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我也不走
凌世的强大，穆红栾清楚的知道，她不清楚他究竟多么的强大，却明白那是她难以企及的境界。
如此强大的男人，却为了一青鸟，要放弃自己的理想，在这个世界快速的终老，居然会有这么可笑的事情？
若是以旁观者的角度，穆红栾会觉得这个人很是愚蠢，但现在的她已经被凌世迷了心窍，所以也很难再将自己当成局外人。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忽然的开口问道，“这只是一只鸟，又不是过去的青鸾，她没了那绝世的容颜，也没了那温软的身体，你就算和她留在这里，又能做什么呢？你听不懂她说话，又何必如此的执着？”
“我虽然听不懂，却也不碍事啊，因为我的鸾儿肯定会为我着想，所以只要看着她的双眼，我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凌世捧着青鸟，玩味的轻笑着，忽然问道，“你说，是不是这样？”
青鸟闻言呆滞，看了眼程莹，迟疑了片刻，才缓缓点头。
“身心的交融，会让我们感到欢愉，但并不代表只有这样我们才会心灵相通，很多时候，她不说话我也知道她在想什么，这才是真正的伴侣，如果愿意，我确实可以离开，但如果要以我的鸾儿作为代价，那我绝不会答应，我宁愿放弃所有的野心，陪着现在的她，也不想让她一个人孤独，或许这很傻，可是我乐意。“
唳。
凌世话音刚落，青鸟便哀怨的轻吟一声，旋即将脑袋依在他的胸口。
看着这一幕，程莹泪流不止，却又觉得由心的高兴，因为她也明白，如果要以牺牲她作为代价来换取什么，这个男人同样的不会答应。
所以不过是片刻，便见程莹坚定的说道，“我支持你的决定，不过让你们两个留在这里，我可不放心，所以我也要留下来！”
“你当然走不了。”凌世玩味的笑着，给了程莹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程莹闻言很羞恼，可也知道如今的状况不能胡闹，便静静的立着。
没有理会穆红栾，凌世忽然看向千灵笑道，“很不错，现在的你，应该可以保护自己了，学院里怎么样，还不错吧？”
“学院很好，老师待我也很好。”千灵咬着嘴唇，轻声的呢喃道，“可我还是想哥哥，想陪在你的身边。”
“这可不行。”凌世摇头道：“妹妹长大以后，该有她自己的生活了，做哥哥的，自然是希望妹妹过的更好，所以我会想办法把你送回去，你就在学院里好好深造，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不！”
出乎意料的，千灵咆哮了一声，可很快她便清醒了过来，摇头苦笑道，“千灵不想离开，想陪在哥哥的身边，当初与姜黎长老的那个约定，可以让千灵反悔吗？”
当初的约定，除了凌世和千灵，在场没有其他人知道，那个约定来自一个迷茫的少女，而约定的内容也很简单，他是我的哥哥，我们只是兄妹。
显然，如今的千灵后悔了，也不想再履行那个约定了，这是凌世也没有想到的情况，因而令得他也一时的微怔。
不过很快的，便见他开口说道：“之所以让你离开，不是因为不想和千灵在一起，是因为在外面的世界哥哥还有一个女人，她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所以要你回去安抚，不要让她做出一些让我后悔的事，这件事其他人不可能办到，所以也只能交给千灵，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这”千灵闻言迟疑，却也明白自己不能拒绝，所以无奈下也只好点了点头。
“这才乖嘛。”凌世上前，抚了抚她的小脑袋，道：“你要变强，保护那个姐姐，至于其他的，暂时不要想，好吗？”
“好。”千灵顺从的点头。
见千灵如此温顺，凌世虽然有所触动，却也知道不能说的太多，所以便将目光又投向了穆红栾，“夜枭一直觊觎你的血脉，所以你回去以后不要像以前一样独行，最好是和薛武灵走的近些，有他在，夜枭就算想动手，也会三思而后行的。”
在凌世看来，这个提议她就算不会答应，也会选择默认，不料她竟直接摇头拒绝了，“很遗憾，我不想回去了。”
“为什么？”凌世发问，就连他怀中的青鸟也好奇的抬起了脑袋。
若是往昔的穆红栾，绝不会放弃成为强者的机会，可是从天麟宗开始，她便被逐渐的改变了，直到刚才，终于是彻底的改变了思想。
