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清风长老
钟毅看时间挺晚了，提议先睡，他明天代大哥问问真先生。当天晚上两人翻来覆去许久才睡着。
翌日，菜包早早起来推开钟毅大门，直接给正在熟睡的钟毅脑浆摇匀了。
真纯善每天早上都会在院子后面盘腿打坐一会儿再去喊钟毅和菜包起床，但今天菜包起床格外早一些。
两人请安完毕后，钟毅翻开《炼体基础》开口问道：“真先生，我看中了这两个锻体方法。”
钟毅找到自己选的和大哥选的能回溯本源的锻体方法指了指，“生命本源回溯对十几岁的作用大吗。”
真纯善笑着回答：“如果走炼体一途，年龄的影响不大，但是走修道一途，年龄的影响就有些重要了，视个人而异一般在十六到二十二岁之前完成拓经。”
真纯善顿了顿又说：“钟毅你的话是十九岁，菜包是十八岁。等你完成聚气后我自会让你修道，你身无福缘，如果体魄不够坚韧，随便一点外因都可能让你走火入魔或是岔气，届时残废都是正常。”
“真先生，那我选这个。”说着指了指他已经决定好的方法，“以我的资质完成聚气要多久？”
“事无定数，资质固然重要，但是还要看悟性和毅力，等你以后出了山，看了山山水水，更要锻炼心境，不然修炼再过顺遂，内心却随随便便就被打趴了。”真纯善不禁感慨。
钟毅无力吐槽，我又听不懂，真先生你还天天说，还能咋办，点头呗。
“该我交代你几句了，下午你去擎天峰找张清风长老，就说是真长老弟子即可，再给张清风长老说一下让他关照一下你。你锻体需要的药材我明天就会给你准备好。”
真纯善拍了拍菜包肩膀，意味深长的说：“还有，我现在喜欢吃肉包了。”
菜包摸摸后脑勺回答：“啊~，听到，听到了。”
最后菜包还是决定选择吃苦的方法，他学钟毅咧嘴笑着说“毅弟，那你可要尽快完成聚气了，但答应我不能速成。大哥想要你早点完成聚气，但是大哥更想要你成为天下第一牛。”
“我才不做牛，你第一牛，我第二人！”钟毅也咧嘴笑，菜包搂住钟毅，笑得更开心了。
去学堂的路上，菜包想着师父说真长老弟子即可，是不是暗示自己以后可以多多利用真长老弟子身份？联想昨天晚上的情况，菜包愈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钟毅看着天上飞来飞去的鸟心里暗恨，总有一天自己会飞了要把这些花里胡哨的彩云燕给抓住，然后炖汤，嗯…烧烤也行，可是彩云燕这么大，一顿吃不完咋办……
昨天晚上看书不少字认不得，搞得大哥说话嘴都快冒烟了，钟毅决定以后不糊弄文先生，好好读书识字。
文先生教书会不时地看钟毅一眼，真长老早就提前交代过他，如果钟毅惹了祸让他担待一些钟毅。
文先生对此不太上心，一个学生能惹的祸都是小事，搞得跟谁不认得你那两个弟子一样还专门交代交代。
文先生只觉得钟毅挺安分的，就是有一些自卑，便也没太过上心。
下午钟毅和菜包兴奋的跑去擎天峰找张清风长老，擎天峰在云霄山的最东面，途经两座山峰，两人中午随便买了几个包子就往擎天峰跑，赶路近一个时辰才到，还好云霄宗修建的有平坦大路，将各个山峰连起来。
“这位师弟，请问清风长老在哪里？”菜包找了一个看起来面善的弟子问道。
“清风长老一般在山上指导内门弟子或是静修，你去后山广场看一下在不在，不在的话你们再往上走会看到一个阁楼，应该就在那里了。”外门弟子说道。
其实他心知肚明，今天是清风长老静修时间，不喜外人打扰，以清风长老的脾气，那两人如果真去了肯定少不了一顿苦头吃。
凭什么连这种小屁孩都可以成为内门弟子！
两人先去往后山广场，并未看到清风长老，就按照那名弟子所述继续向山上走，果不其然看到一座阁楼，只是这座阁楼仿佛是镶嵌在倾斜的山体上，用的某种墨色石材打造。顺着弯曲的台阶路，拾阶而上轻叩铁门，“进来。”一声雄浑的嗓音。
