十分钟的路程只跑了七八分钟就到。
到达故肆门前，曾小都是脸不红、气不喘，他知道这是受到了身体进化的福泽。
对着正在观察故肆的地母恭恭敬敬鞠躬九十度，曾小都感谢道：“谢谢地母大人的帮助进化，我强悍不少。”
“无妨！”地母随意应着，它并没有在意曾小都，依旧打量着故肆小楼，话语中无悲无喜。
曾小都也望向两层完整无缺的故肆小楼却只觉心中有些发堵。
现在百分之百能确定了。
就是因为它造就一切变化，曾小都忽然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它了，也忽然不知道该问无生什么了。
“小都，这就是故肆吗？”丽丽的疑惑声音忽然从头顶传来。
地母在听到丽丽声音后似乎又开始“黑”脸了。
曾小都非常佩服丽丽的呆头呆脑，赶忙开口斥责道：“你快下来，你不是想成仙成神吗？里面的人就是那样的存在，你还大咧咧在天上飞？”
“啊？”丽丽显然是惊了，惊呼一声，赶忙落地收起翅膀。
她神色紧张的看着曾小都：“怎么办小都？仙人会不会怪我没礼貌？”
曾小都嘴角抽了抽，看着丽丽他愈发是明白了恨铁不成钢这几个字的意思。
“你这傻白甜的样子不是装的吧？怎么总是毛毛躁躁痴痴傻傻的？”
“大学都白上了？三年工作也白干了？当然是先道歉呐！”
“哦！对，道歉！”丽丽被曾小都骂了一顿终于反应了过来，对着故肆鞠躬道歉起来：“仙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对故肆道歉后，丽丽赶忙向地母恭谨鞠躬：“我傻乎乎的不知道惹地母大人不高兴了，这请地母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怪罪丽丽。”
地母见丽丽乖巧模样，这又恢复心无杂念继续道了句：“无妨！”
曾小都暗自欣慰丽丽还算没傻到根上，她要真傻到根上，曾小都可真就要考虑将她撇下了。
“怎样？这女主角可还入眼？”故肆二楼，肆透过玻璃看着丽丽模样对着无生问道。
“孩童心性，大人您喜欢就好！”无生站在肆身后，语气恭谨。
肆一时语塞，她觉得无生无趣，没继续追着他多说什么，转而吩咐：“你去迎他们上来！”
“是！”无生抱拳作揖后退而去。
“小都，你当时就是看到这个广告牌才停下脚步的吧？”
故肆门前，丽丽看着黄色广告牌上的“故肆小茶馆，茶远故事香。故事美，换寰宇；故事香，敌沧桑！”二十二字问曾小都。
曾小都深深看着这二十二字忽然有些不知所措，想想昨日的陨石，想想昨夜嘟嘟，想想昨夜的福伯两口、小米粥一家，曾小都心中升起一股悲凉，一股怒火。
神情恍惚中，曾小都叹息着道：“是，就是因为这黄色广告牌上的二十二字，我的未来、我们人类的未来变得虚幻一片，变得末世人间。”
“人类已经没了科技，失去了七八成的人口，却要面对那些凶悍强大的变异动物。”
“我不知道以后要经历什么才能活下去，也不知道那无生为什么让我经历这事件中心，要不是为了明白为什么，我可能已经没了活下去的意义。”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地母劝慰的声音响彻脑海：“求存无因，觅死无奇。世人皆可自选。”
“或许吧！”曾小都心情还是非常复杂沉重，话音悲戚。
丽丽赶忙安慰：“你别那么丧啊，这不是，好帅啊……”丽丽劝慰话语忽然变成了惊叹。
原来是无生已经走出故肆而来。
丽丽满眼闪动着爱慕。
地母也是激动到身体颤抖。
曾小都却在看到无生的一瞬间，怒火上了眼，凄苦上了头。
他看着无生一步步走到身边再也抑制不住怒火，大声质问道：“为什么要灭世？为什么让人们好好的人生忽然终结？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无生没太大反应，只是做迎客样子道：“客官既然又来了，就该明白代价，这末世就是代价，讲故事的代价。”
曾小都的眼睛已经血红，泪水已经溢满出来，他很想要上前揍无生一顿，可是他自知打不过。
他只得继续悲戚开口：“当时你不是说不求俗金只求故事吗？怎么现在又要全人类来承担这代价？这是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无生依然反应不大，继续伸手请曾小都进门道：“你想知道为什么，就进去问肆大人吧！”
“肆大人，何人？莫不是无生大人您造今日之局？”地母吃惊不已，第一次说话出了声音。
无生看着地母摇头道：“不是，我曾经虽小有修为，却也没能力造化妖兽，度化灵植，更没能力念头一动断绝一个世界的文明。”
