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邻居靠生娃称霸世界（31）
萤只是沉默不语。
木樨苦笑道：“我又糊涂了，药失效了还能是什么感觉……我现在去重新配制一份。不过玩意制作需要一点时间，要傍晚才能做好，走快递的话你可能要明天才能收到。”
“不用了……”萤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我一会过去拿。”
“你到我这来拿？”
“嗯。”萤疲惫地点了点头。
木樨沉默了，她不知道药剂失效对于萤来说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虽然蜂巢里的“雄蜂”们大都乐在其中，但萤明显和他们不一样。
或许他真的因此而困扰，困扰到连一个晚上都不愿意等……
三下五除二把那碗面条吸溜进肚子，木樨一头钻进简陋的实验室，抓紧时间制作药剂。
这药配制起来的确繁琐，好在原料都还齐全，木樨制作起来也很有经验，失误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三个小时后，实验室外传来的敲门声。
木樨独居数年，除了收物业费的和送外卖的，就没人会来敲她家的门，忽然在这个时间点听到敲门声，还让人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她放下手中做了一半的药，擦了擦手出去开门。
来的人果然是萤。
在看见萤的一瞬间，木樨有些失神。
虽然他们认识多年，彼此已经很熟悉，但是这才是他们第二次见面。
第一次是在那个狭小的堆满垃圾的出租屋里，她突然闯进去，改变了彼此的命运……
和平常那个吊儿郎当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蛮不在乎的萤比起来，现在的他虽然打理地很整齐，但从头到脚都写着“疲惫”两个字。
在看到木樨的那一刻，他的视线就一直怔怔地盯着她，一言不发。
“我还没配好，你在客厅里先等一会。”木樨隐约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劲，便让他坐在客厅，然后倒了一杯水。
“好。”萤轻声说道，然后就不再说话了，然后将视线挪开，看着窗外出神。
或许是药效消失后产生的影响……木樨只能这么猜测，然后抓紧时间把最后几步工序做完。
她的时间掐得很准，一小时后最后一道工序就完成了，外面的天色已经变暗，太阳尚未完全落山，恰恰正是傍晚。
木樨松了一口气，赶紧拿着药瓶来到客厅，却发现萤依然以一个小时前的姿势坐在沙发上，似乎这一个小时都没有动过一样。
“配好了，按照上次的配方配的，应该不会有问题。”木樨把药递给他说道。
萤的视线在药瓶上停留了片刻，没有伸手去接，他突然说道：“不用了，上次的药没问题，没有失效。”
“没有失效？”木樨惊讶极了，“那你还……”
话音未落她的手就被萤一把拉住，整个人就被拉进他的怀里，被死死地抱住。
药瓶掉落在沙发上，骨碌碌滚了两圈，然后静止在沙发内侧。
他抱得那么紧，木樨觉得自己几乎喘不过来气，她有一点点难受，却又不想挣扎，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察觉到一丝心酸。
脸颊靠着的地方有一种温暖的触感，触动了她内心柔软的地方，她好像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这样和人拥抱过。
突然她的耳边传来一声艰涩的低语：“对不起，冒犯了。”
然后那双手慢慢将她松开了。
木樨呆滞的双眼落在他的视线里，萤仿佛做错了事一般跌坐在沙发上，躲开她的视线。
“发生了……什么事吗？”总算反应过来的木樨迟疑地问道。
“也不算什么大事……”萤低着头闷声道，“我进了你们基地的日志库，看到一条日志，两名在校生实战训练时在战场失踪，你说过能够正式参加实战的在校生只有你们两个人……”
木樨恍然大悟：“……当时的确是出了点意外，不过最后还是顺利地回来了。”
“一开始我也认为，失踪不代表阵亡……”萤抬起头，“但是你超过预定时间七八天还是没回来，日志库也突然停止了更新。”
他突然苦笑了一声：“其实一直以来我也曾经怨恨过你，不止一次想过如果你消失了会不会就一切就会变成原样，但是当你真的消失了，我却……”
太阳没过山头，窗外的路灯骤然亮起，却不甚明亮，仿佛暗夜里的萤火虫。
木樨很清楚，他们之间因为初次见面时的特殊经历而互有好感，但绝对达不到爱情的程度。
和以前的世界不同，因为身份特殊，木樨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在那些萍水相逢的朋友，甚至是生死之交的战友面前，她说每一句话都要小心翼翼生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而作为国际级别的通缉犯，萤的境况并不比她好到哪里。
几年来，他们相互信任、相互依赖，他们比亲人更加亲密，彼此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畅所欲言的人。
忽然间，木樨觉得自己很能理解萤现在的感受。
虽然她已经习惯了分离，未必会像萤那样情绪失控，但是如果有一天萤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她也一定会痛苦失落。
因为漫长而孤独的时光长河里，唯一陪伴自己前行的人不在了。
痛苦是因为寂寞，习惯了有人相伴便再也无法忍受寂寞。
她轻轻叹息了一声，伸出手，回以一个无声的拥抱，有些时候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只需要一个拥抱足以……
第二天，当他们再次通过网络相见的时候，萤又恢复了往日的悠闲懒散，仿佛昨天的事压根没发生过一样。
只不过偶尔视线相对的时候，两个人都会突然失笑，证明昨天发生的事并不是做梦。
昨天做的那瓶药还是被萤带回去了，至于带回去做什么木樨就不清楚了。
不过现在她知道了。
药瓶被萤放在笔筒里，当装饰用了。
他看着药瓶，感慨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才可以不受到基因的影响，真正得到自由。”
“我在基地和战友聊天的时候发现一件事。”木樨忽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