钟毅和菜包费劲的推开铁门，尤其是钟毅，整个身子都怼上去了。
菜包进去后没看到人，但是听到了脚步声，知道清风长老在二楼要下来了一时间也不知道做什么就站在门口，钟毅也跟着站那。
先是和外门弟子一样的黑色练功服，然后是一双光洁的大手，最后是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国字脸，“进来不知道随手关门吗？”
钟毅心里都想骂娘了，谁家的门会搞精铁制作！但还是老实的又把门顶回去。
两人重新站好异口同声道：“清风长老好。”
“坐吧。”清风长老伸手示意，遂即一把椅子无中生有，清风长老一屁股坐上去。钟毅当时就傻眼了，你就拿一把还自己坐了，我坐个屁！转头看向菜包，菜包只是规规矩矩站着。
“跟我客气什么，以后我就是你们俩炼体的导师了。”张清风伸手虚按一下，钟毅瞬间蹲成了马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坐着说话，要是站起来恕不远送。” 张清风笑了笑说，“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钟毅。”
“没有姓，单名无，喊我菜包就行。”
“我姓张，名清风，喊我清风长老，不知道我清修的时候不喜欢打扰吗？”张清风不知从哪摸出一本书，头也不抬的说。
钟毅开口吐槽道：“那你得问你们山上这些外门弟子，只说让我们来这找您。”
张清风讥讽道：“自己太废物还要怪别人对不起你，你要是手眼通天，谁敢跟你耍小聪明。”
钟毅硬是找不到话好反驳。
“你们两个选择的锻体方法是什么？菜包，你先说。”张清风晃了晃手上的《炼体基础二》。菜包想了想说：“第七十九页背面。”
张清风翻过去看了一眼：“嗯，可以，自找苦吃。菜包你以后每天下午跑来擎天峰我帮你拍击，然后自己再跑去香云山灵瀑冲刷身体。钟毅你呢？”
“八十五页正面，喝药的那个。”
张清风往后翻了几页，“也不错，挺适合你。每天早上喝完药后，跑去香云山拿第二天的药然后跑回云霄山，再跑去学堂，到学堂的时候要刚好筋疲力尽。下午再来擎天峰习武和同门切磋，嗯······目前恐怕是挨打。”
钟毅一听顿时虚了，突然想起真先生交代自己的话：“清风长老，您可要多多关照一些我啊。”
张清风闻言右眉一挑说：“我原本以为你挺软蛋的，原来这么有骨气。”张清风站起身走到钟毅面前，拍了钟毅肩膀一下，‘咚’钟毅直接四肢贴地，半张脸紧贴冰凉的石砖地板，疼的钟毅眼泪都出来了。
钟毅哪里还不知道，分明是被真先生坑了，连忙亡羊补牢“清风长老，不用，不用关照了！”张清风抬了抬手，示意钟毅站起来，钟毅慢腾腾的站了起来，张清风再次拍了一下钟毅肩膀，‘咚’钟毅又莫名其妙的趴在了地上。
“你说你不知道我不喜欢被打扰，我就原谅你了，你说让我关照一些，我也答应你了，现在你又不要关照，你耍我？”
一旁半蹲着的菜包实在看不下去了，“清风长老，钟毅尚且年幼不经事，来之前真先生交代钟毅说让您多多关照我们两人。”
张清风随手一巴掌把菜包也拍的趴在地上，“那就两个一起，我还以为真前辈搞区别对待呢。什么时候我一巴掌打不趴你们，什么时候再和我抬杠，不然就老老实实受着。”
菜包趴在地上，看着钟毅疼的流眼泪，咧嘴笑了笑，钟毅看见大哥笑了，也不哭了。
“站起来！”张清风大喝。
两人慢腾腾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
“你们自己去山脚外门杂役处的库房领一件合适的练功服。明天是我授课的日子，但是学业为重，下午再来，记得提前换上练功服，要是中午没时间回云霄山，早上就穿上。”张清风交代了几句又大喝，“赶紧滚。”