地母心神巨震：“无生大人亦不可为，合乎肆大人可为？肆大人何其强大？”
“白瞎了神灵之身，却是井底之蛙，可悲！”看看地母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无生一脸的惋惜。
“哇！？好帅！要晕了，要晕了……”
无生仅仅只是一个表情动作就让丽丽神魂颠倒，她眼睛里冒出了星星痴痴自语，全然已经不知曾小都心如何的愤怒无力。
好在曾小都在慢慢恢复平静，他红着眼看着无生似乎是认命了一般无力道：“你，你们，到底要做什么？要我做什么？要我们人类做什么？”
“我说了，我也不知道，你要想知道为什么就进去故肆，自己去问肆大人前因后果。”无生也恢复无悲无喜，继续请曾小都进故肆。
曾小都抬头看着故肆牌匾，喃喃自语：“进去就能知道吗？知道又能如何呢？”
这一刻曾小都迷茫了，他忽然就不知道当时陨石灭世时为什么会想到要来这了。
他忽然就不知道自己知道前因后果该做什么了。
曾小都忽然有种感觉，好像自从喝茶后自己就被那茶水操纵了。
似乎是那茶水操纵着他下楼，操纵他杀王满，操纵着他斗嘟嘟，杀嘟嘟，和丽丽调情，然后带着她一路来到故肆，质问无生。
这一瞬间曾小都感觉自己就是线上木偶，而那提线之人就是故肆里的“肆大人”。
“唉！”
轻轻叹息一声，曾小都终于还是走进了故肆。
无生见曾小都进门马上在前一路指引，丽丽地母俩人看了彼此一眼默默跟在了最后。
故肆内部还是昨天模样，六套茶案一尘不染，几颗绿植欣欣向荣。
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昨日最靠前门曾小都坐过的茶案上没了茶具。
走到故肆尽头一面墙前，无生终于停下脚步。
曾小都本来就邪火未消，现在倒好这无生给他看个空房间是几个意思？
正准备质问无生“空空荡荡”的故肆哪里有其他人？
却没想无生手一挥，曾小都地母丽丽三人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再次恢复视里已经是一片正真的空空荡荡的特大房间。
这房间古朴，整间墨色，大概四五百平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一件多余器具，甚至柱子都没有一根，只让感觉一股股孤寂、空虚，再加些虚无和迷茫。
房间尽头是一整片落地式玻璃窗。
窗前一美得不可方物，仙人一般的女人。
正是肆！
肆此刻没有回头，看着窗上显现的几片画面似乎是饶有兴趣。
那落地窗上是一小片没有受过灾祸的净土世界，大概一千来平，被一个半透明光幕笼罩着。
光幕正中央一栋小楼，土房几间，边上的菜园里郁郁葱葱长满蔬菜，几只没有变异的土鸡在不远处的空地里慢慢悠悠游荡着。
光幕外是几十只变异动物四方守护，似乎是怕光幕里的两个女人受到伤害。
光幕里的两个女人都已经不小年纪，年轻些的都有五十岁模样，老一些的可能有个七八十了。
两人正不知所的措探索着家园外变得已经不熟悉的环境，只是光幕拦着了俩人脚步，俩人不得出光幕一步。
“妈，奶奶！”看清画面里俩人模样，曾小都又惊又喜，连忙叫喊。
“哦！？是小都又来了呀！”听得曾小都的声音，肆转过身来，倾国倾城的脸暴露在众人眼睛下。
丽丽这颜狗不由得又看呆了。
“人带来了！”无生恭谨作揖。
“嗯！”肆点点头：“做得不错！”
“你到底要干什么？”曾小都看着画面里的两个女人质问着肆，愤怒焦急的声音传入众人耳朵。
“小都你别急，容我细细道来。”肆早有预料，所以毫无变化，声音轻轻。
“肆大人！”地母赶忙抓住机会作揖。
地母这一句可就惹祸了，肆瞬间冷了脸，淡淡看着地母肆大人的声音威严：“本座让你说话了吗？”
一股股飓风霎时间凭空而起向地母压去，风边刮上地母，地母就再不能维持身影，“砰”的一声，地母消散爆开。
沉迷肆美色的丽丽也被飓风影响，她感觉喘不过气来了。
她赶忙就跪下哀求道：“肆大人，我们不该冒犯您的，求求您不要伤害我和小都的性命，不论您说什么我们都答应。”
丽丽当然也是知道肆是在杀鸡儆猴，所以一句也不敢提地母。
“哦？！是吗？小都？”听了丽丽言语，肆忽然恢复平静，看着曾小都饶有兴趣。
飓风在这一瞬间消失，已经消散的地母这才重新凝聚身形，只是变得透明薄弱不少。
地母不敢再随意开腔，如无生一般默默站在一旁却没有无生一般的轻松，它心里是无比的惊惧却不敢再乱动，生怕就惹了这肆大人不高兴落个神魂消散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