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系统VS空间第章 重生第章 穿越第章 异能第章 特工第章 玄幻（完）
温道衍道:“姚三姑娘看起来精神不错，宋庭玉对臣恨之入骨，话没说上两句便状若疯癫，狱卒只好将臣拉走了，所以臣……并不清楚他的近况。”
其实那姚余落岂止是精神不错，她心心念念要报仇，姚家全家虽然已经下狱，但另外两个仇人温道衍和宋琅这边却复仇无望。
所以见到温道衍的那一刻，她把姚余落本尊藏在心中的怨气统统发泄出来，痛痛快快地骂了他一顿后，又絮絮叨叨抱怨了许久。
而温道衍却一句也听不懂，只大致听出她说什么自己卑劣无耻行事不择手段，还负了很多人，负了未婚妻又负了妻子之类莫名其妙的话。
还有许多他压根听都没听过的事……仿佛在说另一个人身上发生的事，温道衍一度疑心姚三姑娘是不是精神失常所以认错了人。
偏偏她口中的那个人说话做事的确实很像他的风格。
对任何人都温和有耐性，不过是他的习惯，无关性别年龄身份，尤其是对待陌生人。
所以他只是淡然说了句“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便离开了。
然而前几日，皇太女落水的那一刻，一种奇妙的熟悉感，令他犹豫了几秒后才下水救人。
事后，他猛然想起，那天姚三姑娘似乎提到过一件事。
姚家大公子，延福公主，还有他自己……那件事后来怎么样了？
所以，方才皇太女的那个问题到底是想问什么？他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真的会做出那样的选择吗？
这显然是个无解的问题。
当然，谁也不会为了前世今生这样虚无缥缈的问题困扰太久，没过多久这件事便被所有人淡忘了。
直到很多年后，那时他已然位极人臣，偶尔忆及往事，那时已然登基的宋琅说道：“所谓重生一次，向曾经的仇人复仇这种事，其实是个悖论。彼时的‘仇人’尚未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却要承受所谓前世的罪孽带来的后果，是非对错实在很难说得清。”
“不过若我是那重生之人，如果仇怨不深，便大度些放下恩怨给对方一次机会又有何妨。若是仇怨深到无法谅解，大概也会给对方一个痛快，拖泥带水长久地折磨仇人虽然解气，却不符合我的性子，所谓给对方一个痛快，也未必就是要了对方的命。”
“至于仇怨是深是浅如何界定……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标准，若是我的话，呵……就拿你说的‘故事’举例，故事中的驸马虽然利用了公主，但若是能好好待她，如果我是那个公主，时过境迁大概也不会多做计较了。但若是那驸马不仅欺骗了公主还不能好好对待公主，令公主痛苦半生，那仇怨可就结得深了。”
温道衍低声道：“陛下不是曾说过感情之事是藏不住的，若是那驸马当真对公主没有一丝情意，公主早该察觉到了吧。”
宋琅抬眼一笑：“那也未必，或许那位公主怕偏偏就是个迟钝之人呢？”
西夏（靖西军和江夏王）之乱过后第十年，祉国第一位女皇储登基为帝，实年二十五岁，并以三纲五常相悖为由拒绝成婚，后宫由皇太后杨氏代为打理。
明眼人都看得出皇帝是在提防那些野心勃勃的男人，当然也有皇帝的近臣表示“陛下只是怕麻烦罢了”。
杨太后年老，精力逐渐不继，新帝改革女官制，由女官分管后宫各级事务，并逐渐放开女官参与朝政的渠道。
朝中新帝为储君时期的直系官员逐渐崭露头角，名臣名将辈出，在以沈白行为首的新议派引导下，祉国逐渐逐渐打破以前平稳局面，新的发展方向逐渐明朗。
然而这项工作任重道远，即便沈白行等人皆是惊世奇才，又有皇帝全力支持，这项工作或许也要持续一到两代人才能真正进入下一个阶段。
当然也有可能在宋琅去世后，一切打回原形。
不过宋琅坚信，一切法规制度但凡是对这个社会有利的，它终究会以各种形式延续下去。
商鞅变法后全家死于非命，本人死后又处以车裂并示众，然而他的新法却影响了后世无数代人。
人类社会永远会向好的方向发展下去。
登基后第三年，宋琅诞下一个女儿，其父身份不详，民间物议沸腾。
公主周岁那一日被封为储君，对于新储君的父亲是谁，外界众说纷纭。
有对皇帝性格有所了解的人私下揣测，以陛下的性情眼界，必定不能容忍自己孩子的父亲是个只会逢迎拍马的无能之辈，只怕也不能忍受孩子的父亲另外娶妻生子。
所以只要看朝中哪位大人一直没有娶妻生子，大概就能判断出公主的父亲是谁了。
然而人们发现，他们这位陛下终其一生，朝中从未娶妻生子的近臣竟有超过十人之多。
这一条路算是被堵死了。
宋琅在位期间，祉国风气开放，国内多有以女皇帝为主角的话本或戏文，从未被禁绝。
据说其中有一本民间流传甚广的话本传入宫中。
据可靠消息，陛下阅后大笑道：“仿佛她亲眼看见了一般，只是我几时用这种语气说过话。”
随行女官笑道：“是是是……这话陛下分明是用谈生意的语气说的。”
这一番对话传到宫外，好事者将话本翻了个遍，将所有明确写有语气的对话全部翻找出来，再一一排除，最终找出可能性最大的一段话。
文中如是写道：
“女帝用凄婉哀怨的语气说道：‘那些男人个个心怀叵测，所谓皇夫不过朕枕边的一把刀，朕今生今世绝不会立什么皇夫，但是爱卿……朕也需要一个皇嗣。’”
若是把这番话转换成谈生意的语气……
咱们这位陛下，颇有个性呐。
可惜这段话要素过少，仍旧无法判断皇太女生父的身份。
后来有人发现，皇太女年幼时常常戏称朝中某位重臣为“姑父”，问其原因皇太女笑道“有姑姑当然要有姑父了”。
有人试图从这个称呼寻找蛛丝马迹，最终却一无所谓。
祉国第二位女皇帝的生父之谜，终究成为了一个永远的谜。
……
结束了这个世界的任务，余味的旅程还将继续。
故事，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