钟毅一路上瞅来瞅去，想找到那个指路的外门弟子，可惜无果。
领衣服的时候菜包帮钟毅拿的，因为钟毅自己拿肯定是破旧的，这事就是这么玄，只要有破旧的，就有八九成的可能让钟毅拿到。
两人路过琳琅天上包子店，菜包打算买一些晚上的吃食，因为明天就要开始真的吃苦了，得多吃点东西，才有力气。
“柳子君，帮我拿七个白菜萝卜包还有······”菜包顿了顿，“算了，两笼肉包，再来三碗馄饨。”柳子君就是上次试图拉着菜包喝酒的那个老板娘儿子，因为菜包经常来买包子还讨人喜欢，两人便熟悉了。
柳子君先应了一声，过了一会才来捡包子，因为两人都没有带干净的布或者饭盒，柳子君就从屋子里拿了三张大荷叶，把包子包好用绳子系上，又自作主张拿了一个饭盒借给菜包。
钟毅跳起来闻了一口香气，“大哥，刚出炉的肉包就是香。”
菜包摸摸后脑勺，低头看到钟毅一脸陶醉的样子，连忙抬头望天，柳子君跟着看看天上，嗯······几只鸟而已。
云霄山上，真长老所居四合院，大门外清风长老轻叩门扉。
“清风长老，不必拘束，直接进来便是。”门里传来真纯善的声音。
虽然真纯善这样说，但清风长老一点也不敢真当回事，宗主都喊先生，执弟子礼，他怎敢和真长老平辈论交。
张清风进门便看到真长老坐在摇椅上，自己并没有先找地方坐，拱手抱拳然后说：“真前辈两位弟子今天下午都见着了，只是学武一途，需打磨心性，磨砺意志，受的住苦，以后恐怕会多有得罪了。至于两人的特殊照顾，真的要如此吗？”
真纯善其实不太喜欢这样的对话，但也跟着客气一下，“清风长老言重了，我让他们俩跟着您炼体，自然是放心清风长老的教导，只是以后若是钟毅惹出什么祸事还烦请清风长老多担待一些。”顺便伸手示意清风长老坐下。
有些事理当如此，但是为人处事言谈很多时候就在这些理当如此上展现。
清风长老这才坐下，“真前辈的两位弟子我打量了一下，菜包更对我胃口一些，但是照这个心境发展下去，难登巅峰。”
“至多衍道境。”真长老补上清风长老言语中的留余。
“至于钟毅的性子，说实话我不太看好，有菜包照顾着，心境难以磨练，而且怕是会半途而废。”清风长老这次没打马虎眼，如实说道。
真纯善这次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笑了，脚尖轻轻一点，椅子晃动起来，“两个弟子我的关心都一样，但是未来的大道成就钟毅会更高，菜包就像钟毅心境中的一轮明月，是护着钟毅的心境呐，何谈象牙塔。菜包一辈子就待在衍道或者窃道境，挺好的。”真纯善一时不禁，便说得多了。
清风长老不太明白真长老怎么想的，但总不至于如此小心眼，应该是真长老算到了什么。
“那真前辈，我先告辞了。”张清风起身说。
“茶水招待不周，见谅。”真长老起身送了送。
张清风走到大门，又是一番客气，真纯善这次不再言语，只是笑笑。
张清风一闪便回到了擎天峰，真纯善坐回摇椅上，看着云韵长老的彩云燕在黄昏中一声声啼叫。
真希望，那一天，不要来啊；那一天，钟毅会大祸临头；那一天，菜包会破开瓶颈；那一天，举世皆惊。
夜晚，菜包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明天就要正式开始炼体，以后就会有的忙了，而且小云径刘老板的三十九个灵币还得想办法还上。先熟悉一个星期锻体，然后就开始接一些外门杂务来干，菜包这样想着。
钟毅在床上躺着一动不动，但是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黑黢黢的天花板，同样睡不着，正转了一圈，骊珠亮了，感觉太刺眼了，又反转一圈，骊珠又黑了，来回几次后还是关掉了。怎么才能比大哥更快赚到这三十九灵币呢？