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是龙是蛇
随着王朝九域陷入动乱，天麟宗内也终于是迎来了一片祥和。
随着斩天圣子莅临，夜枭与罗君出走，如今的弟子口中也渐渐凝为一个声音，那正是属于凌世的声音。
话说如此，凌世对此却并未太过涉及，在斩天圣子离去的半月里，只是偶尔与其他弟子会面，大多数时间都用来了观摩南宫拓与薛武灵，小绿与程莹，还有穆红栾的战斗。
不得不说，小绿的确是没有留手，所以程莹与穆红栾虽然强大，却也总在其手中吃瘪，弄的鲜血四溢，惹得凌世都不忍再看。
不过所幸的是，小绿还是挺有分寸的，有刻意的留手，没有给两女留下一些无法愈合的伤痕，也令凌世微微的舒了口气。
于是，秉着心中好奇，凌世便将目光主要放在了南宫拓与薛武灵的战场。
南宫拓很强，这一点不会有人否认，尤其是与薛武灵战斗中的急速成长，更是说明了他与生俱来的格斗天赋，不过可惜的是，薛武灵还是远远的走在他的前面。
即便是与南宫拓战斗，薛武灵也总能另辟蹊径，创造出不同的战法，将前者逼入绝境，也是因此，南宫拓曾绝望过无数次，不过所幸的是，那源自对罗君的怨恨总会让他重新镇定，也再度找回执念。
最初的时候，南宫拓在薛武灵手中坚持了三十招便重伤垂死，若非是凌世掷来一枚猩红的药丸，只怕他早已身死。
见凌世还有这般手段，薛武灵有些意外，不过由于实力的绝对差距，所以南宫拓总是在他手中败北，而见凌世每一次都能从鬼门关将其拉回来，两人看着他的眼神也愈加的古怪。
一般来说，纯粹的战者并不会涉及炼药一道，只会醉心于修行与成长，可见凌世总是能拿出一些古怪的灵药，两人也不免开始好奇他的身份。
“不错，我的确懂一些炼药，不过也就是一点点，所以要小心一些，不要以为我每次都可以把你救回来。”
见瞒不下去，凌世便摇了摇头，向南宫拓叮嘱道。
后者也不蠢，知道他不想多说，便点了点头，眼中也露出了一丝善意。
尔后，凌世也不再多说，又与薛武灵聊了片刻，便向小绿与两女的战场掠去。
程莹很有天赋，穆红栾的血脉也神奇无比，可在小绿面前却算不得什么，也是因此，战胜两女以后，小绿总是毫发无损，可这一次却不同，当凌世来到的时候，她正在黯然的舔血，抿着手臂上的伤痕。
见她竟然受伤，凌世有些惊讶，不过见她的眼中充满了迷茫，便渐渐猜到了原因，来到她身旁的岩上，同样的坐下。
见凌世出现在身旁，小绿迟疑了片刻，便将手臂收起，用身躯遮掩，却不想凌世直接拿过她的小手，旋即便低下头，轻轻舔着她那颍红的伤口。
一瞬之间，小绿的脸颊有些羞红，可仅是片刻，便见她抽回小手，嘟囔道：“有空关心我，不如去看她们俩，要知道，她们身上的伤可比我要严重的多。”
“我觉得，你的问题比较严重些。”
凌世语毕，便将她的小手再度拉在手里，轻轻摩挲，同时又问道：“你是不是又多了什么记忆，才令你心烦意乱？”
见他也明白这些，小绿愣了愣，无奈道：“是啊，就如你所说的一样，那两个丫头很强，即便是我，要保持同样的修为，还要击败她们也并不容易，所以每当我无计可施的时候，脑海便会浮现一些不属于我的招式，还有一些特殊的记忆。”
“那是什么记忆？”凌世闻言追问道。
“什么记忆啊？”小绿苦笑了片刻，微微低下了头，“一些奇怪的生物，曾经膜拜我的人类，还有一些别的东西，在我低落的时候，一齐的向我发动攻势，我听到了自己绝望的吼叫，听到了愤恨的呼喊，也看到了自己一身鲜血，又失去了意识。”
凌世点头，明白了她因何伤感。
如同自己想的一样，她不是得到了谁的传承，而是一点一点的在觉醒前世的记忆，若真的是这样，那问题也就大了，毕竟她曾那般强大，很可能就忽然的醒觉，又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凌世叹息，就欲开口相劝，却在此时又听到了她清脆的笑声。
“果然，那么多次想要死，却没死成的原因找到了，我果然不是我，只是别人的遗蜕，还真是令人想笑。”
凌世颤动，抬首看去，看到了她那绝望的笑，也看到了她眼角那一滴晶莹的泪。
不知不觉，凌世抬手，抚住了那一滴泪珠，磋磨片刻，又递到了唇边，轻轻舔舐。
小绿默默的看着这些，黯然的摇了摇头。
她挺了挺身，就欲起身离开，却被凌世忽然揽住，抱在了怀里。
小绿哑然，刚想说些什么，便见他叱道：“想走，问过我没有，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我的身份？”小绿笑了笑，“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你又知道什么？”
对此，凌世并不反驳，而是询问道：“你是蛇，还是龙？”
听闻此话，小绿迟疑了一瞬，方才再度露出了笑容，“这么直白啊，就没把我当人看啊？”
小绿抬首，见他的眼神坚定，索性也不再隐瞒，“的确，我也很好奇自己是什么，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是蛇，可又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应该是龙。”
“这样啊？”
凌世轻笑，旋即便讲述了一遍那蛇化蛟，旋即又蛟化龙的故事。
听到这些，小绿并不意外，可就在这时，又见凌世补充道：“你知道吗，所谓的蛇是会蜕皮的？”
“蛇会蜕皮？”
小绿微怔着，沉默不语，却又看向了眼前的男人。
旋即，便见他缓缓的道：“所谓的蛇，是会丢弃过去，拥抱未来的生物，所以我也很喜欢这一种生物，再者说，如今你已重生，那过去的事便不再重要，你也无需介怀，无论你过去是什么，现在的你都是小绿，知道这一点，那便够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