她看着凌世怀里的青鸟，忽然的笑道：“那个约定，看来是我输了，我的确没有想到，我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改变，现在的我虽然还想成为强者，但那已不再是唯一的期盼，或许你也是这样吧？所以你才会说出那些话来。”
唳？
青鸟鸣啼了几声，眼中明显带着疑惑。
“不，我不打算那么做，我之所以留下，只是想清静一阵子，一直以来，我太累了。”穆红栾摇头道。
“你能听懂鸾儿说话吗？”凌世见状好奇的问道。
“当然，因为我也不是人类，是鸾鸟。”穆红栾轻笑，眼神有些玩味，“让我留下来的话，你也会方便许多吧？至少，你可以通过我和你的鸾儿直接对话，不是吗？”
在穆红栾看来，凌世定然是不会拒绝如此提议，不料他却是摇了摇头。
“为什么？”穆红栾不解。
“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我不能把你也拉下水。”凌世顿了顿，道：“你该不会以为，鸾儿是自愿变成青鸟的吧？不是这样的，若是莹莹留下，我可以放心，因为她是人类，可你却不同，你和鸾儿一样都是妖兽，如果那人要将你也打回原形，那不就等于是我害了你么？”
这番话的确很有威慑力，至少程莹觉得穆红栾就会迟疑，却不想她直接摇头道，“不得不说，你这番话的确吓到了我，但我又不蠢，如果那世界之主真的还会针对你，那你还敢让程莹留下吗？”
“这是什么意思？”程莹不解道。
“如果那人真想针对，那你留下来也是死路一条，因为人质的话，只要有一个青鸾就足够了，不需要有更多的筹码来威胁他了。”
“是这样吗？”程莹螓首轻点，忽然笑道，”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离开，我男人在这里，我姐姐也在这里，难道要我一个人去外面孤独的活着吗？”
“说的好。”穆红栾轻笑，“既然你都不怕死，为何就觉得我会害怕，不想走就是不想走，不需要更多的原因了，更何况，你都没走，我为何要走？这岂不是显得我穆红栾胆怯了一样！”
“这能一样吗？”程莹质疑，“我不走是陪着我男人，你不走又是为了什么？”
“我为了青鸾，我们是同类，看到她遭遇了这样的事，还有人不离不弃，我很是感动，所以我必须看着，以免这个男人在将来做出了伤害她的事。”
“那你还挺体贴的。”忽然的，凌世轻笑，眼神邪魅，“鸾儿变成了这样，没法伺候我了，既然你这么体贴，要不要代替她来侍寝？”
穆红栾闻言冷笑，“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穆红栾，才没有那么随便，我知道你很强，你要是想硬来，随你，不过你可别指望我会配合你！”
“疯子一个。”凌世摇头，不再劝阻，见薛武灵等人恢复的差不多了，便去到了他们的身边，对他们叮嘱一些事情。
程莹回首，见穆红栾微微发颤，显然也并不平静，便问道：“为何要这么说呢，就不怕他生气吗？”
“他还能打我不成！”
穆红栾冷笑一声，旋即便去到了一颗树下，缓缓的背依而下。
她闭上了眼眸，心绪却很是复杂。
“为何我会那样，明明是想心平气和的和他说话，可就是不想被他看轻，就是不想让他称心如意，而且，他在青鸾和程莹的面前那么温柔，为何对我就那么凶？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不是也喜欢我吗，那为何就不会对我温柔一些？”
良久以后，听到脚步声，穆红栾睁开了眼眸，眼前赫然便是凌世。
凌世看着她，一言不发，而穆红栾也选择了沉默。
足有数百息，才见凌世开口说道，“知道我对你的感觉是什么吗？”
“不知道。”穆红栾摇头道。
“你就像火焰，虽然看上去暴戾，可实际上却会令人感觉很温暖，我知道你的心肠不坏，可谁又会去喜欢能灼伤自己的火焰呢？”
“你是在说我不温柔吗？”
“不，不是的。”凌世摇头，道：“我的意思是，你心里怎么想的，是需要说出来的，你不说，我又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又想要什么。”
“抱歉。”穆红栾摇头，脸上露出了笑容，却很是苦涩，“我也不知道我想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不懂，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