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穿书女的反派妹妹（21）
程宛玉和四妹最亲近，不用说自然是伤心欲绝。
这个时期的程彦承还年轻，还没有到凡事都权衡利弊的年龄，爱情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事，失去心爱之人不必说也是痛不欲生。
自那晚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过书院，每天不是借酒消愁就是蓬头垢面地大哭大笑，简直颓废到了极点。
程从义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却一点效果也没有，只能暂且随他去了。
大多数人都有个毛病，身边的人活着的时候不觉得什么，死后却又想起对方的种种好处。
程雪融是为了牵制那两个高手而死的，程从义想起小女儿活着的时候也曾膝下承欢，心中也不免伤心，但只要想到入宫的第一人选没了，他又再度烦躁起来。
比起程从义，孙夫人的心情更加复杂，小女儿失踪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她一时脑抽，脱口说了句“她竟瞒着我们学了武功”。
程宛玉听了这话，立刻就爆炸了，大吼道：“四妹人都没了，你还要计较她是不是瞒着你们学了武功！你不是一直嫌她不够乖巧听话，现在她再不能惹你不快了，你满意了！你开心了！还有你……”
程宛玉又怒视程从义道：“没有了四妹，没了进宫帮你巩固权势的人，你又准备把谁送进宫？我，还是三妹！你们一个个都自私自利到了极点！我以身为程家人为耻！”
自那天之后，程宛玉也再没出过门。
而程彦承自从知道父母居然要把四妹送进宫去，也对父母产生了怨恨，说话越发没了忌讳，直接嘲讽父母为了荣华富贵廉耻都不要了。
孙夫人也体会了一把韦大夫人的感受，她本来对养女有几分愧疚和伤心，却因为长子长女对自己的怨恨，而反过来又恨上了“已经死去”的养女。
若不是因为程雪融硬要强出头，她的儿女又怎么会和自己离心。
唯独程雪初始终一言不发，那天她向母亲房间逃跑的途中，她亲眼看见程雪融以一敌二的场景。
那飘逸如仙的身姿深深的刻在脑海里，让她再次意识到这是个武侠世界。
武侠世界最重要的当然是武功。
她再次发誓一定要想办法学会高明的武功，成为顶尖高手。
不过她的想法更单纯，并没有程家其他人那么复杂。
人死如灯灭，既然程雪融人都死了，她自然不会再计较过往的恩怨，甚至还在心里暗暗发誓，等她成为天下第一高手就去杀光五方教的人为程雪融报仇。
一家五口各怀心思，最痛苦的人就是程宛玉。
程从义沉默了数日之后，终于还是向她开口提了进宫之事。
……从小到大，程家兄妹都以父亲为荣。
父亲能力出众，深得皇上信任，更重要的是父亲是公认的世间难得的好丈夫好父亲。
现在程宛玉终于明白了，所谓世间难得的好父亲，是建立在某种前提下的。
如果有人想要他们全家的命，他或许真的会不顾一切保护家人，哪怕失去一切也在所不惜。
但是在他眼里，进宫为妃分明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女儿和夫人见识不足，想法太过幼稚。
在这样的前提下，子女的想法只是第二需要考虑的。
当有程雪融这个后备人选的时候，他当然可以大方地表示自己会尊重程宛玉的意见，可是当后备人选没有了，所谓的尊重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程宛玉看着程从义大笑几声后，冷冷说道：“父母之命不可违，父亲想怎么样就这么样吧。”
于是在殷自雪和三个坛主“融洽相处”的那段时间里，程家一边办起了丧事，一边准备送程宛玉入宫事宜。
……
总算得到了聂云青的信任之后，殷自雪带着聂云青亲手写的书信一封准备再度潜入地牢。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地牢的守卫再次升级，她这一次潜入居然失败了。
不仅如此，她的左手还在与几个以前没见过的高手交锋中受了伤。
虽然伤口不大，但是伤中带毒，饶是她医术高明也休养了好几天才算恢复。
殷自雪猜测，这大概是五方教之事后遗症，想来不仅是地牢，程府才是重中之重，那边的守卫只会更加夸张。
余毒清除后，她特意去程府周围逛了一圈，发现果然又增加了数倍的守卫。
不过殷自雪现在的功力已经远超江湖中的一流高手，只要她不想露面，这些守卫是很难发现她的。
但是地牢那种只有一个入口的场所另当别论。
殷自雪有点犯愁，如此一来她要怎么进去呢？
见殷姐姐为这件事为难，聂云青自告奋勇去做诱饵，把门口大部分守卫引走。
聂云青从小学武，根基扎实是她的优点，也比揽星抱月多了些许江湖经验，但是她武功着实不算高明，甚至都打不过抱月。
最后这个诱饵的工作殷自雪还是决定交给抱月。
抱月和揽星都学了一点北冥神功，为了增加她们的功力，殷自雪费了大把周折找了几个穷凶极恶之徒让她们吸纳了他们的功力，现在她们两个的功力也不算太差，京郊那边更是成了她们刷战斗经验的战场。
如今京郊已经没有那么多江湖人聚集了，不过但凡在那边待过的人，几乎都被她们三人刷过经验。
不过除了抱月之外，她还准备多带一个人去。
入夜后，她就回到了程府，来到程宛玉的住处，用她们当年一起练功时开玩笑约定的暗号敲了敲窗户，然后默数一二三……
刚数到二，窗户就开了，露出一张惊喜交加的脸。
“四妹，居然真的是你！太好了，你还活着。”程宛玉说着说着都要哭了。
殷自雪跳进窗户，确认周围没有旁人，握着程宛玉的手说道：“姐姐，这些日子你可好？”
程宛玉将头撇向一边，淡然道：“也没什么不好的……家里以为你死了，还给你办了丧事……对了，你这是逃出来了吗？为何不从正门进来？”
殷自雪摇摇头，又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其他人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